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白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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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教論會上,一句妖言惑眾,隻見一人迅速出劍,目標直指白石,頓時現場一片嘩然,然而出鞘的劍鋒,中途被白石一指接下。
畫麵定格那一刻,白石望著眼前的年輕儒士裝扮劍客:“你是誰?”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在下白玉山,是白樸山胞弟,昔日泰山派屠戮我揚州白氏滿門,如此心狠手辣之人,卻在這裏妄談三教?”
白樸山滿門被屠這件事,上次九天階上,葉寒作為白家短工,就曾揭露過白石前身所為,時隔那麽久,再次有白氏之人,提出這件舊案。
這位白玉山,作為白樸山小十多歲兄弟,這些年都求學在外,白樸山滿門被屠時,他逃過一劫,至此與白石有了這段血海深仇。
對於這樁舊案,白石沉默一會兒,他好似不願過多提及是非對錯:“此事起因在於白樸山盜天道輪回訣。”
“暴虐如你,不得人心,自然沒資格獲得天道輪回訣。”
提到這件舊事,白石搖了搖頭到:“白樸山與他開設的武館,本為泰山派分支外圍,你身上所用內功心法,來自於泰山派,你可知曉?”
這件事大義上,白樸山所為的確有問題,但白玉山將事情轉移到其他角度:“婦孺都不放過,你就是一個屠夫。”
望著現場諸多雙眼,白石盯著白樸山,難得今日非常耐心,陳述關於這件事前因後果。
“彼時...泰山派前代掌門蒙山遇襲身亡,隨後便有白樸山盜竊天道輪回訣一事,白石接掌泰山派時,不過十六歲,麵對門派傳承的危機,不得不出此下策。”
天道輪回訣,是泰山派再度崛起希望,白樸山本為泰山派弟子,卻在泰山派最虛弱時盜取這門秘籍,白石雖然屠戮其滿門行事有點極端,但考慮到泰山派內憂外患環境,實際上也可以理解白石做法。
“混賬!”
白玉山手上長劍一轉,以更快速度刺向白石,突然間,葉寒一個縱身衝上前,迅速一掌擋住白玉山。
葉寒轉身給白石一個致歉目光,隨後轉身看向白玉山:“白大哥,這裏不適合動武。”
“是你...葉寒兄弟!”
葉寒出現,讓白玉山充滿激動,一下子都忽略邊上白石,抱住葉寒一頓噓寒問暖,
按理說葉寒本是白家短工,怎麽現在感覺像基友兄弟一樣?可見葉寒對於籠絡人心手段非常厲害。
“玉山,你先退下。”
望著高台上的白石,一副衣冠禽獸模樣,白玉山呸了一下,便收回自己兵器與葉寒一起進入人群之中。
朱弘堂作為白玉山的老師,見這個當口幹淨勸自己學生退下後,便將目光放在白石身上:“剛剛乃泰山派私事,我等不便過問,這裏問一句,所謂最終之極限直至兩者何有毫厘之差,也就是道既可以殊途同歸,也可以不相為謀?”
白石思索一下後,輕輕敘述到:“是,每個人道千差萬別,豈能一概而論。”
“嗯?”
白石的三教合一並非是從儒、佛、道三教各取部分思想教理合為一教,而是一直都以道教教理及修持為宗教實踐的主體,如主張原本道門修行為基礎。
準確來說,白石認為三教在修行上可以互相兼通,所謂的三教合一,是各自修行基礎上,與其他教義進行一種互補。
佛也可以提倡三教合一,並且以佛法修行為準,儒士出世入世也是相同概念。
白石將泰山派一部分武學理念與自己理解結合,繼續解釋自己闡述三教合一論點。
“入聖之道須是苦誌多年,積功累行。高明之士、賢達之流方可入聖之道也。身居一室之中,性滿乾坤。普天聖眾默默護持,無極仙君冥冥圍繞。名集紫府,位列仙階。形且寄於塵中,心已明於物外矣。”
這番話表明一點,白石的修練追求仍然是以道教傳統的登真成仙為目標,簡單來說破碎虛空。
唯一區別就是修行方式不同,在白石看起來,酒、色、財、氣會令人沉淪,喪亂失神,故在生活上的衣食亦應以簡樸為主,才能在修行上取得成功。
這些話著實讓不少舊派道門人士詫異,要論奢華,酒色財氣來說,昔日泰山派可是出了名大排麵,現在反過來要棄奢從簡,太奇怪了。
要不是泰山派長老與老一輩人,在蒙山十三寨鬥爭中全部隕落辭世,否則泰山派早就內部混亂起來。
在場三教高層,早已明白這位泰山派掌門人白石,這一次試圖在尼山聖境,立下自己道統,建立起新道門的旗幟與標杆。
邊上的白蟾道人喃喃到:“夫三教各有至言妙理,釋教得佛之心者,達麽也,其教名之曰禪;儒教傳孔子之家學者,子思也,其書名之曰中庸;道教通五千言之至理,不言而傳,不行而至。”
大勢不可改,三教合一在未來是主流趨勢,白石一番話說明這點後,加上補充的基於道門修行基礎上,與其他教義進行一種互補,基本確立他先天立場。
人群中老者搖了搖頭:“想要立道統,就要有足夠實力與毅力,現在的他,還沒表現出技壓同齡人一個時代能力,任何理論都是空談。”
雖然白石說的一切都是那麽合情合理,甚至現場佛儒雙方都沒有太多反駁,主要是因為白石接下來壓力都是來自內部,而非外部。
一個包容性更強的道家力量,對於佛儒雙方來說,並不是什麽壞事,尤其白石提出的三教合一,也沒有將道徹底壓在雙方頭上。
但道門內部就沒那麽好說話,立道統就是路線之爭,哪有那麽簡單就給你通過的?
哪怕窮霄派內部,林九符也無法壓下許多不滿聲音,尤其是掌教還給他下跪認為東嶽大帝轉世這種荒唐做法,白蟾道人表麵上讚同,內心則是對白石視為道統上大敵。
不過白石發現,名人堂氣運值並未出現漲幅跡象,說明這次起到效果有限,內心思考哪裏不對勁時候,突然鼓聲大作...
嗯?
眾人納悶時,數位婢女撒著鮮花,鋪上華麗的絲綢作為地毯後,一身華麗服飾的孔闕,大搖大擺率領衍聖公府人馬闖蕩進入大會現場。
現在儒生一個個扶額,不忍直視模樣,倒是讓白石覺得場麵有點滑稽。
“孔闕,你今日來這做什麽?”
顧九章怕孔闕又要惹事,直接皺著眉頭訓斥幾句,然而這位衍聖公府的執掌者,從一進來就鎖定葉寒。
“小子,你就是葉寒?”
“是...”
孔闕一副地痞流氓姿態,引起現場許多儒士不滿,仿佛吃了一口蒼蠅一樣惡心。
這位孔府主可不管這群人想什麽,而是直接開口到:“慕容泓已被我抓了,他否認天帝印在他手上,而且說天帝印實際上早已交付給佛門,你作何解釋?”
此語一出,滿堂震驚。
白石也眯起眼,心裏真心佩服這個孔闕,亂拳打死老師傅的時機真是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