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開區域時差。
    估算了下馬島這會兒時間應該在晚上。
    她又放棄了打電話過去看看的想法。
    算了，先和藍姨他們吃個飯。
    ……
    馬島。
    淩晨四點藍調的天空將暗未明。
    仲一流急匆匆從住處趕到療養院，季林已經在外麵等候他們了。
    他一下車顧不得停留徑直往裏麵奔走。
    “葉少怎麽了？”
    “妄爺十分鍾前吐了血。”
    “什麽顏色。”
    “黑的。”
    季林緊緊地跟在兩人旁邊，又帶路又是焦急。
    “這邊兒。”
    他到底是年輕人，人高腿長走路帶風，心裏著急就顧不上仲一流的年紀走飛快。
    仲一流追的氣喘籲籲，卻沒提醒他慢一點兒，咬緊牙關緊跟上去，一邊跟身旁的老專家道：“你不行就慢慢過來，我先過去。”
    “哼。”頭發亂糟糟的老頭兒冷笑的跟他競走，甩手把他超越到身後：“你不行了我都不會不行。”
    幾分鍾後。
    兩人前後腳到了病房。
    留在療養院的醫療團隊已經在裏麵圍著病床上的人做了一係列的檢查，就等著兩人來了。
    年輕醫生看到他們更如同抓到救命稻草，趕緊迎上去：“仲老、安迪蘇教授。”
    兩人在醫療界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如今齊聚在馬島一家小小的療養院裏為救同一個人較勁兒。
    仲一流進來先找醫生拿走了他們剛做的血液檢查結果，以及心率血壓等的報表。
    安迪蘇走的邪修路子，向來看不上常規的檢查手段，越過他們徑直走到病床邊上瞧了瞧麵如金色的男人，不動聲色的探手去試了試他的脈搏。
    他的脈搏平滑如珠玉落盤，時而急促如奔流……
    這可不是好脈象。
    安迪蘇一雙藍灰色的眼眸微微眯起來，表情凝重陷入沉思，直到葉妄川說話才將他喚醒。
    “我是不是加重了。”
    “你還知道啊。”
    安迪蘇說話十分直接。
    說完又瞥他眼，說：“我叫你好好臥床休息，你聽了嗎？”
    葉妄川勾唇：“沒下床。”
    安迪蘇打斷他：“你沒下床也沒好好休息！”
    “我看你的脈象鬱結肝膽，憂思過重，看就是缺乏休息導致的氣血不通，血瘀氣滯。”
    “你本身就中了毒全靠藥物壓製亂竄的毒素，偏偏你還不肯好好休息，你想幹什麽呀。”
    他板著臉問：“不想活了？”
    “沒。”
    他不停解釋，怒氣衝衝地說：“不想活就早點說！我馬上坐飛機回去！最不喜歡救的就是你們這類人。”
    季林在旁邊安撫他：“教授您消消氣。”
    “他在浪費醫生的精力和這麽好的醫療資源！這些如果不花在他身上可以救更多的人。”
    季林默了默，沒忍住辯駁：“妄爺是聽到了又有人在重新啟動島上的醫療研究，所以才熬夜去查那些人的行蹤…”
    安迪蘇身形微滯，被忙完的仲一流拽回去：“你看你又急，這下尷尬了吧！？”
    藍灰色眼眸的老人嘴上說著：“我尷尬什麽，誰叫他不聽從醫生的囑咐加重病情。我還不能發發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