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趕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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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王國中,依舊是那個廣場,此時司徒公和南池王國的人已經回到了此處,因為距離酉時,隻剩下不過盞茶的功夫。

    “司徒公,你們這邊到底選好上場的人沒有啊?看到沒,那邊那個,就是我們南池王國最後一場的參賽者,修為也不高,就隻有登堂後期。

    不過話說回來,你們這小王國,還能找到登堂後期的修士嗎?哦不對,是十八歲以下的登堂境後期。”

    聽著安良的嘲弄,司徒公卻是充耳不聞,隻是在心中默默地計算著時間。

    看著司徒公這幅樣子,這男子也沒有再多說什麽,此時他心中也有些疑惑,不清楚司徒公為何會在這之前提出延長三個時辰再進行雛鷹戰的要求,因為據他所得到的情報顯示,司徒王國能拿的出手的十八歲以下少年,也就之前上場的那些,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一個少年修為突破到登堂後期的境界。

    若這是一個高端王國的話,或許會因為有一些高等級功法武技,從而讓這個國家中的少年具有越階戰鬥的本事,但是對於司徒王國這個底蘊不足的國家來說,想要有這樣的少年卻是難上加難。

    就他所知曉的,司徒王國如今可能可以拿出手的少年,最多隻有一個一年多前離開司徒王國,到大陸上去試煉的司徒男。

    對於司徒男,他隻是在腦海中略一晃動,便是將其忽略掉了,畢竟隻是一個剛剛修習一年多的少年而已,就算修為突飛猛進,難道還能一年時間從武者境跨越到登堂後期嗎?

    另外說來也怪,一個小小的初等王國,卻在半年之前突然多出了許多高階功法武技,使得司徒王國的實力大幅度上升,雖然一些傳言都是說這些是司徒公之前遊曆大陸時帶回來的,但他心中對此卻是有許多疑惑。

    因為旁人不清楚司徒公之前是去到了哪裏,但對於南池王國的許多高層來說,卻是極為清楚地,因為當時,司徒公去到的地方,正是南池王國,甚至司徒公當時在南池王國還做出了許多讓王國高層惱怒不已的事情,所以在司徒王國想要從初等王國晉升成為中等王國之際,南池王國會跑來幹擾。

    但在這段時間裏,司徒公或許是獲得了個別的高階功法武技,但數量卻一定極為稀少,能夠他自己使用都已經很是難得了,但目前的情況卻是,司徒王國這邊擁有的功法武技甚至已經遠遠超過當初司徒公能夠掌握的功法武技數量,這才是讓南池這邊驚訝的。

    他們擔心,在司徒王國背後還有一方勢力,想要扶持他們,甚至這股勢力有可能是他們南池王國的敵對方,想要借助司徒公來給他們製造一些麻煩。

    所以此次出手,他們也有想要探查司徒王國背後勢力的意圖,若有,便將其試探出來之後,再做打算。若無,他們便是準備接著這個機會針對司徒公做些事情。

    隨著靜默的持續,酉時也終是到來,就在他準備開口對司徒公嘲諷的時候,天邊卻是突然出現一個黑影,正以極快的速度朝著這個方向趕來。

    察覺到天邊的異動,這人便沒有急著催促司徒公,反而是將目光投向那頭飛禽,想要看看此時到來的究竟是何方神聖,在他心目中,這個人或許就是司徒公背後給他提供哪些功法秘籍的勢力。

    而司徒公在察覺到這飛禽的到來之後,眼中卻是出現了一抹期待,當他能夠看清那飛禽上的身影後,嘴角不由得勾勒出一抹微笑。

    安良則是比司徒公慢了一瞬,才看清楚前方飛禽上的身影,一少年,一青年,另外還有一中年人,此時正站立在這飛禽之上,直奔他們所在的位置趕來。

    以飛禽的急速,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這飛禽便是由天邊衝到廣場眾人麵前,到達目的地後,這飛禽一聲悲鳴,隨後便是直接暈死過去,這一路的急速,早已經耗盡它的潛力,此時生死禍福,隻能看命了。

    不過此時,飛禽上的三人均是沒有在意飛禽的死活,他們三人此時正朝著司徒公這個方向走來。

    讓安良奇怪的是,為何這一行人走在最前方的竟是那少年,而那中年人此時竟然走在最後。

    精神力微動,前方三人的修為他便是察覺清楚,那青年人的修為竟是這一行人中修為最高的,已經達到了入室巔峰的實力!

    而那中年人的修為不過是入室中期而已,算不得什麽。

    至於這少年,安良不由得有些皺眉,因為他竟然看不出這少年的修為!

    不過隨即,他便是看到了那中年人服飾上的一點紅特有的標誌,作為中等王國的修為,他對於這個標誌還是極為熟悉的,心思輾轉間,便是猜到了這一行人的身份,同時心中也是鬆了一口氣。

    因為按照一點紅的中立原則,他們必定不可能是扶持司徒王國的勢力,既然如此,他們此時來到此處,說不定還是奔著自己來的!

    心中如此想著,這安良便是走上前去,準備迎接著三人的到來。

    可是讓他尷尬的是,這三人竟是連看他都不看,徑直朝著司徒公走去。

    就在他心中惱怒的時候,他卻是聽到這一行人中的少年,竟是對著司徒公如此說道,“孩兒司徒男,見過父王,一年未見,父王風采依舊啊!”

    “司徒男?父王?等等,這不是那個一年前離開司徒王國的小子嗎?怎麽現在回來了,而且他竟然還和一點紅搭上了關係?”

    就在安良心中思緒急速閃動的時候,司徒公看著司徒男的身影,卻是不由得感慨萬千,看著比一年前長高了不少的少年,心中甚是欣慰,同時讓他驚訝的是,司徒男此時的修為內斂,就連他都有些看不出虛實,一時間不由得對司徒男這一年間的際遇,極為好奇。

    不過此時他也知道不是敘舊的時候,對著司徒男微微頷首後,便是開口道,“雛鷹戰最後一場,你能行嗎?”

    司徒男聞言,嘴角一勾,“父王放心,孩兒出手,定馬到功成!”

    這一句話,司徒男並不是用正常聲音說出的,而是再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運轉靈力,讓自己的話語響徹整個廣場!

    因為在剛剛這些時間裏,他已經察覺到,周圍的司徒王國眾人,對這場國戰的信心並不足,所以此時的他需要囂張跋扈,來為自己這一方加油打氣!

    察覺到司徒男的舉動後,司徒公和禎武皆是頷首,而安良卻是變了臉色,隨後嘲弄道,“喲,怎麽,回來一個嘴強王者?”

    司徒男聞言,轉過身來看著安良,微微躬身後說道,“見過前輩,不過是嘴強還是最強,就不勞前輩評價了。”

    說著是,司徒男便是縱身一躍,朝著擂台上跳去。

    聽到司徒男看似恭敬,實則不屑的話語,安良怒極反笑,然後大喝一聲,“安樺,你來!”

    隨著安良話音落下,在觀眾席的某一角,一人突然起身躍起,坐在了擂台之上,看樣子之前他和司徒男一樣,並不在參賽者之列。

    看著少年落下,安良扭頭看向司徒公,“嗬嗬,既然你這回來的兒子這麽厲害,那我們南池王國這邊,也就不藏拙了。”

    說著,安良便是扭過頭去,朝著安樺微微示意。

    得到安良的指示後,安樺身上氣勢一震,一股獨屬於入室中期的氣息,突然出現在這擂台之上。

    看著安樺身上綻放出的氣息,司徒公身旁的禎武不由得臉色一變,看著司徒公,就準備說些什麽,結果卻被司徒公給製止了。

    司徒公目光投向擂台上的司徒男,此時心中也有些不確定司徒男的實力,不過他心中默默打算著,若是司徒男的修為沒有提升到入室境,那即便是直接讓這場雛鷹戰失敗,他也得去將司徒男叫回來,不然的話,一個大境界的差距,若是對方那人抱著下殺手的打算,司徒男恐怕是很難幸免!

    不過由於司徒男此時身上氣息內斂,讓他這個登封境修士都看不出來他具體的修為,所以他心中還是有一些期待的,他期待司徒男在這一年的時間裏,從一個武者,變成一個入室境修士!

    若是一年前,甚至是半年前,司徒公斷不會有如此想法,哪怕當初司徒男展現的天賦已然不錯,但一年一個大境界修煉速度,還是太過駭人了。

    但是在半年前他收到來自於一點紅送來的功法秘籍後,看著那些功法秘籍的質量和數量,司徒公卻是對司徒男這一年的際遇充滿了好奇,他想要知道是怎樣的際遇,才能讓一個出門時隻有那麽稀少靈石的少年,賺取到那麽多的功法秘籍。

    同樣的,他也想要知道,這些際遇,能夠讓這個少年的修為,有怎樣的進展。

    至於安良,此時看著已經釋放出修為的安樺,心中卻沒有太過高興,因為對於他看不透的司徒男,他心中也有些不確定,特別是之前,那三人前來的陣容,竟是這司徒男走在最前,這一細節,不由得讓他不安心。

    就在幾人心思輾轉間,這邊擂台上的戰鬥,卻已經隨著裁判的號令開始進行了,那安樺在聽到裁判的聲音落下後,便是不準備給眼前的對手以喘息的機會,隨著周身靈力湧動,他便是向著司徒男所在的方向靠攏幾步,然後伸手一揮,便是漫天光雨出現在擂台之上。

    周圍許多司徒王國的國人之前在看到司徒男搭乘著一頭飛禽自天邊而來,之後又大聲宣言自己必勝,之後又登上擂台迎戰來敵。

    這些舉動一度讓這些人對司徒男充滿了期望,覺得這個一年之前就帶給他們驚喜的小殿下,此時又會再度給他們帶來希望。

    但在這安樺發動攻擊之後,這些普遍修為不高的普通民眾卻是能夠看出,這安樺的攻擊手段和之前那些登堂境修士的攻擊手段完全不同,這能量化的攻擊方式,是他們極為少見的,這也就使得司徒男之前營造出來的氣勢一下子又被壓了回去。

    察覺到周圍民眾的變化,司徒男嘴角一勾,若是他真的是虛張聲勢的話,那在對方這道攻擊之下,他之前的努力恐怕還真就蕩然無存了,隻可惜,在絕對的實力麵前,這些手段卻是沒有太大的用處!

    麵對安樺釋放的能量光羽,司徒男心中一動,風之規則便是圍繞在他周身上下,隨後隻聽風聲一過,司徒男的身影便是越過那片光雨轉而出現在安樺的身旁。

    察覺到司徒男突然消失,安樺頓時被嚇了一大跳,隨後,濃鬱的能量波動又是在他身邊出現,使他知曉,司徒男已經不知用了什麽手段,來到了他的身旁。

    而司徒男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不禁驚住了安樺,台下的觀眾自然也是驚訝萬分,在他們看來,司徒男的這一手已經無異於瞬移了,而這瞬移,可是隻有高階修士才能夠使用出的手段,所以轉念間,他們對司徒男又湧現出了希望。

    同時,司徒男的舉動也是讓那看台上的安良微微眯起了眼,司徒男的這一手,在他看來雖然也就那樣,但對於一個小王國的修士來說,卻也算得上是極度不凡了。

    司徒男在來到安樺身邊之後,熟悉的攻擊手段再次出現,隻見漫天拳影,正奔著安樺而來。

    為了能夠讓聲勢更加駭人一些,司徒男特意將一些靈力外泄,使得這本該微小的拳影,一下子就放大了許多倍,出現在台下民眾的眼前。

    但這一舉動,在一些修為足夠的修士麵前,卻是讓他們覺得這是因為司徒男的控製力不夠,才導致他靈力外泄,所以一些人心中卻是因此對司徒男不屑起來,這其中,自然就包括了安樺。

    不過雖說如此,安樺還是能夠感覺到司徒男攻擊中所蘊含的靈力,自然不敢怠慢,身形微轉,正麵應對司徒男的攻擊,隨後靈力湧動護住自身,隻見一個盾牌模樣的光盾隻是一瞬之間,就出現在安樺的身前,阻擋著司徒男的攻擊。

    察覺到安樺的舉動,司徒男並沒有在意,而是自顧自的將天馬流星拳打完,並沒有去考慮他的這番攻擊打在對方的防禦武技上,會不會出現靈力浪費的情況。

    看著司徒男揮灑著靈力,台上的安良臉色卻不是很好,按照道理來說,像司徒男這種入室中期修士,使用這種“威力巨大”的武技,自然會出現靈力的大幅度消耗,這也自然而然的會在司徒男這個施法者身上展現出一些端倪來,但是就安良的觀察來看,此時司徒男依舊麵不改色,就像是使用了一個小武技而已,這不由得讓他不為之心驚。

    同時的事情,不同的人卻是看到的結果不同,由於安樺此時正在被動的承受著司徒男的攻擊,並不能夠直觀的察覺到司徒男的狀態,但以他過往的戰鬥經驗,卻是讓他知道一點,一個修士隻要使用出大威力的攻擊武技,自然會出現一段時間的靈力空滯期,而那個時候,就是他發動反擊的時候!

    就在他這樣想著的時候,司徒男的攻擊也是漸漸來到了尾聲,此時他那能量光盾依舊存在著,雖然看起來已經傷痕累累。

    而司徒男也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在攻擊結束後,便是朝著後方退去,看樣子是想要蓄力之後再度發動攻擊。

    “嗬,我可不會給你這個機會!”心中默念一聲,安樺便又是將光盾收起,然後催動靈力,追擊司徒男。

    或許是因為剛剛釋放過一個大威力武技的原因,此時的司徒男也失去了之前的急速,很快便是被這安樺給追到近處。

    來到司徒男身後之時,安樺便是心中一動,開始催發某一武技,準備對著司徒男發動攻擊。

    短短一個呼吸的時間,他這準備多時的攻擊便是蓄力妥當,然後他便是想要朝著司徒男轟去!

    可就在這時,他卻是突然感受到體內湧出一股一樣能量,而司徒男像是早已就預料到一般,此時正停下後退的腳步,調轉方向直奔安樺而來。

    隨著體內潛藏的暗勁爆發,一股用錯力的感覺頓時出現在安樺心頭,與此同時,司徒男也已經來到他的近處,輕飄飄的一掌轟擊在他的胸口上,頓時將他轟的倒飛而出,隻不過奇怪的是,如此攻擊卻沒能讓他吐出一口血來。

    在司徒男的那一掌轟擊在安樺身上之時,安良便已是臉色微變,然後高呼認輸,而司徒男聽到這個聲音後,也是極為自覺的停止了自己的攻擊,轉身一個箭步,朝著司徒公所在的位置衝來。

    而安良此時卻是離開看台,直奔還在朝著後方掉落的安樺而去,可當他在半空中將安樺接住,用靈力探查安樺傷勢的時候,卻是不由得臉色一變。

    此時的安樺,雖然外表看起來隻是受了一些小傷,但他的內腑卻早已經受到了重創,一身經脈此時已經斷了大半,其中有一小部分還是直接遭到了外力作用,直接粉碎!

    這種情況下,若是他還想要重新修煉,那不僅需要一名醫療聖手來為他將經脈接上,同時還需要天材地寶來代替他那些找到粉碎的經脈,如此才有可能繼續修煉!

    但是對於一個入室中期的修士,想要獲得如此資源,何其艱難!

    正是因為想通了這些,之前一直裝腔作勢,為了波動司徒公心弦的安良,第一次卸下了偽裝,這一次他是真的沉下了臉色,因為安樺,是他這一支的後代!而且安樺的天賦,在大陸上也已很是不錯,甚至就連夢嵐學院,都未必不可加入,如此天才,此時卻被司徒男給廢掉了,這又怎麽會不讓他生怒?

    所幸不是他的親子,否則恐怕此時他已經不能夠克製住自己的行為了。

    雖說如此,此時他看向司徒男的目光,卻還是充滿了冷意。

    不過就在這時,司徒公卻是上前一步,擋在了司徒男和安良之間,用威嚴的目光,迎接著安良的視線。

    察覺到司徒公的舉動,司徒男不由得心頭一暖,隨後便是追隨司徒公的視線,直視著遠處的安良。

    與此同時,來自於兩大帝國的裁判也是出聲道,“雛鷹戰,目前五比之五,將進入加賽!雙方請盡快挑選參賽者,加賽需在一個時城內進行。”

    聽到裁判的聲音,安良在沉默了一會後,才是開口道,“這一場,我們南池王國認輸!”

    “你可確定?”

    “確定,雛鷹戰,我們輸了!”

    裁判在確認過安良的決定後,才是開口道,“如此,司徒王國對戰南池王國,雛鷹戰,司徒王國勝!”

    聽到安良認輸的話語,司徒男等人倒是沒有太過驚訝,之前的安樺應該便是南池王國少年一代中的佼佼者了,可如此人物卻也沒在司徒男手下撐過幾招便是被司徒男廢了經脈,若是換了其他人來,來幹什麽?送命嗎?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認輸才是最好的打算,而司徒男就憑對方能夠在如此塊的情況下便是能夠做出認輸的決定便是可以看出,對方不是一個善茬。

    因為哪怕在局麵極其明顯的情況下,也鮮有人能夠以如此快的速度認輸,因為在這種國戰中,像這種認輸的舉動,哪怕是無可奈何,等到日後結算之時,都能成為他人攻擊的借口,所以一些人在這種情況下,卻是會選擇拖上一拖!

    深深地看了安良一眼,司徒男便是帶著張平和那位一點紅的總管,跟隨司徒公走向了不遠處的司徒王府。

    而安良則是將安樺抱起,帶著一行綠衣人,朝著自己位於司徒王國的住處趕去。

    至於那兩位兩大帝國派來的裁判,此時也是去到了自己的住處,他們二人並沒有司徒王國或是南池王國的人選擇上去套近乎,因為兩大王國的人都是知道,在帝國派來的人麵前,這種程度的套近乎是沒有用處的!

    畢竟這又不像地球上的一些封建王國,哪怕是鄉村的一個小官也有機會撈到許多油水,能夠給上麵派來的人進貢!

    在夢嵐大陸,所有的資源是按照實力分級分配的,像這些能夠被帝國派來監督國戰的,基本上都看不起下麵這些小王國內擁有的東西,當然,若是這裏另有機遇,便又是另一回事了。

    但至少,司徒王國和南池王國,卻是沒有這個想法,來拉偏裁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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