二一九、三路戰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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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納命來!”追著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夥跳下紫竹峰的被稱作老三的漢子大喝道,覷準了機會,借著斜坡的碎石猛地一躍,從兩米高的地方高高跳下,一式閻王拍瓜,由上往下向落地的三人砸下。

    仙流陽推開鐵牛的同時往右一蹬,將老三聲勢浩大的一刀完全避開。

    鋼刀落地,一股爆裂的真氣轟然炸開,將青草地麵砸出一個坑洞。

    幸運兔轉身的同時往紫竹峰上瞥了一眼,驚呼道:“慧明走了。”

    他們還以為慧明會留在這兒與玩家並肩作戰,不說全殲對方,至少也能在玩家幫助下打敗個頭頭級別的對手,然後從後者嘴裏問出任務的下一環才是。不料他們竟然不按套路出牌,一個接一個腳底抹油似的跑了。看到這裏,一心想成人之美的幸運兔一下子就急了,恨不得展開身法立即跟上。

    然而這時已經不可能了。

    那老三這一刀雖然沒能造成任何傷到,卻成功與三個逃跑的小綿羊拉近了距離。

    這個距離已經夠了,老三嘴角露出一抹獰笑,這個範圍內,他們的實力已不足以從自己手中逃脫,諒他們也沒有跟自己匹敵的能力,所以接下來,就是喜聞樂見的大屠殺了。

    老三這邊殺氣剛發出,仙流陽那邊眼神一凜,手按在劍柄上,隨時準備拔劍。

    幸運兔與仙流陽和鐵牛相距有五步遠,正好形成犄角之勢,將老三合圍在中間。首先我們來看看實力對比:仙流陽是小成境界,幸運兔是準小成境界,但這兩個人都是可以吊打初入小成境界的高手,因此可以評價為小成中期。而老三,修一套霸道的天河狂刀,是無相門內少有的修煉高級武功的角色,可以評價為小成後期,當然,如果偷學了武功,由於無相門心法的缺陷,他的戰鬥力屆時就需要以竊學武功為準了。

    兩個經驗豐富的小成中期對上一個小成後期,這戰鬥怎麽輸?

    幸運兔拔出刀,得意地嘲諷道:“本來我們還想算了算了放過你,但你硬是不知死活要賴上來,要怪,就怪你自己作死吧。”

    剛說完這種類似反派嘲諷的話語,老三身後忽地簌簌跳下來健碩的漢子,一個拿著長刀一個扛著巨斧,落地的瞬間,在青草地麵上砸出深深的腳印。

    “這打臉也太快了吧。”幸運兔不由得吐槽。

    一個小成後期確實不足以成為他們兩人的威脅,但三個就不一樣了。非但實力方麵被壓製,人數也被壓製,這場戰鬥的勝負幾乎已經可以看出來。

    仙流陽劍尖稍稍向下,低聲向護在身後的鐵牛說道:“退後。”

    鐵牛知道自己隻是個拖油瓶,幫不上什麽忙,便退入林中,遠離戰鬥區域。

    見鐵牛後退著要離開,老三低喝一聲,提刀便追,刀尖在空中劃過一道正在延長的弧線,弧線的終點當然是逃跑的年輕人鐵牛。仙流陽出劍準備回複,驀地睜開平常看起來並不大的瞳孔,劍還沒伸到弧線交擊處,人已然收住腳步,隨後左手一拍,與老三暗藏殺機的拳頭拍在一塊,掌心劇痛傳來,竟是被指虎的尖刺穿過了手掌。

    老三這一招假道伐虢用得毫無征兆,以至於仙流陽出招到半途才識破伎倆,此時已經不大可能去回避,因此隻能棄卒保車,用一隻左手換掉被重創的危險。

    見仙流陽被偷襲,幸運兔長刀一擺,一式一夫當關悍然出手。刀未到,一把巨斧攔在其去路,隨後隻聽得叮叮叮三聲,刀碰到斧麵,連續撞擊了三次,直到將斧頭震得稍微一偏,才失去威力,頹然中斷。幸運兔皺起眉頭,毫不猶豫更換了目標。

    慧明跑不跑什麽的已經沒關係了,現在最要緊的是保命。

    風吹過,飄落的竹葉還在飛舞,一如竹林裏的殺機,四處彌漫,從未消散。

    一片輕飄飄的枯葉被送上天空,飛向遠離竹林的山穀小道。

    白衣僧人匆匆而過。

    在其身後,是三個一臉殺意的人,倒提兵器,快速追趕著。

    不過慧明不僅輕身功夫比追趕著高明,對這片山地的熟悉也猶有過之,想要在他的主場追上他,隻怕這三人還得修煉個十年八年。但無論怎麽甩開,大家的目的地卻是心知肚明的,因而三個追殺者並沒有過於焦急,仿佛一隻勝券在握的貓,想戲耍一下老鼠。至於他們戲耍的到底是老鼠還是老虎,就有待商榷了。

    轉眼便是半個時辰。

    野狗穀,臨近山溝,帳篷內。

    秦葉甩去劍上的鮮血,長籲出一口氣:“偷學武功什麽的真是有些惡心。”她的孤鴻訣精髓就在於快準狠,在防禦拆招方麵不是那麽有優勢,屬於典型的重攻輕防劍法。遇上可以將他人武功引為己用的對手,就沒有和仙流陽那樣輕鬆寫意了,宛如兩隻戴上了虎爪的黑貓,打起架來隻有拚個兩敗俱傷的結局。

    在有了第一次經驗後,秦葉留了個心眼,改用華山劍法與對方糾纏。二師妹梧桐還以為秦葉這是在向她發起挑戰,自顧自地欣然接受並將華山劍法施展得淋漓盡致。

    陣營內一時快劍如雨,溢出的殺傷力將帳篷刺得千瘡百孔。

    幸好留守的無相門弟子隻有五六個,而且境界也不高,花了半個時辰勉強將對手一一打趴。

    “大師姐,這次是你快了一招。”梧桐收回劍,說道,“不過下次我不會輸的哦。”

    秦葉笑笑,隨後把目光投向帳篷一角被反綁雙手的農家打扮姑娘身上。

    那姑娘縮在兵器架後,瑟瑟發抖,那些看守的無相門弟子在打架的時候可不會顧慮到她的安全,偶爾為了躲避殺招還會借她來遮掩,以至於盡管沒有參戰,小姑娘的衣裳還是被劃出了幾道口子。

    “沒事了……”秦葉取下小姑娘口中的布,將綁著雙手的繩子割斷,安慰道。

    小姑娘絕地逢生,一時放鬆,眼淚奪眶而出,撲在秦葉懷裏大哭起來。

    “沒事了沒事了……”秦葉一邊拍著小姑娘的後背,柔聲道。

    小姑娘哭了好一陣,抬頭說道:“求求你,救救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