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一章 商議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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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媽話音落下後,便隱約聽到丘若蘭疑問道:“伯娘昨兒明明說後日才回順陽城的,怎麽就改到今天了,我這邊倒也罷了,伯娘那邊事多,如何說走就走呢?”

    鄭媽聞言,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若蘭小姐向來聰慧,想必早就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了,又何必以老奴跟前裝傻扮無辜。”

    丘若蘭不由怒道:“你是個什麽東西,敢這樣說我。我要去見伯娘。”

    鄭媽便拉下臉來,攔著丘若蘭道:“我是什麽東西,不消若蘭小姐來操心。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吃誰家的飯,為誰辦的差事,不象那沒眼力勁兒的,借著吃住在人家,出來見些世麵,不知感激,盡幹些挑撥離間的陰損事。”

    不等丘若蘭再開口,鄭媽又命底下丫頭道:“還愣著做什麽,快去幫若蘭小姐收拾衣物。”

    丘若蘭在那裏和鄭媽扯皮的工夫,這邊院裏,於氏眾人已經進了屋。

    於氏先笑問段氏明日搬家之事,段氏便答道:“都已收拾妥當,東西也不多,到時幾輛車就都拉了過去。你隻管忙你的,我這裏又不是外人,我雖沒多大才能,但照顧自己和娟兒卻也沒問題。”

    於氏便笑道:“我這裏倒也沒有什麽要緊的事情,明日稍一收拾,就能回順陽城了。明日就讓如源帶人趕車,我們幾個一輛車過去,一起收拾布置一番。”

    段氏便知道:“既然這樣。我倒真是省不少力呢。又要於姐姐受累了。”

    於氏忙道不累,一時又歎道:“若不是家裏放不下手,我倒是想大家長期親親熱熱住在一處。我雖出身不好。卻是一片真心待人,哪知這世上的人心最讓人看不透,好心竟換了……”

    段氏母女明白,於氏這是指丘若蘭一事。

    段氏母女二人一直身處在局外,雖不知詳細情況,卻也明白丘若蘭在這裏的行事不當,故此時。段氏笑道:“都道知人知麵不知心,故不免有看錯了人的時候。但時日長了,誰好誰壞,大家心裏便都有數。於姐姐做事,向來沒的說。任誰不讚你做事公道的。”

    於氏聞言便直笑不敢當,妯娌二人極有默契地避而不談丘若蘭之事,丘如意和丘玉娟在一旁,也隻說新宅子有什麽好玩好看的。

    一時,聽得旁邊院裏沒了動靜,於氏母女便告辭而去。

    原來丘若蘭見無論自己說什麽,鄭媽卻不管端著個臉冷嘲熱諷,心裏也就歇了其他念頭。

    她倒是知道昨天之事不會輕易收場,也作了最壞的打算。畢竟她對於氏的脾氣極為了解,今日見於氏果然雷厲風行,也是情理的事情。

    丘若蘭便麵上也冷了下來。對正指揮著下人收拾東西的鄭媽說道:“不必勞煩你親自動手,我的丫頭會收拾好的。”

    鄭媽冷笑:“若蘭小姐不要如此客氣,隻指著你的丫頭,還不知要收拾到猴年馬月呢,馬車可都給您備了,別耽誤了時辰。家裏還有好些事要做呢。”

    丘若蘭氣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無奈自己勢單力薄。隻好由著丫頭婆子摔摔打打地收拾一氣。

    眼見收拾的差不多了,丘若蘭便要求去同王巧兒告辭,鄭媽便笑道:“都道若蘭小姐懂事知禮,以老奴看來,都是外人的謬讚。要辭別也該先同我們家夫人才是,到底這段時間帶您見麵,供您衣食住行的,可都是我們夫人。不過,話又說來,就憑若蘭小姐所行之事,您還有臉麵說同我們少夫人辭別的話?若是擱在老奴身上,見事情敗露,早就羞得不敢見人了,若蘭小姐果然非凡人。”

    丘若蘭原本知道以於氏的性子,勢必不會見自己了,便想著同王巧兒見上一麵,見機行事,再行挑撥之事,如今看來是不能了,必是於氏防著自己了。

    如今被鄭媽一頓說,丘若蘭便冷笑道:“不知我昨天做了什麽事,竟惹得鄭媽媽在這裏說了這些莫名其妙的話,我身正不怕影子斜,自然不怕見人。”

    鄭媽咋舌,她身為於氏的心腹,對昨天的事情,自是清楚的,心裏亦是氣憤不已。

    故今天過來有意要羞辱丘若蘭一頓,如今看來,是自己小瞧她,丘若蘭臉皮之厚,真是不她能想象得到的。

    丘若蘭見東西都收拾好了,原本還想過去同段氏母女告辭的,但一想於氏早一步過去,自己再過去也什麽意思了,於是從從容容跟著鄭媽來到了二門上。

    二門外果然停著一輛馬車,丘若蘭淡然登車離去。

    段氏聽說後,便對女兒說道:“你以後還是少同丘若蘭來往。母親這輩子什麽人沒見過,還真沒見象她這樣沒臉沒皮的人。為了嫁入國公府,硬是耍心機挑撥別人一家子不得安寧,這也就罷了,更讓人心驚的是,這事被發現後,尋常一個知書達理的年輕女子,還不得臊得難受,她卻還能泰然處之,仿佛錯的是別人,竟是一點羞恥慚愧都沒有了。和她祖父相比,竟是青出藍而勝於藍,畢竟她祖父當年還要些臉麵,不敢打南邊回來呢。”

    丘玉娟也不由長歎一口氣,她隻當丘若蘭如何聰明,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除了一而再再三地破壞如意的名聲,就沒看到丘若蘭有什麽好的地方,若說是因為顧忌前世丘如意嫁給了安世誠,倒也勉強說的過去,但同為丘氏女,同宗姐妹壞了名聲,難道她臉上就有光彩?

    丘若蘭因為前世同於氏的恩怨,是存心給於氏一家找不自在,但是丘玉娟卻不知道這其中緣由。

    在丘玉娟的眼中,丘若蘭昨天的行為蠢不可及,為了讓安世誠對丘如意落下壞印象,在還沒有十足把握的情況下,就敢這樣設計丘如意一家。這樣愚蠢短視的,又豈有不失敗的。

    如今看來,丘若蘭這個性情的,真嫁入國公府,怕如前世丘如意一般,未必能給家族帶來好處,說不定還要連累丘氏家族呢。

    如今丘如意怕是不能入安世誠的眼,丘若蘭又是這樣被送走,安世誠前後一想,必能猜出個大概來,隻怕今生盧國公府與丘家聯姻無門了。

    不提丘玉娟如何恨丘若蘭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隻說此時安世誠正在發急如何讓母親加快速度來丘家提親。

    原來昨夜安世誠亦是一夜未睡好。

    一合上眼,安世誠便依稀看到丘如意仿佛在眼前,正鳳眼微挑得意地衝自己笑。

    如是幾次後,安世誠幹脆坐起身來,正兒八經地回憶丘如意白天的一笑一顰,越想越覺得這其中大有文章,無有蘊含無限的含義。

    安世誠認為丘如意在向自己下挑戰書,挑戰自己是否能遵從當年的約定,是否敢拍著胸脯保證今生不納妾侍。

    安世誠越琢磨,越認為得趕緊上門求親,不然時間長了,她不說自己這邊有緣故,隻當是自己優柔寡斷拿不定主意,才會拖延那些時日。

    於是天一亮,安世誠便到母親那裏打探消息。

    盧國公夫人倒是記得自己那日所說的話,派人前去打聽丘如意的一切,此時已經陸陸續續得了些消息。

    丘如意雖然惡名在外,但真細究起來,大多不過是人雲亦雲,沒有什麽實質上的劣跡,況且盧國公夫人和丘如意如此也多有接觸,倒是覺得她本人也沒有自己最初認為的那般平庸不堪。

    安世誠聽出母親的意思,心中暗喜,他就說,他安世誠看中的人,怎麽可能差得了。

    安世誠便催母親快些去提親,盧國公夫人卻還想再觀察些時日,便說道:“姻緣大事關乎著你一生的幸福,馬虎不得,再過幾日也不遲。況且咱們怎麽能大喇喇地就去提親呢,總要先找人過去試探一下,萬一那丘如意定下親事了呢。我可是聽說,她這次來京城,主是為了解決親事而來的,王家有好幾家都著意她呢。”

    安世誠被母親的一席話說的心又提了起來。

    他倒是知道王連君也曾有心求娶丘如意的,幸好昨天被丘如意給嚇退了,現在聽母親說,還有人家看上丘如意,心裏便發起急來,如果丘如意真訂下親事,他這邊可要怎麽辦?

    偏安世誠早就說了,親事一概聽父母的,況且又怕父母知道自己昨天去了丘家,今天就跑來逼著去提親,讓父母心生誤會,此時竟一個字也不能說出口了

    盧國公在旁看見兒子有口難開急得臉紅的窘樣,心裏暗笑兒子在這裏假正經,到底看不過去,笑問妻子道:“你可想好,到時請哪位夫人過去提一句親事?”

    盧國公夫人便歎道:“這人可不是那麽好找的,兩家門不當戶不對的,要找個都有些交情又嘴嚴方正的夫人,一時之間,我還真想不出來。”

    盧國公便道:“不用想了,你們婦人家做事就是墨墨跡跡的,實在不行,我這兩天叫過丘榮來說一聲,能和國公府結上親事,是丘氏夢寐以求的,諒他們也不敢回絕。到那時,也不用找中間說和的人,直接叫官媒上門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