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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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麽但是,李沐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這種小傷還是不要麻煩他了。”
衡止點了點頭,“也對。”
李沐也是個大忙人,不能什麽事情都麻煩他。
之前他為了夫渠的病已經
夫渠?
衡止一拍腦袋,這才想起來自己出來是幹什麽的。
“怎麽了?”連城低頭問她。
“我是出來找人的啊!”
連城目光緊了緊。
對,剛剛被那輛馬車嚇得半死,差點就把這事兒給忘了。
他再抬頭的時候,發現那馬車穩穩的停著,馬卻不見了。
衡止也看了過去,不由得皺了皺眉。
不過半柱香的時間,那車夫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拋了車騎著馬跑了?
可他跑什麽?馬車上有什麽?
衡止目光緊鎖,隱隱覺得哪裏有些不對。
她猶豫著說,“連城,這輛馬車是不是有些眼熟?”
連城並沒有說“眼熟”,直接了當的說,“這是藺府的馬車。”
藺家的,今天派出去的,去接夫渠的,馬車。
她臉上浮現出些許的欣喜,立馬放開了連城,急匆匆的向那馬車走去。
可門是壞的,車裏空蕩蕩的。
“人呢?!”衡止轉身,一臉茫然,“人呢?夫渠她不見了!”
連城也走進,看了看車裏的情況。
“夫渠被那個黑心車夫給綁走了?!他要幹什麽?不行,我得趕緊去追!”
連城卻一把拉住了她,“不一定,也許她早就下車了,並沒有和那個車夫在一起。”
“你是說剛剛那個車夫是自己跑的?”
“嗯,如果夫渠是被綁走的話,剛才她就一定會出聲引起我們的注意,但我確實沒有聽見什麽女子的呼救聲。”
可衡止依然擔憂,“那萬一萬一她是被人打暈了呢?她身子那麽弱,她”
“不會,將一個毫無意識人扶上馬坐好,再帶著她一起跑,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完成,人也極有可能會從馬上掉下來。”
衡止這才點了點頭,稍許冷靜了些。
二人在原地站了許久,都不知該往哪兒走。
還好沒過多久,楓橋便騎著馬急匆匆的趕來了。
“連城哥?大姐?!”
下了馬,看見那輛被踢破了門的馬車時,他卻愣住了。
“這馬車,怎麽在這裏?二姐人呢?她人呢?!”
連城開口道:“先回去。”聲音有些低悶,估計是傷口又嚴重了。
衡止狠了狠心,“你的傷要緊。”
又轉頭對楓橋說,“你帶連城回府看傷,我再去找找。”
連城卻拉住了她,“天快黑了,你一個人別亂走。”
楓橋也點了點頭,“我去吧。”
“誰也別去,你們現在毫無頭緒,上哪裏去找?”
二人都低下了頭。
連城又道,“夫渠她現在應該暫時還沒事。她那麽聰明機靈,不會讓自己陷入險境的。就算有危難,她也一定能想到辦法脫身。”
衡止搖了搖頭,“不夫渠她和我不一樣,她”
“你是覺得,她比你弱?”
衡止說不出話了。
但她就是想著夫渠一個人,她從小就是被嗬護著長大的,和顛沛流離的自己不一樣。要說脫險什麽的,她確信自己沒問題,可她不敢充滿信心的說夫渠也行。
“夫渠也是個勇敢果斷的女子,你是她姐姐,應該對她有信心才是。”
可她還是擔心。不管連城怎麽說,她都一樣擔心。
楓橋也是,他從來就沒那麽後悔過。
後悔自己不該和二姐吵架,不該扔下她一個人離去,不該
千不該萬不該,都化作了一記耳光,重重的扇在了自己臉上。
衡止大驚,心疼的捧著他的臉,“楓橋!你這是幹什麽!”
“都是我的錯,我不該”
他咬了咬牙,後麵的話沒能再說下去。
衡止捏了捏他的手,歎了口氣。
“傻孩子。”
楓橋握了握拳,緊緊盯著地麵。
自責沒用,他也知道沒用。可除了扇自己巴掌,他又能幹什麽?
“先回去,派人去找那車夫的行蹤,人是什麽樣子還記得麽?”
楓橋點了點頭,“大致有印象,應該畫的出來。”
“好。回去之後,再派人繼續在城裏搜尋,她一定還沒走出長安。”
衡止終於心定了些,但還是想親自到處去找找。
“派去找夫渠的人很多,你幫不上什麽忙的,安心在家裏等著消息吧。”
“可是我沒辦法安心的等”
連城的肩膀突然抽了一下,眉緊皺,五官有些扭曲。
“你看,我都受傷了,沒辦法耗下去。”
衡止這才慌了,“糟糕,我差點忘了。”
楓橋也訝異道,“怎麽還受傷了?”
連城隻道,“不礙事。”
回到藺府之後,他們才知道連城所謂的“不礙事”是有多礙事。
整個背部都被尖銳的石頭劃得血肉模糊,沒多少完好的地方。
上藥的時候,他竟隻是緊緊的攥著拳頭,咬著牙,一聲也沒喊出來。
若不是看劍了他額頭上滲出的汗滴和手臂突起的青筋,楓橋也許會以為一點兒也不疼。
才換好了藥,便有青門引的人送密件來了。
連城拿著那信箋,甚至還來不及喘口氣休息一番,眼底便染上了一片漆黑。
那個深不見底的他,又回來了。
出來的時候,衡止上前問他,“傷勢如何了?”
他卻黑著臉,答非所問。
“沈庭淵,要被調任了。”
衡止大吃一驚。
“調任?他不是右丞相當得好端端的?不是立了大功封賞無數?不是頗受百姓愛戴?”
“上諫直言安國公主之過,惹得龍顏不悅,被發配到偏遠之地去了。”
衡止有些試探的問道,“安國公主?沈庭淵也真是敢說。這麽說來,難道皇上要對他出手了?”
連城卻諷刺的笑道,“正好相反。”
衡止臉色沉了沉,“他上諫,是君遷子的主意吧?彈劾安國公主,真是布的一手好棋啊。安國公主的身份和所受恩寵之隆重,世人皆知,沈庭淵去彈劾她?調離長安當真是個再好不過的法子了。”
又皺著眉問連城,“沈庭淵調去了什麽地方?是想幹什麽?”
連城捏了捏手指,“君遷子讓他去的地方,還能是什麽地方?”
衡止唇角揚起一抹無比嘲諷的笑,“沅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