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妄川毫不懷疑眼前的男人可以在五秒內擰斷一個威脅到老者生命安全的人的脖子。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外公’身邊保護的影衛，他目光隻在男人身上稍微停頓了那麽0.01秒，就被老者一雙銳目捕捉到了。
    “你的嘴巴怎麽了。”
    葉妄川這次沒有抬手去碰，微微蹙眉，走過去漫不經心的回答：“路上碰到個小車禍，不小心磕到了吧。”
    “車禍？”
    “別人的，司機一時心急踩了急刹車。”葉妄川走過去給自己倒了一杯紅茶，低頭呷了一小口嚐了嚐味道：“您老自己帶來的茶葉？”
    十老沒有追究他為什麽岔開話題，順勢攜起麵前的琺琅茶杯杯壁，品了一口：“你母親孝敬我的。”
    “……”葉妄川揚起眉，慢條斯理的放下茶杯，端坐在對麵的沙發等著他先開口。
    “隻有你在我麵前敢這麽放肆。”十老看著他直接坐下，也沒問自己的意思，神色不明的說了句。
    葉妄川不以為意將襯衣紐扣放在旁邊，挽起袖子，露出一截精瘦小臂，到了晚上逐漸恢複墨硯的深眸斜睨過去：“我在爺爺家也這樣坐著。您老需要，我現在可以重新站起來聽您講話。”
    十老不由得軟化態度：“算了，你坐著吧。”
    “嗯。”葉妄川嘴上說要站起來，實際上巍然不動坐在那裏，仿佛早就知道不會讓他站起來。
    “謝謝您老。”
    十老怒目瞪過去：“你還是不肯叫我一聲外公？”
    葉妄川撣了撣褲腿上不存在的灰塵，聞言噙起唇角，似笑非笑看過去：“我們這一家人需要嗎？”
    “怎麽就不需要了！你母親不也恭恭敬敬的叫我一聲父親，讓你喊我一聲外公就這麽難。”十老攥緊的眉心，好似他真在乎葉妄川叫不叫他這聲。
    葉妄川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半晌挪開眼，冷淡道：“但我看您並不喜歡她叫您父親。”
    “……”追著外孫想要孺慕之情的老者臉上那些談嗔怒怪的表情迅速淡下去，眼神變得陰鷙尖銳：“你知道了什麽？”
    葉妄川這會兒願意看他了，跟他四目相接，十分坦然的說：“您放心，我什麽都不知道，也不想去了解。”
    “……”十老神色稍霽，雙手疊放在黑瑪瑙拐杖頭，意味深長的叮嚀：“不要去查，不要好奇，不要做多餘的事。”
    “您今日來找我有什麽事？”葉妄川單刀直入問道，也親手終結了兩人之間故作溫情的寒暄。
    十老道：“艾琳家族族長找到我，說島上可能混進來了奸細。我把這件事交給你去辦，盡快把人找出來。”
    葉妄川瑩白修長的手指握著茶杯的動作微微停滯了半秒鍾，又抬眼撥弄茶盞：“她沒說是男是女，什麽年齡，外貌特征？”
    “她說那人搶走了艾琳家族一件非常重要的物品，希望我幫忙找回來。”十老不以為意。
    在他眼裏這些都是小事兒，他之所以專門過來把事情交給自己外孫去辦，無非是來聯係聯係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