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1號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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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展鵬悄無聲息的躺在辦公椅上,拋去嘴角模糊了一點的殷紅就像正在睡午覺。

    阿斌坐在他的旁邊,伸出了手中的刀,但在下手之前,他對陸展鵬說了一句:“你是個好人。”

    這不是情侶分手發的好人卡,隻是阿斌由衷的覺得陸展鵬是個好人。

    作為一名保潔人員,在動物城中毫無地位。

    甭說那些五大三粗的軍人不欺負你就已經算是不錯了,各類的科研人員也沒有人拿正眼看過他。

    阿斌被閑來無事站崗的軍人逗過悶子過,也被科研人員嫌棄看不起過,偶然間認識了陸展鵬,發現陸展鵬是一個能夠能夠放下身段,沒有架子的人。

    他們還在一起吃過幾次飯,聊的不錯。

    所以,阿斌也知道陸展鵬是一名教授。

    有心了解,他很快知道了,陸展鵬不止是一名教授,還是整個科研團隊裏麵說話極具分量的動物專家。

    有地位,有身份,才能去到他作為保潔員平常去不到的地方。

    所以,隻能是好人陸展鵬。

    這聽起來很諷刺,但卻是事實。

    阿斌說完話,沉默了片刻,拿起了手術刀,開始做他要做的事情。

    這是一個細致活,不僅要嚴絲合縫的一刀切到底,還要將血肉清理的幹幹淨淨,在用一些修行的手段,才能不露破綻。

    所以,阿斌的動作輕柔而緩慢。

    陸展鵬的耳後被切開。

    絲絲的鮮血飛舞在半空凝結成了一顆顆血珠聚而不散。

    當血珠越來越多之後,開始碰撞融合,環繞在阿斌的周身,讓他看起來仿佛是電影中的神奇魔法師。

    但事實上,這些血並沒有什麽用。

    隻是落在地上擦起來非常麻煩。

    保潔員阿斌讓血珠漂浮在半空,隻是為了方便一會兒將這些血一股腦的衝進下水道。

    僅此而已。

    ……

    ……

    將一次性扔掉一次性手套扔進衛生間的垃圾桶裏,也將麵容與手部都纏滿紗布的陸展鵬扔在了垃圾桶旁邊。

    走出辦公室衛生間阿斌想了想,回頭打開了裏麵的排風,然後這才反鎖。

    走回辦公桌前,他先將用了一半的紗布卷了起來。

    給陸展鵬纏紗布,不是因為他是好人,隻是因為用了一些特殊的藥物,模糊了傷口的血腥味需要紗布包裹好。

    整理好了工具,阿斌將其01放進陸展鵬的書櫃裏。

    回過頭來的他看著桌麵上已經清理幹淨的幹癟麵容,以及一雙人皮手套開始換裝。

    換上陸展鵬的衣服。

    帶上陸展鵬的臉。

    穿上陸展鵬的手。

    阿斌坐在了陸展鵬的辦公椅前仔細的思索了一下,全身上下爆發出了一係列的脆響。

    然後他照了照鏡子,確定記憶中的體型麵容與現在的自己一模一樣後他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做完這一切的時候已經時至正午。

    他打開了辦公室的窗簾。

    窗外的動物城中人滿為患,一上午的圍捕行動成果滿滿,無數卡車正在排隊湧入。

    阿斌覺得時候到了,拿起了陸展鵬的錢包,以及一係列身份證明推門而出,哦對了,還有手機。

    他食指輕輕一觸碰指紋識別器,手機屏幕亮起。

    時間顯示:12:35分。

    食堂的飯應該正熱乎。

    ……

    “陸教授。”

    “陸教授,您來了?”

    “陸教授,中午好。”

    阿斌露著陸展鵬平時最常用的謙和笑容,和往來的熟人們微笑點頭。

    偶爾他也會開口說兩句話,改變後的喉結聲音和陸展鵬一模一樣,沒有人能夠發現。

    阿斌就這樣一路來到的食堂,這次沒有選要自己平日裏免費的盒飯,而是來到了稍微高檔一點的檔口。

    老板看到陸展鵬,熱情的盛滿了豐盛的午餐。

    阿斌看了看這個量,又點了幾樣平日裏眼饞,沒吃過的菜。

    最後拿出陸展鵬的飯卡,輕輕一刷‘滴’的聲音格外好聽。

    老板認識陸展鵬,菜分量都給的足,還扯起了一些有的沒的。

    阿斌沒怎麽回應,他端著各類餐盤找到了一張空桌,開始吃飯,隻是吃飯的動作慢條斯理,因為陸展鵬平日裏吃飯也是這個樣子。

    吃晚飯,按照計劃,阿斌一路來到了動物城中的科研樓。

    初崗一點頭,便走了進去,他順利的來到電梯中,刷著陸展鵬的電磁卡,電梯去向了平日裏按鍵上不去的科研樓頂層。

    當電梯門打開時,迎接他的是兩位持槍軍人。

    搜身後,兩人道:“陸教授請。”

    阿斌聞言還是微笑著點了點頭,一路來到了走廊的盡頭,通過指紋,麵部識別,等等一係列的安全措施,終於走進了1號的科研實驗室。

    1號,就是動物城中第一個被研究的動物。

    出自李觀潮之手,來自出雲寺。

    實驗室中隻有兩個負責檢查各種數據的助理以及兩名輪值安保,他們看到陸教授後立刻問好。

    阿斌擺了擺手,直接來到了一座巨型的透明牢籠前,看到了他來到這個世界上的第一個朋友。

    隻是他的朋友沒有認出他。

    被折磨了足足快一個月的黃毛猴,早已經沒有在了在山頂巨樹之下打坐的風采,它就像一隻死狗,趴在絕對無法掙脫的牢籠中,嘴角還在不斷的抽搐。

    阿斌不知道科研人員都給它打了什麽元素,以測試所謂x元素的反應。

    他敲了敲透明牢籠,發現他的朋友沒給他任何反應。

    阿斌沒要最近的試驗報告,科學五花八門,極其深奧,他來到蔚藍的時間太短,說多容易錯多。

    所以,他隻是坐在了牢籠外,看著1號生物,就這樣默默的看著。

    兩名守衛以及助理,以為陸教授正在思考,所以沒人敢打擾。

    阿斌這一坐足足坐到了三個小時,一動未動,期間有位助理給送了三次水,每一次他都喝了,並說了:“謝謝。”

    時間來到四點時,1號生物終於醒來,黃毛猴睜開了眼睛,瞳孔中滿是恐懼。

    阿斌看到他的恐懼,於是吹起了口哨,是古老的曲調。

    守衛以及助理們不明白思考了一下午的陸教授為什麽吹起了這古怪的調子。

    但1號生物卻知道,它的瞳孔中的情緒從恐懼變為茫然,最後漸漸清醒。

    此時動物城內的很多野生動物也在等著這古老的調子,它們都能聽懂其中的意思。

    站在透明牢籠外的陸展鵬很滿意1號生物的清醒,於是一笑。

    而在辦公室獨立衛生間中被纏滿紗布的陸展鵬此時一抽,身體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