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軒上線的時候，臉是黑著的。正好他的角色因為受了內傷麵如金紙，綜合起來，整個人變得垂頭喪氣，十分陰沉。

    “一副失戀的樣子，跟那個女作家鬧翻了嗎。”鄭新將躺著的楊軒額頭上的布巾拿下來，問道。

    “不，比鬧翻還慘……我作為男人的尊嚴……”

    鄭新聞言，拍了拍楊軒的肩膀，一副難得的溫柔表情：“這樣啊，我知道附近有一家還不錯的男科醫院，需要的話，帶你去看看吧。”

    “我擦你想哪兒去了！”

    “男人的尊嚴，一般是這方麵了吧。”

    “不要理所膽敢有這種常識啊，我隻是……隻是……”

    鄭新平淡地說道：“跟人家看了場恐怖片是吧？順便一提，上麵幾句是在活躍氣氛。”

    “不需要做這種補充。話說這都讓你猜到了？”

    “你的下線時間是兩個小時多一些，可以推測中間進行了一場時長差不多等於一場電影的活動。上線之後的表情告訴我你出糗了。於是我用女作家來試探你，你沒有否定。所以得出上麵的結論理所當然。”

    “每天思考那麽多，你不累嗎？”楊軒掙紮著從床上坐起來，說道。此時他們正處在空禪寺的一處禪房中——楊軒昏厥後，可苦了這個千裏迢迢把他背回來的頭腦派。

    “基本操作而已，躺下。”鄭新把他壓了回去，解釋道，“你的內傷還未穩定，在這兒躺著，我去叫你師父。”

    楊軒試著動了動左手，發現確實如同生鏽了的齒輪一樣難以旋轉，便乖乖躺了回去：“我這是出了什麽bug嗎？”

    “情報不足，等你師父給你解釋。”鄭新說完，起身往門外走去。

    離開後，楊軒便呆呆地看著上麵的花紋，心裏不停閃過看電影的畫麵……啊，真是超級丟人的，明明不願意回想的，為什麽會不自覺去想呢……

    雖然秦葉很體諒地沒說什麽，但是她明顯在憋笑啊，全程都顫抖著肩膀啊，楊軒越想越覺得今後一輩子在秦葉麵前抬不起頭來。想著想著，不知怎麽的，就變成了思考自己在她心底是個什麽樣的形象……

    不知不覺，慧緒已經走到了床邊。與之同來的，還有住持澄因和一直跟在住持身邊的大師伯慧弈。

    “飛揚，你醒了？”素來火爆脾氣的慧緒溫和地說道。

    “是，謝謝師父、師伯和住持關心。”楊軒說道，“我的身體是出了什麽事情嗎？”

    “阿彌陀佛，【給我等著】（鄭新的ID）把你帶回來後，我們發現你體內真氣紊亂，險些爆體而亡，便帶你到後院找澄虛師兄治療。”澄因住持雙手合十，說道，“方知是因為你同時修煉苦行禪功與殺生禪功，強行運轉兩門內功時出了岔，真氣矛盾激化，這才昏了過去。”

    隱隱已經猜到是這兩門武學的功勞，楊軒並沒有多大意外，略略點頭：“原來如此。”

    “澄虛師兄替你暫時封印了體內的苦行禪功，以避免真氣亂流，此後問題沒有解決之前，你這門功夫不可輕易使用。”

    “啊？”楊軒歎了口氣，“是。我明白了。”

    “殺生禪功也不能輕易動用。”慧緒補充道，“你就當它們不存在，懂了嗎？”

    “是……”楊軒無奈地回答道，同時取出放在身邊的手機查看狀態，發現與苦行禪功、殺生禪功有關的，無論是主動技能還是被動效果均處於封印狀態，無法使用。

    沒了這兩門高級內功的加成，他的屬性少說也下降了近一半……

    不過還好，手頭還有一門不弱的內功。楊軒點開赤龍魂的界麵，因為加攻沒有殺生禪多，加防沒有苦行禪功多，這門數值平均的高級內功一直都沒有受到重視，偶爾出場，也隻是因為小成境界時領悟到真氣外放的極招，拿來打打傷害。但事實上，作為大有來頭的功夫，這門內功帶來的加成肯定不會比苦行禪功之類的弱，隻是朱門酒肉臭……才沒有登場的機會，現在就是它刷存在感的最好時機。

    選擇裝備之後，楊軒隻覺得身體一輕，原本耳聰目明的感覺重新歸來，雖然沒有踏入大成時那樣痛快，但較之沒有裝備時已經好了很多。

    帶著一絲灼熱的真氣在體內流轉，這是與苦行禪功不一樣的感受。不久後，在赤龍魂的引導下，內息漸漸捋順，按著一定的路徑形成循環。

    楊軒吐出一口高溫的濁氣，坐起來。

    屬性麵板裏，內力值上限不到以前的80%，恢複速度也沒有那麽快，相反的，攻擊加成則高了許多，現在的他雖然沒有了驚人的持久戰能力，但也能撐上一段時間。

    還好還好，並沒有受到太大影響。

    楊軒正要鬆口氣。

    隻聽住持說道：“因為苦行禪功的影響，你今後要盡量減少使用內功，每使用一次都有可能讓封印出現鬆動。就算動用內力，一天也不能超過一個時辰，不然後果難料。”

    “！”

    楊軒迅速將身上裝備的赤龍魂卸下，並不由得大喊道：“什麽鬼！覺得我太強所以該削了是嗎？”

    誰叫你沒事就愛收集些亂七八糟的道具和武功？

    “不過這個問題就這麽拖著始終不是個辦法。”慧緒說道，“住持，就沒有什麽根治的辦法嗎？”

    住持搖搖頭：“寺裏就澄虛師兄偶然習得苦行禪功，連他都沒辦法，我們就更加無計可施了。我已經向嵩山少林飛鴿傳書，希望能等到一個好消息吧。”

    “不是還有一個人嗎？”一直沒說話的慧弈開口道，“如果是空覺師叔的話……”

    慧緒讚同地點點頭：“確實，空覺師叔見識廣，有他在，或許這小子就能得救了。”

    “問題就是空覺師叔行蹤不定，我們也不知道怎麽找到他……”

    商量病情的三人同時歎了口氣。

    楊軒倒是把他們的暗示默默記在心裏：找到空覺的話，或許自己就能恢複。說起來為什麽一直這樣，之前是以斷了一隻手為理由被削弱，現在是以武功矛盾為理由被削弱，總感覺冥冥之中好像有某個存在一直在跟自己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