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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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司徒男話音落下,天地間一縷縷靈氣便像是找到了歸處一般,湧進了司徒男的體內。
之後,司徒男的氣勢也是逐漸加強,很快的,就恢複到了之前的巔峰狀態。
司徒男卻是不滿足於此,隻見他麵帶微笑,隨後雙手一抬便將手搭在了張平和影辰肩上。
正當張平和影辰對司徒男的舉動感到詫異的時候,一股精純的能量便是從司徒男搭在他倆肩上的手臂傳了過來。
感受到這股精純的能量,張平和影辰二人皆是驚異萬分。
之前司徒男自己身上能夠突然湧現一股吸引力,開始吸收這片天地的靈氣,那就已經讓他們二人感到驚訝了。
可由於之前司徒男就已經展現過種種不凡之處,別的不說,就那一手吸收規則之力後還能將規則之力轉送的能力,就不是他們能夠理解的。
所以對於司徒男能夠自己去吸收天地之力,補充自己的狀態,他們還能夠接受這種神奇。
饒是他們對司徒男這些神奇行為已經有一些接受能力了,可當司徒男開始向他們二人傳輸能量的時候,這一舉動還是超出了他們的接受能力。
要知道,不同人體內的能量是不一樣的 除非兩人同根同源,修煉同一種功法,才有那麽一些可能,使兩人體內的能量可以共通。
亦或者給予能量那人的修為遠超受者,這樣的話,施法者就可以憑借其遠超對方的能量,去提取出極為精純、不帶有一點自己的氣息的能量。
隻有這種純淨的能量,才能夠被對方吸收,並且由於施法者實力足夠,不會出現施法者提取出的精純能量不夠受法者使用的情況。
但無論是哪一種,都不會是司徒男的這種情況,所以張平和影辰才會如此吃驚。
而且在司徒男的身上已經不止一次如此,出現這種顛覆他們常識的現象了,司徒男的種種神奇之處,讓影辰和張平對他的驚意也是越來越深,同時對他的認可程度甚至說是依賴程度也是越來越深。
但與張平和影辰的驚訝想必,他們麵前的龜鼠王卻更是震驚。
畢竟閱曆不同,見識自然也是不同。
在張平和影辰眼中,司徒男的這種種奇特行為,他們隻認為是司徒男有一些奇遇,或者是他天資妖孽。
可由於他們的關係是親密的,所以司徒男身上的這些神奇的地方,他們是能夠從中收益的 。
在這種情況下,張平和影辰自然不會去追問司徒男的隱秘,也不會去深想其中的原因,他們的思想還隻是停留在震驚二字,僅此而已。
可龜鼠王呢?作為敵對的一方,見到司徒男身上展現出如此奇特的能力,它又怎麽會不去深想?
特別是龜鼠王在這裏呆的時間久了,它自然是知道在這個世界中,除了它們這些掌握有規則之力的酆都生物可以自由的汲取天地之力,並將這股能量用與恢複、強化自身,其他的人類修士,哪怕掌握了規則之力,也是不能夠在這片世界中,吸收能量,恢複實力。
可在這種情況下,麵前這個人類修士卻是能夠在它麵前,堂而皇之的去吸取這天地之力。
那這隻能說明,這個人類修士可以憑借自己的力量,去獲得規則之力!而且這種獲得規則之力不是他從天地間的規則之力中獲得的,而是來自於他自己體內,憑空出現的!
若是想要出現這種情況,那隻能證明這個少年,他的體內有著一樣東西,一樣可以為他提供規則之力的東西!
對於這一點,龜鼠王確信不疑!
可憑龜鼠王對人類世界的了解,要能擁有這種神奇的東西或者說是能力,要麽這人就是那些大家族中青年第一人的存在,這特殊的能力是他的家族傳給他的。
要麽就是此人受上天的眷顧,使得他在機緣巧合之下,獲得了這種能力。
若司徒男的情況是第二種,那對於龜鼠王來說還要好上一些,一個運氣不錯的少年而已,殺了他最多會影響一下天地規則對自己的好感。
可龜鼠王自己本就是一個酆都生物,說起來和司徒男都不算生活在一片天地中。這種情況下,就算它擊殺了一個被天地寵愛的少年,那又如何呢?
可龜鼠王卻不會忘記,司徒男之前的一些表現。
在它們正式交手之前,對麵這個少年一直在講述著它們龜鼠一族的故事。
雖然這故事的隱秘程度並不是很高,但由於年代久遠,如今應該不是誰都能知道這些事情。
而且剛剛司徒男講述的方式幾位奇特,就像他當時就在現場,看著那眾族圍攻龜鼠一族的一幕一般。
龜鼠王自然知道這不可能是這少年所能見到的場景,那這會是誰講給他,從而讓他之前講了出來呢?
這種情況下,龜鼠王自然是認為第一種情況的可能性更大!
再加上此時雖然它已經完成了對龜鼠的部署,但由於龜鼠自身實力的原因,若是對付的之前的司徒男等人,以他們下滑的狀態,龜鼠王有充足的信心將對方留下,之後再將其生撕活剮,為自己的族人報仇。
可此時,這源源不斷的天地之力正蜂蛹而入,進入到麵前這三個修士的身體,將他們之前消耗的能量補充完全。
這種情況下,對於能否將對方留下,龜鼠王心中並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
可若是不能留下對方,就像之前它與司徒男交談的那樣,等到明日,司徒男等人再來,不!以司徒男此時展現出來的回複速度,一天來龜鼠這裏屠殺兩三次也未嚐不可。
在這種攻擊的頻率下,就算以龜鼠的繁殖速度,也不可能繼續保持它們的數量,若是司徒男三人下定決心,和龜鼠一直耗下去,最後能否將這群龜鼠殺滅絕,也未嚐可知。
所以龜鼠王,它怕了!
無論是此時司徒男帶給它的威脅,還是它將司徒男惹惱、甚至是擊殺之後,對方背後的勢力給它帶來的威脅,都讓它不敢再繼續為難司徒男。
可若是讓它就這樣向司徒男低頭,卻不是它的高傲所能接受的。
之前那幾個讓它服軟的存在,好歹都是入室巔峰境,距離登封境也就隻差一步,對於這種存在的威脅,龜鼠王自然是更能夠接受一些。
可司徒男卻是不同,他隻不過是一個登堂境的小修士而已,雖然他們三人中有一個入室境的張平,可憑張平的表現,最多隻能在龜鼠王這裏留下一個尚可的評價,又怎麽會讓龜鼠王服氣呢?
或許是察覺到了龜鼠王的猶豫,司徒男咧嘴一笑,對著一旁的影辰和張平二人說道,“走吧!既然咱們也已經給我們的龜鼠王證明過了,也就足夠了。龜鼠王,我們等到明天再來拜訪您!”
說著,司徒男便是轉身離開,一旁的張平和影辰此時已經得到了司徒男的暗示,也是果斷的轉身,一行三人此時表現得一幅真要離開的樣子。
見司徒男三人轉身離開,龜鼠王心中的思慮更是在急速閃動,隨後它便是暗歎一聲,將自己內心的不甘放下,選擇了妥協。
因為司徒男的有一樣舉動,讓它的自尊心得到了一些安慰,那就是司徒男與它交談時,稱的是“您”!
在心中妥協之後,龜鼠王便是出聲向司徒男等人挽留,“等等!這規則之力,我給了!”
聽到龜鼠王的話語,司徒男轉過身來,微微一笑,“看來,龜鼠王您還是想清楚了!”
“嗬嗬,”龜鼠王此時在選擇妥協了之後,也是光棍了許多,一臉不屑的看著司徒男說道,“若不是你出身不凡,我又怎會向你這個登堂境的小修士妥協?”
一聽龜鼠王這話,司徒男便是知道對方肯定是從自己的一些表現中誤以為自己是哪個大家族的子弟,不過他也沒有解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所以他隻是笑了笑,然後便說道,“龜鼠王,既然您已經決定給予我們規則之力了,那還請您盡快實現,想來您也不想再多看我們吧。”
龜鼠王聞言,竟是搖了搖頭說道,“這個還真不是!說來若還是之前在酆都的時候,我能夠擁有這規則之力說不定還會想著去幹些什麽。可在這麽個鬼地方,嗬嗬,什麽想法都沒有了!”
說著,在司徒男驚訝的表情中,龜鼠王笑著說道,“你可以想想,在這麽個地方,我還能做些什麽嗎?為了龜鼠一族的複興?嗬嗬,不怕告訴你,這個地方,現有的龜鼠一族就我這一支!而我們的實力連你們這麽幾個小修士都解決不掉,我們還能做些什麽?”
司徒男聽到龜鼠王這麽說,不由得有些沉默,隨後開口道,“可是,龜鼠一族本就不是憑借戰鬥能力聞名於世的。”
“是,沒錯!可那是以前了,那個時候我的手下可不是一群白癡!”龜鼠王說著,一臉複雜的看著周圍的那些正四處亂晃的龜鼠,“當初雖然它們這些普通龜鼠沒有我們這些龜鼠王聰明,但至少可以和你們這些普通人類想必,至少我們交流無礙。可是現在呢?它們全是白癡!白癡你懂嗎?啊!”
提到這一點,龜鼠王眼中哀意流露,並且它的狀態變得有些癲狂,一點不複之前那般平靜、睿智,不過這種狀態指示一閃而逝,隨後它便恢複了正常。
恢複正常之後,龜鼠王臉上閃過一絲苦澀,然後對著司徒男說道,“看到了?因為要保證這些白癡不會亂跑,不會去破壞周圍這些東西,我得無時無刻的將精神力分布在它們身上!每天如此,我有時候感覺我自己都快要變得瘋癲了!嗬嗬,白癡,瘋子,是不是絕配?哈哈哈哈!”
看著龜鼠王這時不時就激動的狀態,司徒男眼中閃過一絲敬意。
若是常人,就好比一旁的影辰和張平,此時都已經開始認為這龜鼠王真的精神上有些問題了,畢竟思緒正常的智慧生物可不會這樣時不時的癲狂。
可司徒男卻是知道,對方這種狀態,是對方真正的種族大義的表現!
普通龜鼠在失去神誌之後,說白了,就是有著異獸軀體的小白鼠而已。它們會自行去覓食、建窩,同時它們血脈中的獸性又會讓它們去無意識的攻擊其它生物。
在這種情況下,其它酆都生物對於朝自己攻擊的龜鼠,都隻會有一個反應,那就是直接抹殺!
畢竟,在適用於叢林法則的酆都,抹殺一個敢於向自己亮出爪牙的小龜鼠,對於任何一個酆都生物來說都是沒有一點負擔的。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出現,那些被龜鼠皇保留下來的龜鼠王,它們就自發的去做了一件事,那就是用它們的精神力去限製這些龜鼠的行動,這一舉動也契合龜鼠皇所說的讓它們各自統領一部分龜鼠的舉動。
若是常人、亦或者是尋常酆都生物,想要控製這麽大一片生物,那定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不知道是龜鼠一族的先輩早有先見之明還是怎麽的,它們族群中竟真的保留下了這麽一門術法,一門隻適用於龜鼠一族的精神力術法。
在這個術法的作用下,龜鼠王才可以去控製那些無意識的龜鼠,甚至是控製它們去戰鬥。
當龜鼠一族展現出這一點之後,那些曾經逼迫過龜鼠皇的存在不禁有些震驚,它們發現,之前龜鼠皇為它們提出的限製龜鼠一族的條件,竟然在這部法門的前麵,變得那麽的合理。
因為若是不限製每一名龜鼠王所率領的龜鼠的數量,那麽隻要這個數量超過一定程度,那麽龜鼠王自己就不再能夠去控製那些多出來的龜鼠,若是想要強行控製的話,甚至會出現精神力反噬的危險。
所以那些大能都在想,這一點是不是龜鼠皇早已經想好的,特別是當它們想起這個數量還是和那些龜鼠王的修為掛鉤的時候,它們更是心驚。
為此那些大能還特意觀察了一段時間的龜鼠,不過當它們發現了一件事情之後,它們便是再沒有去想過這一切都是龜鼠皇留下來的後手了。
因為它們發現,隻要那些龜鼠王選擇用自己的精神力來控製自己麾下的龜鼠,就會出現一個現象,那就是和司徒男眼前這個龜鼠王一樣,精神力不能自控,時不時的就會發狂!
什麽?你想問它們是不是演的?嗬嗬,難道那些大能都是傻子嗎?若是龜鼠皇演戲,它們或許還真的看不出來,可是這些龜鼠王,還不配!
並且它們的癲狂程度是和它們所控製的龜鼠數量向匹配的,它們控製的數量越多,越接近於那個龜鼠皇所留下來的限製量的頂峰,這些龜鼠王癲狂的時候就越多,它們的行為在旁人看來也就越發神經。
以司徒男的眼光來看,此時他眼前的這個龜鼠王,它所控製的龜鼠數量應該已經開始逼近那個巔峰值了,因為這龜鼠王此時癲狂的次數,實在有些多!
幾句話的時間,對方就已經兩次壓抑不足自己激動的心情,在司徒男三人麵前爆發出來。
發現這一點後,司徒男便在心中暫且將這件事放下,沉默了一會後,便是岔開話題道,“龜鼠王,您是不是把正事給忘了?”
龜鼠王見司徒男不搭理它,一個人也是失了興趣,神態又是立刻從之前的癲狂變為了平靜,甚至是帶著一點笑的說道,“嗬嗬,你們這些人類修士,都是這麽心急,和閑聊一會兒不好嗎?急著去幹什麽呢?”
龜鼠王見司徒男對它的話語無動於衷,隻能無奈的說道,“好吧,我就給你吧。”
龜鼠王說著,便是抬手在之前司徒男等人殺戮的那一片龜鼠的屍體上一抓,隨後便是有數不清的光點從它們身體上浮現,然後便一股腦的匯聚到龜鼠王的手中。
司徒男見到他們所需要的規則之力竟真的是從這些龜鼠的屍體上提取而來的,不禁有些驚訝。
若是如此的話,為何他們不能從這些龜鼠的屍體上獲得規則之力呢?而且龜鼠王這一手召集規則之力的手段,實在是有些讓人感到震驚。
不過當司徒男看清這些規則之力的真實情況後,便是有些一時明悟。
因為司徒男竟是發現,這些規則之力並不是無根之萍,正相反,此時這些規則之力都是附著在一縷縷精神力上的。
看到這一幕後,司徒男腦海中不禁產生了一個奇特的猜想,那就是這些龜鼠其實並沒有獲得規則之力,獲得規則之力的從始至終,都隻有這龜鼠王一人而已!
不過這個猜測司徒男卻應該是沒有機會再去證實了,因為那龜鼠王在將這規則之力凝聚之後便是將它丟給了司徒男,隨後便對司徒男等人說道,“走吧!別讓我再看到你們,否則到時候,定是不死不休的局麵!”
說完這句話,龜鼠王像是想到了什麽,又接著說道,“當然,若是你不再要規則之力了,倒是可以再來和我聊聊。”
龜鼠王說這句話的時候,司徒男從它那小的可憐的眼睛中看到了一種東西,那種東西的名字,叫做孤獨!
看著龜鼠王,司徒男輕輕地點了點頭,“若是有機會,我會再來拜會的!”
“哈哈,好!”
龜鼠王話音未落,整個人便是消失在了司徒男等人的眼前,不見蹤影。
司徒男見狀,也是轉頭向著張平和影辰說道,“好了,我們也走吧!”說完,司徒男便是率先朝著遠方走去,沒有回頭。
……
生死試煉場的一隱秘之處,司徒男三人此時正在這裏歇腳,隻見司徒男看著影辰說道,“我會先感悟一番,之後會將這規則之力再還與你的。”
有了張平的前例,影辰自然是相信司徒男的手段,點頭道,“好!”
影辰的反應沒有超出司徒男的意料,不過應有的程序還是應該有的,這也算是他對影辰的一種尊重!
在得到影辰的回應後,司徒男便是將一直抑製著腦海中那個大家夥的精神力撤除,隨後那大家夥便是迫不及待的將之前龜鼠王給司徒男的規則之力給吸收掉了。
當那大家夥開始吸收之後,司徒男的意識也是從外麵的世界進入到了自己的精神世界中。
看著中央的那個大家夥,司徒男笑著說道,“你慢點,沒人和你搶!對了,之前的事情,謝謝啦!”
那大家夥聽到司徒男的話語後,或許是因為已經和司徒男進行過一次愉快的交易的緣故,所以它並沒有像之前那般,無視司徒男的話語,而是快速的閃動了兩下自己的光芒,以此來回憶司徒男。
看見這光團的回憶,司徒男對於它是擁有自己的智慧這一觀點,更是確信不疑。
同時司徒男便是想著,這規則之力究竟是因為什麽才會擁有自己的智慧呢?這種特殊情況,似乎從未有過記載啊。
這個時候,司徒男不由得有些懷戀起曾經的那個老頭了,若是那個老頭還在,想來這些事情都難不倒他,從前司徒男有什麽疑惑,隻要他去問他,對方都能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
搖了搖頭,將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散去後,司徒男便是看到那大家夥此時已經將那規則之力的小光點吐了出來,看來是已經將其規則之力解析完全了。
看著這大家夥吸收規則之力的速度越來越快,司徒男也是明白,想來對方已經在這三番兩次的吸收外來的規則之力過程中,自身的等級也是在快速的提升。
接過這規則光點,司徒男笑著說道,“大家夥,看來你得到的好處不小啊。”對於司徒男的這一次問話,那大家夥又是閃爍了兩下光芒,以示回應。
司徒男見狀,又是一笑,隨後便將自己的目光轉移到手中的這個小規則光點上,既然這個大家夥已經進食完畢,那麽也該輪到他了。
“噢,為什麽要用進食這個詞!”司徒男此時突然如此想到,不知道為什麽,他一時竟是惡趣味了起來。
“我在大家夥後麵吸收,他們在我後麵吸收,那豈不是……”
搖了搖頭,司徒男將這個想法快速的搖出了自己的腦海,隨後他便開始真真切切的去體悟這個新的規則之力了。
“速度,到底是什麽速度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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