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不服,就打到你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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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普通金丹修士,還未必會有多強的殺意,因為一般修士修行是為了求取長生,所以他們修煉的法門以貼合天道為主,道法自然,修士身上的氣息也就相對柔和一些。

    但劍修不同。

    劍道修行最重殺伐,一身劍道真元淩厲無比,每一個劍修想要成長起來,都會經曆不知道多少次的戰鬥,所以劍修身上不但劍氣淩厲,殺意也遠勝尋常修士。

    而江映紅做為一個修煉了數百年的劍修,此刻又被怒火和仇恨填滿了心頭,一身殺意之盛,更是遠勝平時。

    秦風也才隻是剛剛築基而已,即便雙方距離頗遠,也被這股殺意震懾的不輕。

    如果僅僅隻是殺意震懾倒還罷了,可緊接著,就見那個女人揚手一道劍光飛出,猶如浮光掠影一般向自己殺來。

    秦風心中驚駭欲絕,此等威力的劍氣,絕對不是自己能夠抵擋的。

    他想要避開,但即便雙方相隔如此之遠的距離,他也避無可避,整個人就好像被定在了原地一樣,隻能眼睜睜的望著那道劍光向自己殺來。

    這是對方劍速太快的原因,快的超過了他的身體反應,這才出現了被定住的錯覺。

    就在他以為自己難以幸免的時候,突然就聽樓船上傳來一聲冷哼。

    隨即就見一抹如水般的明光落下,在他身前十丈外擋住了那道劍光。

    “江映紅,你想找死嗎?”

    柳玄靈那慵懶的聲音傳出。

    她緩緩地從樓船上飛出,姣好的身形在半空中迎著山風展現出一副絕美的身影,讓附近幾座山峰上各派女弟子們都看的羨慕不已。

    “堂堂太乙山金丹巔峰劍修,竟然出手襲殺我禦獸宗一個剛剛築基的晚輩,太乙山果然不愧是傳承久遠的大派,此等行事手段值得我輩借鑒。”

    她眼中露出一抹嘲諷,隨即臉色一冷:“不過,當著我們的麵襲殺我禦獸宗弟子,你這是想要在這裏引發一場大戰嗎?”

    江映紅的身形同樣飛出,冷聲喝道:“他殺了我侄女,那是我大哥唯一的孩子。”

    “哦,那又如何?”

    柳玄靈神色淡淡:“你我兩宗結仇多年,門下弟子相互廝殺不斷,哪一年沒死過人?

    如果都像你一樣,打著給晚輩報仇的名義直接出手斬殺別家晚輩,修行界早就亂套了。

    你今天若是殺了我禦獸宗弟子,明日,我就敢出手斬殺你太乙山千百普通弟子。

    到時候亂了規矩,宗門高層可以隨便斬殺敵對宗門小輩,恐怕不出幾年,下麵的弟子就要死絕了,到時候你們太乙山的那些老不死的還打算親自收徒,從煉氣境傳授功法不成?”

    江映紅臉色變了變,她知道自己先前的舉動有些輕率了,但她現在隻感覺內心深處有一股莫名火焰在焚燒,讓她根本就壓製不住內心深處的怒意。

    她咬牙說道:“如果那個小輩是光明正大的正麵搏殺,殺了倩兒也就算了,就當是倩兒學藝不精,我們認了,但那小子使用卑鄙手段偷襲暗算害了我那侄女,我又豈能容他存活下去。”

    “哼,就算是他偷襲的又能怎樣。”

    柳玄靈對於江映紅的話語不屑一顧:“他當時才初入煉氣後期,能煉氣七層的修為偷襲殺死你太乙山築基劍修,那是本事,有能耐你也教出來一個這樣的煉氣境弟子,偷襲我禦獸宗築基修士試試。

    小輩之間的恩怨,你大不了安排幾個弟子對他出手也就是了,今天居然還敢親自出手,我看你是想找死,再有下次,我斬了你!”

    “少說大話。”

    江映紅同樣也是內心驕傲之輩:“你才修煉幾年,區區一個小輩,也想殺我?當年即便是你大師兄趙乾坤都殺不了我,你也敢口出狂言。”

    “嗬……”

    柳玄靈冷笑:“當年你與我大師兄實力相當也就不說什麽了,可如今我大師兄已經開辟紫府,凝結元嬰,而你呢,枉活這麽多年,如今都還停留在金丹境,居然還有臉麵跟我大師兄相提並論,你也配!”

    “你……”

    江映紅被揭了短處,頓時大怒,眼中隱隱有火焰在燃燒,死死地瞪著柳玄靈不放。

    “怎麽,你不服?”

    柳玄靈的眼睛眯了起來:“既然不服,那我就打到你服!”

    話落,她手掌一翻,竟然直接出手,一道月白色的靈光打向對方。

    她可從來都不是什麽好脾氣的主,早就有些不耐煩跟對方廢話了,偏偏這個女人還敢跟她強嘴,既然如此,那就做過一場,打服了她就是。

    “你敢對我出手?找死!”

    江映紅內心怒火上湧,噌的一聲飛劍斬出,擋住了柳玄靈打來的那道靈光,隨後飛劍一轉,帶著犀利劍芒就向著柳玄靈斬去。

    柳玄靈衣袖輕揮,一條長綾從她袖中飛出,猶如靈蛇一般纏繞向了迎麵斬來的飛劍。

    她這長綾也不隻是何物煉成,柔軟堅韌,靈光隱隱,江映紅的飛劍斬在上麵感覺非常怪異,虛虛蕩蕩,毫不受力,不過一旦被她長綾纏繞住,就得花費一些功夫才能掙脫出來。

    江映紅心裏有些吃驚,也就是她的飛劍運轉如意,否則換了一般金丹修士跟柳玄靈動手,一旦被她這長綾束縛在內,可就難以脫離了。

    柳玄靈手中長綾越來越長,似乎沒有盡頭一樣,已經被她放出了數百丈長短,隨著她的手腕輕輕抖動,長綾在虛空一圈圈的蔓延,攪動虛空,如同一個大漩渦一般把江映紅的飛劍困在其中。

    “哼,你還真以為吃定我了不成?”

    江映紅臉色冰冷,口中怒喝一聲:“烈火紅蓮,焚盡世間,紅蓮劍訣,斬!斬!斬!”

    隨著她話音一落,就見原本被困在長綾漩渦中的飛劍陡然一變,劍身上湧現出數丈高的火焰,隨即劍身轉動斬出道道幻影,猶如一朵盛開的火焰蓮花。

    唰唰唰!

    火焰蓮花盛開,千百道火焰劍氣向四麵八方斬去,竟然生生打亂了長綾攪動出來的漩渦,隨即劍氣如雨,向柳玄靈斬去。

    劍舟裏,殷別離輕歎一聲:“江映紅性如烈火,修煉《烈火紅蓮劍》原本也算相得益彰,隻可惜早年為情關所困,卡在金丹巔峰兩百年不得寸進,這些年下來她時常受到心火焚燒,道心不穩,再這樣下去,恐怕會出問題。”

    “不錯。”

    旁邊那位女性長老也有些感慨:“當年她與江東流兄妹二人在築基境時就闖出不小的名聲,後來雙雙成就金丹,風頭一時無兩,當時我不如她,孰料她竟然墮入情網難以自拔,否則以她的天賦又何至於困頓於金丹境。”

    “要不要讓她收手?”

    旁邊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性情沉穩,說道:“這一次終究是江映紅不講規矩在先,若是再傷了柳玄靈,禦獸宗的人定然不會善罷甘休,說不定在這裏就會引發一場大戰。”

    “哼,戰就戰,我等還怕了他們不成!”

    太乙山劍修少有不好戰之人,此刻聽了那老者所言,頓時不滿:“禦獸宗也就是仗著靈獸逞能而已,如果沒有靈獸,隻憑他們自身修為,也配與我太乙山為敵。”

    “沒必要去貶低你的對手,不然那隻會降低你自己的身份。”

    老者淡淡的說道:“真要爭鬥起來,老夫自然也不懼他禦獸宗,但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候。

    等到下次秘境開啟,為了爭奪天淵秘境,即便你們不想動手都難了。”

    “好了。”

    殷別離擺了擺手:“江映紅既然要鬥,那就讓她去跟柳玄靈鬥上一場吧,有洛占城在,柳玄靈沒那麽容易死。”

    老者搖頭:“怕就怕洛占城一出手,事情就不能善了了,那家夥,一旦發起瘋來就會不管不顧,現在把事情鬧大了對我們沒好處。”

    “嗬嗬,誰告訴你柳玄靈一定會輸的,她到現在可都還沒有動用本命靈獸呢。”

    禦獸宗的樓船上,洛占城一邊聽自家徒弟講述在秘境裏的遭遇,一邊看著外麵柳玄靈和江映紅兩人鬥法。

    當他聽到李妙真講起接引大陣的事情後,也不由的一陣驚訝:“沒想到太乙山竟然還有這等發現,幸好沒被他們得手,不然說不得就要提前對他們發動宗門大戰了。”

    旁邊莫璃長老問道:“現在怎麽辦,就任由柳師妹跟江映紅鬥下去?

    萬一柳師妹殺了對方,太乙山的那些人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哼,那江映紅自己壞了規矩,被殺也是活該,太乙山的再敢廢話,老子一刀劈了他們。”

    說著,他伸手從李妙真身上一抓,結果卻是什麽都沒有抓出來,頓時一愣:“誒,我的刀呢?”

    “咳……”

    李妙真輕咳一聲,說道:“師父,你的刀被我留在天淵秘境中了。”

    “什麽?”

    洛占城瞪大了眼睛:“你個死丫頭,你把我的刀扔天淵秘境作甚?難道各派進去的那些弟子中,還有人能夠威脅到你的性命,讓你不得不棄刀逃命?”

    “不是的師父,剛才我還沒有來得及把話說完,就被你岔開了話題。”

    “說,你要是說不出一個理由來,我就把你丟到十萬大山去廝殺三年。”

    洛占城險些給氣壞了,白虎刀是他最心愛的兵器,可萬萬丟失不得,若不是擔心徒弟遇到危險,他都不舍得將刀借給徒弟。

    結果現在倒好,這丫頭片子竟然把他的白虎刀給留在天淵秘境了,這要是待會跟殷別離鬥法,缺少了兵器的自己說不定就會吃點虧。

    李妙真連忙道:“師父息怒,事情是這樣的,當時秦風師弟斬殺了準備毀掉接引大陣的太乙山弟子,並且說動卓非凡幫我們把接引大陣布置好,然後我就將你的白虎刀留在了接引大陣中。

    以師父的修為應該能夠感應到白虎刀的位子,到時候就可以通過接引大陣把你接引過去,到時候你也就可以重新布置手段,將咱們禦獸宗的太上長老到天淵洞天的地下空間……”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洛占城就呼的一聲站了起來,高大雄壯的身軀猶如一頭巨熊一般,看著自己徒弟兩眼放光:“你是誰,那座接引大陣完好無損?”

    “不錯。”

    李妙真點頭。

    洛占城抽了抽嘴角,突然發出一陣大笑。

    這次他的笑聲並沒有傳出船艙,因為他已經施法將船艙給封閉起來了。

    “好好好,不愧是我的好徒弟。”

    洛占城伸出碩大的手掌在李妙真的肩膀上拍了拍,險些沒把李妙真給拍倒在地。

    兩旁,其餘八位紫府境長老也是又驚又喜,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等意外之喜。

    洛占城邁著大長腿在船艙中來回走動了幾步,這才將激動地心情平緩下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坐回位子上,問道:“秦風又是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