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三章 宣召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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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丘玉~娟也是食之無味。

    她希望丘若蘭是因為別的事才請安世弘的,雖希望渺茫,到底不願因自己擅自開口反提醒了安世弘。

    隻是略說了說送禮去神威將軍府的事情。

    安世弘聞言,嗐道:“都是丘若蘭沉不住氣,本可以做一枚暗棋,說不定以後會有奇效,如今與他府上倒是近不得又遠不得。”

    安世弘向來知道“夫妻同心,其利斷金”,一些不算機密無關緊要的事情,倒也會同丘玉~娟提起。

    那到底是丘姨娘的好意,隻是世事難料罷了。”丘玉~娟笑著安慰丈夫,一時又道:“丘姨娘午時便派人在二門上專侯著爺的,想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我便是撚酸吃醋也不在她身上,爺別隻顧著給我做臉麵,反誤了大事。”

    有關丘若蘭先知一事,安世弘知道丘玉~娟是個識大體知輕重的,便半是試探半是坦誠相待地,隱隱約約地給丘玉~娟提過點。

    果如他所料,丘玉~娟當即表示理解支持,不僅對丘若蘭不合規矩之處一一體諒,而且還大開方便之門,便於自己與丘若蘭行~事。

    安世弘自然也投桃報李,越發敬重嫡妻,丘若蘭也知現在是關鍵時期,不容她放肆,亦盡量守著為妾的本份,妻妾相合,安世弘也格外欣慰,隻道是老天的厚愛。

    當下夫妻食不言,安世弘自始至終都沒注意到丘玉~娟的患得患失,用過飯便匆匆往丘若蘭居住的小跨院去了。

    半個時辰後,等安世弘再次回來,丘玉~娟便笑道:“我料著爺不會在那邊歇著的。方才爺怕是沒吃好,我已命廚房備了幾樣細點和爺最愛的香茗,給爺做宵夜。要送去書房嗎?“

    這也是慣例了。每當丘若蘭於夢中得到什麽,安世弘便會在書房裏尋了謀士,再調兵遣將忙活,每每到下半夜才能安歇。

    安世弘滿意地對著妻子點頭,倒不起身離去,丘玉~娟也不說話,隻含笑看著丈夫。

    安世弘笑一笑,道:“我聽小丘氏說,誠哥媳婦有身孕了。”

    丘玉~娟心裏咯噔一聲,麵上鎮靜笑道:“我今天也聽她說了。我倒不是知此事,隻不知她是自哪裏聽來的?莫不是又從夢裏?這件事很緊要嗎?”

    安世弘沉吟不語,丘玉~娟便笑道:“如果此事為真,想來月份也不小了。我前些時日也見過如意,瘦得厲害,倒沒看出什麽來,如今日暖,衣衫單薄,她也將養過來,想來便能看出一二,不若我明日過她府上一次,便可知端地了”

    安世弘忙擺手道:“不必。最近你不用和她走動太近,免得將來孕事被人捅出來,咱們府上倒說不清了。”

    丘玉~娟心下一鬆,她也不願走這一遭。不然,回來說了,對不住丘如意,不說,又過不了安世弘這一關。

    其實,她有沒有孕都沒關係,當然如果真有了,更好。如此更能激化安劉兩派的矛盾,為我所用。”

    安世弘丟下一句讓丘玉~娟心驚肉跳的話後,一徑去了書房。

    一連幾天,朝中無事,丘玉~娟的心才放了下來。

    丘如意這段時日過得也極為愜意。

    國孝九個月,民間不許婚嫁宴請,王公貴族官宦人家更為嚴格,如無必要,各家夫人小姐皆老老實實地待在家裏。

    丘如意養胖後,肚子便有些顯懷了,如今天暖,越發看得明白。

    幸好沒有宴會聚集,倒不怕被人看破。

    不過若沒有國孝在身,又何懼孕事被人看破?

    福兮禍兮,隻看人如何看待了。

    這日,春光天好,微風輕拂,滿園花開,安世誠難得有機會陪著丘如意曬太陽。

    去邊關一事已有些眉目,過不十數日便可啟程。

    想到即將到來的美好生活,沐浴在陽光裏,夫妻二人是徹底地放鬆下來。

    安世誠問妻子道:“他今天又動了嗎?”

    原來,從決定保下這個孩子那天起,丘如意便覺得腹部與往日不同,還是蘇嬤嬤一語說破:“該不是胎動吧,也是時候了呢。”

    丘如意喜極,安世誠也覺得新奇,總想親眼見一見、親手摸一摸孩子,隻是月份尚小,胎動次數並不多,他一直也沒能和孩子打招呼。

    丘如意撫著小腹,笑盈盈道:“今天早起時,他好象在肚裏打了一拳。”

    安世誠笑不攏嘴:“如此看來,定是個男孩兒,將來跟著我戍守邊關。”

    丘如意也希望是個男孩子,盧國公府人丁一向不旺,當然,如果這是個女兒,那便是她夫妻的掌上明珠了。

    這時一陣煞風景的叫喊傳來,“太皇太後有旨:昭見盧國公世子夫人!”

    沒有宣盧國公夫人,隻讓丘如意一人進宮。

    丘如意的臉一下變得煞白,安世誠亦大驚。

    盧國公夫妻不安地請傳話的內侍進廳裏喝茶,丘如意則由丫頭們伺候著更衣。

    安世誠派親隨往各府裏傳話,希望能一同進宮,幫著說一說情,又安慰妻子道:“你到時隻管用心應付些時辰,我這裏會同父親及齊郡王過去,咱們孩子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

    丘如意惶恐不安,安世誠也越想越不放心,便要一同進宮。

    丘如意驚慌過後,反而冷靜下來,拉住丈夫道:“太皇太後不宣昭,你如何進入深宮~內院,難不成要硬闖進去嗎?倒真成了叛逆之罪了。我會小心應付的,咱們本也早料著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的,就按先前商議好的行~事,事情也未必真壞到那一步。再者,也許是咱們多心了,太皇太後或許另有他事問我呢。”

    安世誠也是一時情急失了態,此時也恢複了理智,反握住妻子的手道:“你說的對,事情也許沒有我們想得那樣壞。她既然沒有直接賜下~藥來,定是有所顧忌,此前那幾位到底是侍妾,而你卻是國公府的少夫人,這是國公府的嫡子長孫,她不敢太過份,畢竟朝中剛安穩下來。”

    丘如意眼睛濕~潤,點了點頭道:“我知道。”

    安世誠又道:“放心,我拚死也會護你母子的。”這才放丘如意出門。

    別看安世誠方才分析的頭頭是道,此時眼眼睜睜看著妻子上車隨內侍離去,內心深處第一次生出無力感來,也是第一次真正怨恨起劉太皇太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