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威爾遜側身讓開一條縫，叫那些回頭來的媒體記者們看清楚自己身後跟來的婦人。
    “她也可以作證。”
    之前帶頭攻擊溫玲的幾個記者臉綠了。
    他們認出來那個跟在馬克威爾遜身後的婦人正是幾天前在交流會開幕那天義憤填膺的揭穿黃老‘罪行’的婦人，也是那位去世病人的遺孀……
    他們都意識到一個事實。
    ——這人跳反了！
    *
    洲際酒店小會議室。
    十點半本該準時的進行他們的交流會。
    他們知道今天樓下宴會廳要辦一場新聞發布會，但他們為了彰顯自己的清流沒打算停止自己的醫學交流。
    直到宴會廳的消息傳到他們這裏來。
    為首的梅奧診所的醫生率先打翻手裏喝水的杯子。
    “嘭——”杯子裏的水漫出來，順著棕色的桌麵蔓延流到了地方，滴答滴，地麵深色毛毯被水泅濕出一片痕跡，和周圍昂貴的地毯形成了鮮明對比，好像精美的花瓶上麵多出一塊斑駁的瑕疵。
    周圍的醫生都望了過去。
    梅奧診所主治醫生卻沒能冷靜下來，高挑的眉寫滿不可思議看向過來送消息的人。
    “你說什麽？她親口對記者說收錢了，還說是我們給她的那筆錢，要求她汙蔑黃老？”
    梅奧診所的主治醫生那張儒雅斯文的臉龐扭曲猙獰，近乎撕裂溫雅的表象，露出猙獰可怖的真麵目。
    他猛錘桌麵，加速桌上的水往地毯上麵蔓延的速度。
    “荒謬！我沒給過她錢。是她自己跑到交流會來指責z國那群中醫，和我有什麽幹係。”
    但很快這種蹩腳的謊言就被送消息的人拆穿了。
    當他聽見對方拿出了銀行轉賬流水，這位年紀輕輕就穩居世界一線的醫生白皙的臉龐更白了。
    他握緊拳頭極力否認：“我不知道什麽銀行賬戶，我沒用自己賬戶給誰轉過賬！”
    這也是他最自信不會被抓到馬腳的地方。
    偏偏他最後倚仗的小聰明也被人用冷水無情地澆滅。
    當那個人繼續告訴他，他用來轉賬的電腦IP被查出來和他梅奧診所他的辦公室網絡關聯時，他眼裏迸發的光寂滅了。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先是因憤怒而漲得通紅，像是被點燃的火藥桶，下一秒就要爆炸。可緊接著，惶恐的神色又迅速爬上眼眸……
    他不敢想象輿論接下來會變成什麽樣子，他會不會因此身敗名裂……
    那人滿滿同情的看著他，好像看一條被主人放棄的喪家之犬。
    “你們還在開會吧。”
    “我不打擾你們了。”
    ……
    那人一走，會議室裏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現場沒有人說話。
    大家齊刷刷的望向梅奧診所的主治醫生，看他接下來怎麽說。
    “我沒有買通病人的家屬做，做偽證。他們…是誣陷。”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來反駁，可喉嚨像是被堵住了，發出的聲音幹澀又沙啞，不成語句。
    其他人麵麵相覷，彼此互相看著，卻沒一個人站出來接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