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夜 紅衣夜行(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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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老皮死後,好奇心驅使之下,老陳頭細細看了陳老添的筆記,心裏陣陣發涼,驚恐之下,便把那筆記一把火燒了。再後來,政府修路遷墳,老陳頭就把那具成殮紅衣紙人的石棺留在了那裏,誰又能料到,修個路還挖這麽深的坑,把個深埋地底的石棺都能挖出來。

    事情發生後,為了保自己獨生兒子陳大山的命,老陳頭四處求神拜佛,哪知有一天紅衣紙人主動來到老陳頭家裏,說隻要老陳頭把剩下的那具石棺給它用,並每月初一、十五燒柱香,就答應饒過陳大山的命。於是,老陳頭就偷偷的在老屋後院起出那具石棺,趁夜深人靜的時候,拉到了紙紮作坊,按照紅衣紙人的指示,把石棺放在了西牆之下,並按時每月初一、十五給紅衣紙人上上兩柱香,饒是如此,陳大山的命雖然保住了,但慢慢的整個人開始神誌不清,到現在隻能每日躺在床上,算半個廢人。

    聽老陳頭講完,柳天軒說道:“石棺都有慢慢吸收陰冤之氣的功效,但這兩具石棺最大的不同應該是能把吸收的陰冤之氣控量的慢慢釋放在棺內。我若猜得沒錯的話,你的先祖就是想把尚存一絲氣息的人密封於石棺中,待石棺吸收的陰冤之氣和石棺內的那絲陽氣慢慢融合,就能造成半人半鬼卻又區別於僵屍的能抵抗正派符紙、法寶的怪物。陰差陽錯,密封於石棺中的紅衣紙人正是基於這個原因成了半人半鬼的邪祟。”

    老陳頭長歎一口氣,說道:“我什麽事都已經和你們說了,你們可有收服它的辦法?否則,我的兒子隻有死路一條。”

    柳天軒沒有回答,拿出幾張符紙遞到肖戰手裏,又在他耳邊細細囑咐了一遍,就在這時,柳天軒身後傳來陰惻惻的說話聲:“嗬嗬,即便是你們知道了我的來曆,又能拿我如何?陳老板,你不想你兒子活著了嗎?”柳天軒他們回頭一看,說話者正是那紅衣紙人,正站在院落裏。

    老陳頭嘴唇哆嗦著,柳天軒接過話頭,說道:“紅衣邪祟,你真以為沒有什麽法子能收服你了嗎?對付你這樣的邪祟還真有法子,隻是一來我怕把你打個魂飛魄散,那些被你攝取的魂魄無處可尋,二來嘛,我確實還沒有完全掌握這個法子。道行高明的人,大晴天也能祭出霹靂火,我呢,隻能看天行事了。你看,今夜又是風又是雨的,你猜天上的雲層有多厚?我又能引出多少雷電來?”說著,柳天軒兩手平舉,掌心朝天,大聲說道:“正法,引雷!”話音未落,隻見雷聲轟轟而至,無數條霹靂閃電在紅衣紙人身邊炸響。就在這時,肖戰拉起老陳頭便向紙紮作坊西牆跑去。紅衣紙人有心攔住他們,無奈霹靂閃電紛紛而來,打得它應接不暇,哪還有閑暇去攔截肖戰和老陳頭。

    肖戰和老陳頭來到紙紮作坊的西牆,肖戰大聲對老陳頭說道:“想救你的兒子,咱們必須先推到這麵牆,控製住石棺。”老陳頭一聽能救兒子,二話不說,一腳踢在牆上。這紙紮作坊是土坯子屋,肖戰和老陳頭雖然沒帶工具,但兩個人一起努力,踢破一麵土牆,也並非不可能。紅衣紙人見肖戰和老陳頭開始撞牆,就欲飄過去阻止他們,可它周圍下落的霹靂閃電著實不少,把它圍困在原地,無法亂動。柳天軒見肖戰和老陳頭連撞帶踢,卻還沒有破牆而入,大急道:“肖隊,我快堅持不住了,你趕緊再努把力,撞倒西牆。”

    說話間,汗珠順著他的臉頰滾滾而下。

    肖戰再次卯足了勁,一肩膀撞了上去,西牆終於應聲而倒,塵土散盡,露出一具石棺,棺蓋半扣,石棺旁的地上,趴著的正是楊策。肖戰點著了幾張符紙,扔在了石棺內。紅衣紙人看到這種情形,立刻要向石棺的方向飄去,無奈柳天軒一咬牙,繼續朝天平舉雙手,無數霹靂閃電在紅衣紙人、柳天軒身邊落下,但陣勢越來越小,紅衣紙人瞅準機會,便向石棺出飄去,而肖戰似未看見,盯著石棺,似乎在發呆。

    柳天軒趁幾聲霹靂閃電在他身邊炸響的時候,伸手抓了過去,說來也怪,閃電在柳天軒手裏發出耀眼的光,而柳天軒卻似毫無察覺,隻見他凝住氣息,將手中這個被擒獲的直直的甩向紅衣紙人。紅衣紙人一聲哀嚎,閃電在它身上炸響,一股黑煙在紅衣紙人的頭上緩緩冒出。柳天軒乘勝追擊,幾步趕到紅衣紙人身後,一腳向它狠命的踹了過去,那紅衣紙人收勢不及,被柳天軒一腳踹進了石棺內。隨後,柳天軒一聲大喝:“合棺!”柳天軒、肖戰和老陳頭一起抬起半落於地的棺蓋,扣了上去,然後柳天軒坐在地上,大聲的喘著氣,說道:“好險啊。”

    楊策悠悠醒來,一副傻掉了的樣子,柳天軒沒理他,繼續說道:“但願這幾張引魂符能把石棺內被紅衣紙人攝取的魂魄送回家。今天也算僥幸,能收服像紅衣紙人這種怪物的主要還是引天雷術,可我法術不精,別看下了這一陣子的霹靂火,都是虛的,傷不了那邪祟,隻這最後一擊才是實招,今天是走了狗屎運了,百分之十的成功率,今天一招製敵。”

    肖戰這才知道剛才如此凶險,幾個人又說了會話,眼看天快亮了,老陳頭問紅衣紙人還能不能作祟,柳天軒說道:“挖個深坑,埋了這石棺,石棺周圍插上一圈桃木劍,一年的工夫吧,應該紙人還就是指人。”老陳頭一聽,心中大安,他掛念自己的兒子,歇息了片刻,便和肖戰他們告辭,回家去看他寶貝兒子去了。等到天亮,老陳頭喜滋滋的帶著陳大山趕了過來,對柳天軒一再致謝,柳天軒微笑不語。肖戰安排老陳頭找了幾十根桃木枝,拿來工具,就地挖了個深坑,周圍插上桃木枝,把這石棺深深的埋了。處理完這一切,肖戰他們回到包大膽的住處,發現包父和包大膽正抱頭大哭,幾個人也不便打擾,偷偷的退了出來。

    晨風迎麵吹來,柳天軒沐浴於晨風之中,說不出的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