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秉月和在台上同樣抽到空白簽的人率先進入場地。
    他們分別坐在南北兩方位置。
    喬念看著他們操作了五分鍾，緊接著薄景行、秦肆等沒有抽到加時簽、也沒有抽到延時簽的人，和江堯等沒資格上去抽簽一起進入場地。
    場外頓時隻剩下她一個人孤零零等候入場。
    周婉卿不知何時和張鬆年站在了一起。
    兩人在二樓憑欄處俯視下麵的場子，張鬆年的目光先落在比賽場裏的張秉月身上。
    “這次多謝你。”他突然開口道。
    周婉卿偏過頭去，微微一笑：“張老言重了。”
    “我作為京英宴的公證人最大的義務是為國內選出年輕一輩的佼佼者，所有人的領頭羊必然要各方麵都優秀的人。”
    “我做的隻是讓大家更容易看見這個人。”
    周婉卿將頭轉向場外站筆直的女生：“…不讓有心人將京英宴如此嚴肅的場合當做娛樂消遣的地方！”
    張鬆年讚許道：“你說得對。”
    “想不到周院士如此通透。”
    “通透算不上，順勢而為罷了。”周婉卿再次微微一笑，“我很看好張少拿下這一屆京英宴。”
    他意味深長地說：“犬孫若是能拿到桂冠，張家不會忘記給予過我們幫助的人。”
    又一個五分鍾過去了。
    喬念掐準時間進場。
    她被安排在了邊緣靠牆的位置，為了防止參加的人走錯，計算機旁邊擺放著寫了姓名的銘牌。
    喬念卻用不上了。
    因為場上隻餘下唯一的空位。
    她在專屬於‘倒黴蛋’的空位坐下，就開始登錄自己的賬戶……
    賽場中央空調的冷風卷著電子屏藍光，喬念指尖敲出的鍵盤聲裏碎成星子……
    葉藍在場下密切關注場上的動靜。
    京英宴的水晶燈懸在頭頂，映得沙盤模擬器的全息投影泛著冷硬的金屬光澤，三百二十個虛擬兵卒在地形複雜的峽穀裏蓄勢待發。
    台下的人通過全息投影可以看到場上任何一個人的電腦。
    張秉月已經行軍布陣的差不多了。
    其他人不遑多讓。
    隻有喬念的終端屏幕右上角正跳動著刺眼的倒計時。
    ——比張家人晚十分鍾入場的延時卡，像枚燒紅的烙鐵燙在界麵上。
    她垂眸看著那串數字，指尖無意識摩挲著鍵盤邊緣，心裏卻在冷笑：延時？不過是給她留足時間看一場鬧劇。
    “秦肆拿下西麓要塞了！”
    觀眾席的低呼剛起，喬念眼皮都沒抬。
    她右手食指關節抵在回車鍵邊緣，指腹輕碾著空格鍵，心裏對秦肆這急於求成的陣型搖了搖頭。
    三角防禦看似穩固，側翼盲區卻能塞進一個整編營。
    全息投影裏，秦肆操控的銀灰色兵隊正用三角陣型穩固要塞防禦，電子合成的炮火聲震得空氣發顫。
    可下一秒，代表薄景行的深藍色兵群突然從峽穀暗河突襲，數據流組成的偽裝網瞬間撕裂防線，不過三十秒，西麓要塞的控製權便易了主。
    秦肆拍了下計算機，氣得俊臉鐵青：“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