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崖下？”
    李小白麵色驚異，斷崖下他下去過，還挖到了二狗子留下的一坨狗屎。
    那崖底深處的確是深不可測的深淵，當初察覺到危機後果斷退走，沒想到那居然是他距離二師姐最近的一次。
    “不錯，人族帝城內的秘密頗多，你既坐擁一座古戰場，想必也知曉其中的不凡之處。”
    “一座核心力量深厚的古戰場所能容納的是星辰大海。”
    “帝城當年故意修建在地府之上，沒想到化為戰場碎片後這倆依舊連在一起。”
    楊晨看向李小白，隻是一眼他就看出對方體內蘊藏一方古戰場，而且戰場核心的規則之力相當不錯。
    “師兄，咱們腳下也是一座古戰場，是否先解決眼前危機？”
    “小弟觀察這座古戰場很久了，絕對是肥的流油。”
    李小白攛掇楊晨出手，若四師兄能動手，往後什麽妖魔鬼怪輕鬆擺平。
    “這地方略熟悉。”
    “貌似是鬥戰神生前的道場，為兄記得這裏有個鬥神殿。”
    楊晨打量著四周情景，他被困太久了，連樹幹在哪一界都不知道，更難辨明此此地。
    “鬥神殿被小弟收走了。”
    李小白說道，戰場之間也分層次，怨靈之湖的層次顯然在這座戰場之上，能夠輕易收複鬥神殿，不過麵對那樹幹卻又無能為力，他隻能將其歸結於是四師兄的緣故。
    楊晨:“……”
    “鬥戰神的殿宇你都能收走？你體內古戰場核心是什麽規則？”
    楊晨問道，鬥戰神的品階不低，能夠將其道場內的建築收入囊中，最次也得是同一級別才行。
    “進入戰場內，所有修士喪失修為，隻能靠肉身取勝。”
    “古戰場外的密境中有一尊巨靈神屍體，也被我收走了。”
    李小白老實巴交道。
    “巨靈神也能收？”
    “居然有這樣的古戰場碎片？”
    楊晨目瞪口呆，這是他脫困以來第一次感到震驚，自己這位小師弟在仙靈大陸與中元界時修為便是一路馳騁，速度足以與他們幾位師兄弟比肩。
    本以為兩界道路斷絕，對方此生也就止步於下界了。
    沒想到而今不僅完好無損的出現在他的麵前，甚至還掌握了不可思議的能力。
    “運氣使然罷了。”
    “倒是師兄一眼就能認出此地是鬥戰神的道場，想必對其很熟悉？”
    李小白擺擺手，打了個哈哈說道。
    “這是自然，當年我闖入鬥戰神的道場，足足耗費一天才將其斬殺，這是個高手。”
    楊晨點頭，眼中露出緬懷之色，當年的“故人”被他們師兄弟殺的沒剩下幾個了，殘存的老怪物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今朝。
    李小白默然無語，在鬥戰神的道場把鬥戰神給宰了，居然還嫌耗費時間太長了，這是什麽腦回路？
    “隻要是形成古代戰場，必然會有核心存在。”
    “鬥戰神生前領悟的法則之力名為勇敢，很雞肋的法則之力但卻不斷強化他的心靈，甚至最終失去了恐懼。”
    “不知道這戰場內的核心會演變為何種規則。”
    楊晨起身，一拍李小白肩頭，二人瞬息出現在古戰場核心區域。
    掌握核心便是掌控戰場，根本不需要去搜刮這些寶地，有他在可以一步到位。
    李小白出現在一座古城腳下。
    這古城很奇葩，地基很小，環繞一座小山丘，沒有向四周擴散，反倒是螺旋上升式構造。
    道路盤根錯節，若是凡人深處其中，隻怕永遠也找不出最底層所在。
    “鬥城。”
    “看上去雜亂無序，實則分為九層，按照修士實力分配，所有身處其中的修士每個時辰內最少進行一次戰鬥，偷懶會被強製安排對手。”
    “都是過去的老黃曆了，現在這裏沒有活人，核心應該就在山頂。”
    楊晨不知從哪掏出一把扇子，羽扇輕搖，風度翩翩，這位師兄扇子從不離手。
    “我觀鬥城內金芒閃爍，與鬥神殿內一般無二，想必也是要通過考驗才能登頂。”
    李小白看著那一圈圈的盤山公路說道。
    這裏的考驗可就沒有鬥神殿那般好鑽空子了。
    “如果是小師弟孤身一人自然需要遵循這些，但而今有為兄在，一切規則都形同虛設。”
    “這城池會自己讓出一條道的。”
    楊晨輕輕跺腳，地表一道巨大裂痕朝著山頂蔓延，整個鬥城順著裂痕被整齊的一分為二，切口相當的平滑。
    一道道石頭階梯自兩端的平滑切麵伸出，組成了一條通往山頂的道路。
    李小白看的目瞪口呆，這就是四師兄的力量嗎，連秦天都需要派遣炮灰打探的古戰場，居然如此輕易的就被其拿下。
    這力量強到逆天啊。
    跟在楊晨身後，肉眼可見的波動將那金色光芒驅散，這座山在抵抗，想將不速之客清除出去，但無法撼動二人分毫。
    就這麽一路到山頂，輕鬆加愉快。
    “有時候略過沿途風景，直接抵達成功，也是一件高興事。”
    “沒能看看鬥戰神留下的考驗有些可惜，不過咱們還有拯救二師姐的任務在身，沒時間在這裏幹耗著了。”
    “那一縷執念就是戰場核心，麵對執念堅守本心，便可掌控。”
    李小白順著楊晨手指方向看去，的確有一縷金色殘魂在山頂遊蕩，這模樣與飄姐有些許相似，不過與飄姐相比它還不夠凝實，隻是無根浮萍在空中飄著，很虛幻。
    執念發現了入侵者，朝著二人飄來。
    “師兄，這執念怎麽打？”
    李小白虛心請教。
    “進入執念生前的記憶，麵對鬥戰神的考驗，小師弟無需擔憂，為兄會在瞬間拿下核心的。”
    楊晨風輕雲淡，搖著扇子，就這麽看著那殘魂飄來，將二人籠罩其中。
    這一刻，李小白終於是見識到了鬥戰神真正的模樣。
    四周變成了宇宙星河，眼前一道人影盤坐，頂天立地，麵部離得太遠隻能看見一個漆黑的輪廓，唯有雙眸迸射兩道金芒，如同兩盞明燈。
    四肢如同通天的柱子，其上刻滿了經文。
    麵對李小白，鬥戰神也不墨跡，起身一指點向其眉心，威壓轟然落下，口中嘶吼道：“活著，還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