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叫他毛骨悚然的還在後頭……
    “現在我們大家算得上坦誠相對，我想問問你們誰想脫離第六洲、脫離我們祖祖輩輩定下的盟約。”老者居高臨下問話，底下連呼吸都跟著停了，靜得發慌。
    十老倏得牽動眼角，繼續道：“大家不用緊張，就隨便聊聊。趁著這次機會啊，我們大可以暢所欲言。”
    “……”
    下麵人攥緊手，半點兒聲響不敢出。
    十老：“你們有對我的不滿想說的話都可以說。”
    “……”
    一句問話拋出來，滿場隻剩人緊張的屏息聲。
    道威爾和其他人一起跪在下麵伏低身體不敢動彈，直到王座之上的人滿意的笑了。
    “既然大家對我沒有不滿也沒想對我說的話，我倒是有話想問問你們。”
    道威爾心頭發緊。
    今天要唱的重頭戲來了……
    十老輕輕地摩挲黃金王座的扶手，俯瞰下麵的人群，一雙年老卻不渾濁的眼睛此刻鋒芒畢現。
    “誰是第六洲的主人？”
    “塞隆。”
    所有人俯首帖耳。
    他笑不達眼底，繼續：“誰是塞隆？”
    底下的人遲疑地互相交換眼神，道威爾看見自己祖父顫巍巍的開口：“十老。”
    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他又繼續說道：“隻有十老您才是我心目中永遠的塞隆啊！”
    老人慷慨激昂的口氣十分激動。
    “其他人是模仿您的冒牌貨！”
    道威爾下意識偷窺王座之上的人的反應，見到老者嘴角露出一絲滿意的弧度。
    他肩頭一垮，緊繃的心弦總算鬆了。
    他知道道威爾家族在祖父的帶領下又走對了。
    其他人沒來得及跟上。
    “我平生最恨背叛。”老者在王座上微抬下巴，威壓漫開壓下去，眾人呼吸都滯了。
    “凡是背叛我的人，不管是敵人朋友還是親人，我都不會放過他們。”
    “我隻給一次機會。”
    “你們已經用掉了。”
    “如果還有下次，不管是誰不管理由通通隻有一個下場。”老者喉間低哼，威壓裹著寒氣壓下去，“這個下場就不用我再給你們科普了吧？”
    底下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大家心知肚明下場是什麽。
    十老在警告他們，下一次再有小動作就得死了。
    誰也不想死。
    誰也不敢大口呼吸。
    半個小時後。
    此處烏泱泱的人群走了個七七八八，隻有幾個人被他留下。
    其中道威爾等人赫然在列。
    除了他外，還有他的父母、祖父同樣被十老留了下來。
    老一輩的人尚且惴惴不安，幾個年輕還沒被磨礪過的麵孔更是難掩臉上的驚疑擔憂神色。
    十老等人走的差不多了，才不鹹不淡開口說出留下他們的原因。
    “影子家族的事都聽說了吧？”
    他問被留下來的人。
    “你們說我怎麽處理好。”
    老者沒等布朗等人開口，也沒等道威爾家族裏的老狐狸說話，忽然將目光落在人群後方的道威爾身上。
    微微抬起手虛空一指。
    “你來說。”
    道威爾渾身一震。
    十老洞悉的眼眸眯起來，用尋常的口吻平靜說道：“你和他從小一起長大，又是好朋友。但他背叛了我和第六洲，你說我怎麽處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