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若蘭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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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忽然接到編編的通知,說要入v了,頓時好忐忑,一是擔心首訂成績,二是心裏沒準備,便打算緩一下,明天再發v章,但編編說到時統計成績是0訂閱,大家不好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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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世誠聽到“盧國公府”四個字,不由抬頭看了丘如意一眼。卻見她一雙丹鳳眼晶瑩靈動,麵上似含了些許得意,櫻唇微翹,一幅胸有成竹的模樣,竟看不出狐假虎威的心虛,倒似真與國公府是世交一般。

    丘如意見安世誠不說話隻管打量自己,便認為他心怯了,但又惱他眼光肆意,便又上前一步,恐嚇道:“識實務者為俊傑,登徒子,你還是快些拿主意,不然拿了你去他家,可就後悔莫及了。”

    安世誠沒想到丘如意會又往這邊走一步,倒嚇得往後退了一大步,丘如意隻當他怕了,心中得意,鳳眼生輝,丹臉含春,姿容越發耀眼。

    安世誠垂下眼來,淡淡說道:“我可以為今天的唐突賠禮,但小姐也要為誣陷在下為登徒子而道歉。”

    丘如意如何願意,冷笑道:“你休要在這裏討價還價,你本就德行有虧,快些賠罪,信不信我捉了你去國公府,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安世誠便歎道:“何苦如此仗勢欺人。”

    華空老和尚離著他二人較近,故二人對話,被他盡數聽了去,麵上便多了幾分不解。

    他與安世誠為著花木之事,見過幾麵,故知其底細,因為方才與他就花木一事談得興起,又知他是個正派的,再則夏日臨近中午。日頭正毒辣,正是少有人來賞花的空檔,於是便引他過來觀賞挑選,畢竟寺院蓋在紅塵之地。對這些皇室宗親還是盡力行些方便的好。

    沒想到他們正要離開時,丘如意姐妹卻走了進來。

    原本老和尚想要引他們自角門出去的,又怕安世誠心裏不自在,隻這一刹那的猶豫,她姐妹二人便走到他們附近,他們唯有悄悄藏匿起來,但安世誠口中所言的因由,也確實占了相當一大部分的原因。

    關於這些,安世誠也已經和丘如意說清楚了,隻是如今一個堅持對方是登徒子。一個堅決不承認,這才僵了下來。

    老和尚感到困惑的是,丘如意竟然拿盧國公府的權勢,來脅迫盧國公府的大公子就範,這事怎麽就莫名透著些怪異呢。

    華空和尚到底與丘家親厚些。便上前笑道:“阿彌陀佛,這事說來,是我老和尚行事不周,這才惹得兩位施主口角,老和尚就在此給兩位陪罪了,這事到此為止吧。”

    在旁看了半天戲的丘若蘭,也見機上前勸丘如意道:“佛門清淨地。得饒人處且饒人,就此算了吧。”

    丘如意既然不願把丘若蘭被輕薄之事拿出來說,老和尚又低頭賠罪,事情發展到這兒,若是她再不依不饒,在眾人眼中便真是不講道理了。

    丘如意長歎一口氣。不得不無奈地接受現實,揮手道:“你們趕緊走吧,以後眼睛老實點,不然下次再遇著我,可就沒這麽好的運氣了。”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老和尚忙引著安世誠往園子外走去。

    誰知安世誠剛走出兩步,聽到丘如意的後半句,心裏不樂意了,站住身子,頭也不回,說道:“這是小姐怪在下看到你的樣貌嗎?奉勸小姐一句:你很該向你跟前的妹妹學一學規矩了,想要別人拿你當世家小姐相待,首先得自己有個世家小姐的樣兒,自己非要拋頭露麵,還怪別人瞧見你模樣。”

    丘如意聞言,怒道:“你站住,你方才說什麽呢,有本事再講一次。”

    安世誠歎道:“自己不聽人勸也就罷了,還望小姐不要禍害別人,至少別攛掇著你妹妹也跟著沒規沒矩的。”

    華空老和尚見二人又要起口解,不等安世誠說完,慌忙拉著他從角門走了。

    丘如意氣得渾身發抖,她還沒在嘴頭上吃過虧呢。

    眼看丘如意甩袖就要往角門處追去,幸好丘若蘭及時拉住,柔聲細語地勸道:“姐姐,雖然他們有不當處,可總要給老師父一個薄麵,一個老人家就這樣低頭認錯,也怪可憐的,姐姐素來心善,就此作罷吧。再則今天可不是置氣的日子,眼看時辰不早了,嬸娘和姨媽隻怕正等著咱們用齋呢。”

    這一番話便隨風傳入安世誠一行人的耳中,長慶讚歎道:“同樣是丘家女兒,差別竟然這樣大,也不知這是丘家哪一房的?”

    安世誠狠狠瞪一眼長慶:“少在這裏惹事非。”

    長慶嚇得一縮頭,眾人便不再言語隻管外走去,倒是老和尚笑道:“說到底是我老和尚慮事不周,正午太陽毒辣,也不好下山去,不如到我房中一坐。”

    安世誠想了一下,笑道:“如此就打擾老師父了。”

    老和尚一邊讓著安世誠到禪房裏,一邊命小沙彌倒茶備齋飯。

    長祝便暗暗對長慶說道:“公子不喜論人事非,你怎麽還敢在老虎頭上拔須?”

    長慶便哼道:“難不成隻唯唯諾諾便是忠仆了。我這可是為咱們公子的終身打算呢,這個丘如意也就算了,與京城裏的劉婷跋扈不相上下,不對,比劉婷還要跋扈呢,人家到底是太後親侄女,她呢,一個小小丘氏旁支的小官吏之女,也敢如此蠻橫,說來說去,竟然仗的還是咱們國公府的勢,真是可笑。算了,不說她了,我是覺得方才那位小姐倒是個文靜知禮的,說不定還真是那個有造化的呢。”

    長祝便笑道:“原來你方才是想從老和尚口中探消息呢,可惜打錯了算盤,他一個老和尚才不會多嘴管俗間事,所以你倒不如討好我,我知道她是哪一房的。”

    長慶不信,但見長祝一臉自得模樣,便忍不住道:“我跟著公子進進出出順陽城好幾次了,對丘氏一族比你要了解的多,你怎麽會反比我知道的多?況且又是女眷,你別是騙我吧。”

    長祝賣了半天關子,直到長慶許了好處,這才笑道:“你可還記得,咱們前些時候曾遇著的扶棺還鄉的丘如山公子一家?”

    長慶哪裏會忘,那日的事情,怕是他得記一輩子呢。

    當然記得,可與今天的這位小姐有什麽關係?難道這位小姐便是那天的仙女兒?越發胡說了,你又不曾見過這位小姐的長相。”長慶疑惑道。

    長祝點頭笑道:“我雖看不到她的容貌,卻可看清她的貼身丫頭長什麽模樣。”

    今天丘若蘭的隨身丫頭正是珠兒,而珠兒那日給長慶二人的印象不可謂不深。

    長慶恍若道:“我就說那個丫頭看著麵熟,原來是她。必是那位小姐無疑了,咱們這邊的女孩可沒有那樣甜糯清柔的嗓音的。”

    長祝眼中暗瞧著安世誠,告誡長慶道:“罷了,咱們隻管當好自己的差,主子的親事自有老爺夫人作主,你別跟著瞎起哄了。”

    長慶歎道:“丘氏女門第太低了,如果兩家真做成了親事,也是公子受委屈,當日隻覺得那位小姐容貌性情看著不錯,今天看來身段也好……”

    這時老和尚又在忙活他的花兒,安世誠心中有事,便沒情沒緒地走來坐下,恰聽到仆從二人對話,不悅道:“怪不得被她說是什麽登徒子,敢情是你二人眼睛不老實,倒讓主子給你們背黑鍋。”

    長慶二人知道安世誠是個好性子的,故此時被安世誠責怪,也不心慌,隻是嘿嘿陪笑,又伺候安世誠喝茶。

    安世誠卻沒心思喝,茶碗剛放到嘴邊,複又放下,看著長慶,吞吐道:“你既然看那位小姐如此細,可有看到她腰間的佩飾……”

    長慶二人沒想到安世誠也留意那位小姐,一時倒有些愣怔。

    安世誠見狀,忽然覺得沒意思起來,輕咳一聲,道:“罷了,以後可要規規矩矩的,別在外丟了我國公府的臉麵。”

    不提長慶二人如何答應著,隻說丘如意自安世誠等人離去,倒是著實教導了丘若蘭一番。

    原來丘如意自安世誠等人離去,心中自覺無趣,早沒了賞花的心情,便帶著眾人往回走。

    哪知走出園子時,丘如意忽然想到自己方才隻管為丘若蘭報不平,卻忘了威脅安世誠一行人,萬一他們把她被拒婚一事往外傳了,可就糟糕了。

    丘如意越想越心焦,忙傳喚婆子過來,吩咐道:“你們幾個趕緊追出去,務必要警告那窮酸書生:今日之事,一個字也不許往外說,不然我饒不了他。”

    丘若蘭此時正默想著心事。

    她沒有想到丘如意與安世誠這麽早就打了交道,雖然過程看著不是那麽融洽。

    可是,這天下間再沒有比她更了解安世誠的了,所以她很敏銳地發現,安世誠方才麵對丘如意時的態度,實在怪異,由不得她不擔心。

    她眼中的方世誠雖偶有迂腐,卻守著“男女授受不親”的原則,從不對女子囉嗦,便是再看不過去,也隻是皺皺眉,決不多言一字的。

    但今天安世誠卻逐條對答於丘如意,這倒也罷了,以他的潔身自好和對名聲的看重,倒也能說得過去,但他時不時表現在臉上的不自在,卻不能不令人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