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念折騰了一小會兒，身體又湧上一陣疲憊，閉眼點了點頭：“嗯。”
    葉妄川這才跟著醫生出去了。
    病房外麵。
    醫生也沒廢話，單刀直入的問：“葉少打算一直自己照顧喬小姐嗎？”
    葉妄川轉了轉手腕，解開束縛了一天的紐扣，挽起袖口抬眼看了他一眼，回答：“有什麽問題嗎？”
    醫生一眼就感覺到壓迫感，驚歎於男人身上的魄力，又不得不謹慎勸誡道：“呃，也不能說是問題。葉少您知道自己的檢查報告上的結果？”
    “知道。”葉妄川很平靜。
    醫生鬆了口氣，說話流暢多了：“我們不知道什麽原因，但是您身體的各項指數沒比喬小姐好到哪兒去。您自己也需要休息，照顧病人又是很繁瑣很累的事情，隻靠您一個人，我擔心……”
    “就我照顧她。”葉妄川打斷他的話，語氣不算強硬卻有不容置喙的壓迫感。
    見醫生被嚇到不敢說話。
    他摁了摁眉心，鬆開修長的手，鴉長睫毛覆蓋住瞳眸中的情緒，暗啞低沉道：“抱歉。我的意思是她不喜歡不熟悉的人陪夜，我照顧她就好。”
    醫生緩過神來，忙不迭點頭：“當然可以，我隻是提個建議。葉少自己覺得沒問題就好。”
    葉妄川沉穩回答：“我覺得沒問題。”
    “那就好。”醫生心裏嘀咕他那份糟糕透頂的驗血報告，麵對男人強硬姿態卻無話可說。他是醫生沒錯，麵對普通病人他可以強硬的要求家屬必須要按照自己的安排來做，但麵對這種級別的權貴說實在的醫生對他們而言隻是一種工具，類似手機、咖啡機、一切為他們服務的存在……
    按說到這裏他就該帶著護士識趣的離開了，不該再繼續多嘴。
    醫生往病房方向走了兩步，準備去叫人，一隻手放在了門把手上，還是沒能違背自己的職業道德。
    他又一次折返了回去。
    這次他仰頭嚴肅望向高出他一個頭的男人：“您真的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
    不等葉妄川回答。
    他自說自話：“貧血、炎症指標飆升。白細胞和紅細胞數量都不對，鏈球菌也有感染跡象……”
    “說實話看您的血液檢查報告結果，我懷疑您中毒了。類似於蛇毒一類的生物毒素。具體是中了什麽毒還需要進一步的檢測。”
    醫生嚴肅說：“作為醫生，我不知道您到底清不清楚自己的狀況不適合照顧別人，也不知道您究竟清不清楚自己的狀況。我希望您不要拖。蛇毒和其他生物毒素對身體傷害極大，毒素蔓延會損壞內髒器官。一旦引起嚴重的並發症就來不及了！”
    “嗯。”葉妄川垂著眼眸，低低應了一聲，眼尾處有些許熬夜出現的紅血絲，整體眼神清明：“我知道。也知道自己中了什麽毒，我的醫生在來的路上了，不出意外這兩天會到京市。”
    醫生鬆了口氣，放鬆道：“您知道就好。這樣我就不用擔心因為我沒說清楚導致您沒來得及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