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夜 黑樓怨魂(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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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西嶺病愈後,全身心撲在醫館之上,楚小憐聰慧好學,成了楚西嶺得心應手的助手,西醫醫館逾開逾紅火。但好景不長,楚西嶺竟得了一種怪病,沒什麽症狀,隻是身體不住的消瘦,不過半年的工夫,楚西嶺竟瘦了五十斤。楚西嶺自己診斷不出自己得了什麽病,偷偷的四處求醫,也了無結果,眼見楚西嶺精神越來越差,楚小憐真是愁壞了。就在這個時候,一年不見幾次的楚關嶺出現了,他仔細詢問了楚西嶺的病情後,說出一個方子,說能治楚西嶺的病,但楚西嶺一聽這個方子便破口大罵,直接把楚關嶺趕出了家門。在一旁小心伺候的楚小憐心懷疑惑,事後偷偷找到楚關嶺,問他方子的事,楚關嶺還吞吞吐吐不想說,但架不住楚小憐一再逼問,楚關嶺隻好全盤托出。原來,這個方子就是鬼參。所謂鬼參,是一種生長在墳墓中的參類,類似人形,有點象大得異常的人參,此物極毒。但據說有起死回生之效。由於鬼參的特殊生長環境,鬼參的貨源往往掌握在盜墓賊手裏,往往一參難求,比野生人參還罕見稀有,是有價無貨的東西。但楚關嶺機緣巧合,得到了種植鬼參的秘方,楚關嶺嗅出了其中的商機,但苦於自己除了吃喝玩樂,別的事一概不擅長,他想趁楚西嶺病重之際,說服楚西嶺按照秘方種植鬼參,但楚西嶺一看種植鬼參的秘方便一口回絕,還把他罵了出去。

    楚小憐粗略的看了一下楚關嶺提供的鬼參種植秘方,也倒吸一口冷氣。須知這東西專在陰暗腐臭的泥土中滋生,又能伸展根須絞殺人畜為食,想要種植鬼參不僅要提供它生長所需要的環境,更重要的是,還要提供它生長所需要的食物,那就是人的屍體。因種植鬼參的法子太過於陰邪,楚西嶺才一口回絕。但楚關嶺對楚小憐說道,種植鬼參的環境很好營造,關鍵是鬼參的食物。現在正值天下戰亂不已,省城滿是流浪的兒童,可以想法子以他們作為鬼參的食物。流浪的兒童由於無依無靠,生死根本無人在乎,以他們作為鬼參的食物,不會有人發現。

    楚小憐知道楚關嶺的計劃後,也頗為猶豫,但楚關嶺已經算準,楚小憐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楚西嶺無助的死去,於是不住的勸說楚小憐,終於楚小憐被楚關嶺說服了,並同楚關嶺製訂了一係列詳細的計劃,準備種植鬼參。

    根據兩個人製訂的計劃,趁著楚西嶺病重,楚小憐打理醫館之際,瞞著楚西嶺,以楚西嶺之名設立育英堂,收養街頭流浪兒童,把他們當做鬼參的食物。但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不久,楚西嶺便知道了他們的計劃。楚小憐淚流滿麵的跪在楚西嶺麵前,痛說不想失去他的苦楚。那一刻,楚西嶺或許覺得這個世界還美麗的值得他苟活,竟然同意了楚關嶺和楚小憐的計劃。楚西嶺親自對計劃進行了修訂,使種植鬼參的計劃更臻於完美。

    根據計劃,由楚關嶺出麵,在外地招募了一群工人,修建了黑樓,取名育英堂,作為收養街頭流浪兒童的場所。計劃一旦實施,便絕無回頭路,隻能一路狠到底,在黑樓建成那一天,楚西嶺、楚關嶺請工人們吃飯,把工人們全部灌醉,扔在了黑樓的地下層,把他們作為了鬼參的第一頓飽餐。之後,楚西嶺為了加快鬼參的生長,不停的收養街頭流浪兒童,在他們身上做完醫學實驗後,又把他們投入到地下層作為鬼參的食物。在這期間,楚西嶺如同瘋了一樣,為了能治愈自己的病,喪心病狂的什麽也不顧了,甚至搬到黑樓,在黑樓的夾層、地下層一待就是數月。鬼參也一如他所希望的那樣,茁壯成長著。

    一個偶然的機會,楚西嶺發現,種植的鬼參並不如楚關嶺說的那樣,能夠辨識主人,隨著鬼參愈長愈大,鬼參越來越不受控製。於是,楚西嶺就叫楚小憐去找楚關嶺詢問原因。楚小憐找遍全城,最終在一個小酒館裏找到了喝得醉醺醺的楚關嶺,楚小憐把楚關嶺拉到僻靜處,詢問他原因。哪知楚關嶺支支吾吾,就是不說實話,在楚小憐一再逼問之下,楚關嶺才把實情合盤托出。原來,楚關嶺長期吃喝嫖賭抽,西醫醫館的盈利分紅根本不夠他花的,抱著富貴險中求的想法,楚關嶺在省城最大的賭場裏豪賭一把,結果輸了個傾家蕩產。賭場豈肯放過他?每日雇幾個街頭混混到楚關嶺住處催債,正當楚關嶺走投無路之際,一個神秘的老頭出現了,他先替楚關嶺向賭場求情,賭場暫時不向楚關嶺催債了,又拿出一個秘方,要楚關嶺按照秘方種植鬼參,如種植成功,他將以高價收購,到時候,楚關嶺不僅能還上賭債,而且還會剩下大筆銀錢,足夠下半輩子吃喝玩樂的了。

    楚關嶺經不住誘惑,應允了下來,但看那秘方,要種好鬼參,就要跑到城外的亂葬崗上去種,吃住都要在那裏,否則,就要圈養活人作為鬼參的食物。而且,圈養活人作為鬼參的食物,成功率最高。對於第一個方案,楚關嶺沒有膽量,對於第二個方案,楚關嶺沒有財力,而正在這時,楚西嶺得了怪病,楚關嶺計上心來,以鬼參有起死回生之功效,說服了楚西嶺按照秘方種植鬼參。眼看鬼參將成,而那老頭卻失去了聯係,眼看鬼參的生意做不成了,賭場方麵又不斷向楚關嶺催債,楚關嶺有家不敢回,隻能東藏西躲,過著過一天算一天的日子。

    楚小憐一聽,敢情楚西嶺至始至終都是個背鍋俠啊,對楚關嶺一陣好罵,但罵過之後,還要解決問題,楚小憐自然不能讓楚關嶺再跑了,直接拉著他回黑樓去見楚西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