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樁矛盾重重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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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深說“我的人還沒有蘇沂的人厲害,況且,我的人都在宮外,他們怎麽進來?”,
冷夕顏停了一下,才問“你是不是利用我寢殿裏的地道,把人帶進來的?”,
蘇深一聲冷笑,說“我的人從你寢殿裏出去,難道你不知道?夕顏,你說過要信任我,怎會又疑神疑鬼?”,
冷夕顏說“無諱,我特別想信任你,可發生了那麽多事,我還怎樣無條件信任你?”,
她帶著哭腔的聲音讓江洛靈心裏一痛。
冷夕顏心底始終對蘇深是有感情的,就算發生了那麽多事,他倆的孽緣卻斷不了!
若蘇沂肯接納冷夕顏,也許她能有不一樣的人生,可……
難道真的是自己錯了?
明明來救冷夕顏,卻成了她的阻礙?
蘇沂看江洛靈的臉色不好看,急忙扶住她,低聲說“我們還是回去吧,為了我們的孩子!”,
江洛靈靠在他身上,輕聲說“再等一會兒!”,
蘇沂隻好作罷,緊緊摟著她。
寢殿裏,蘇深噗通一聲跪下,近乎哀求道“夕顏,我已經如此了,你還要我怎樣?我告訴過你,江洛靈與我勢不兩立,為了躲開她,我已經去了渭南。可她如今還是窮追不舍,你告訴我,我該怎麽辦?”,
冷夕顏沒有說話,可江洛靈能感覺到她在哭。
她為什麽不問問蘇深,為何要勢不兩立呢?
江洛靈捏著拳頭,真想衝進去理論一番。
好一會兒,冷夕顏才扶起蘇深,開口說“無諱,我也不清楚你和姐姐究竟發生了什麽,但我不想看到你們鬥的死去活來!”,
蘇深說“夕顏,我會自覺和她保持距離,她不傷害我,我絕對不會對她怎樣,甚至前麵的所有恩怨一筆勾銷!”,
冷夕顏緩和下來,蘇深趁機摟住了她。
隨後,二人倒在了床上……
江洛靈怒了,就要衝進去。
蘇沂攔住她,說“他倆,已經有些日子了!你進去,隻會讓冷夕顏恨你!”,
江洛靈蔫了。
冷夕顏和蘇深的孽緣是注定的,她的悲劇也是注定的!
就算自己過去拆開他們,結果依舊不變!
究竟該怎麽辦,成全他們嗎?
江洛靈心亂如麻。
蘇沂攬住她,低聲問“還要繼續聽下去嗎?”,
他的聲音裏有一絲戲謔。
江洛靈紅了臉,扭頭就走。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冷夕顏的寢殿裏又傳出輕微的腳步聲。
這聲音根本驚動不了床上的那二人,可江洛靈和蘇沂卻敏感的發覺了。
他們對看一眼,繼續躲在角落裏,緊緊盯著冷夕顏的寢殿。
很快,十幾個黑衣刺客悄無聲息的從冷夕顏的寢殿裏出來,手裏握著的利劍在月光下閃著寒光。
刺客果然是從這裏出來的,而冷夕顏,一無所知!
江洛靈的牙齒咬的格格響,低聲說“蘇深這個人渣,我必須殺了他!”,
蘇沂摸了摸她的臉,說“不要動怒,孩子看著你呢!”,
江洛靈說“那就讓孩子看看她娘如何鋤奸!”,說著就啟動了芯片。
那十幾個黑衣刺客還沒來的及走太遠,就發狂般的互砍起來,很快就吸引了宮中侍衛。
等薑長衛和冷東原匆忙趕過來,刺客們已經死差不多了。
冷夕顏也匆忙跑了出來,驚慌失措的問“發生了什麽事?”,
冷東原若有所思的看著她,說“公主寢殿的這些刺客,很奇怪啊!”,
冷夕顏問“這些刺客從哪裏來的?”,
冷東原不說話了,他似乎已經明白了一切。
薑長衛撓著頭說“這些刺客怎會互相廝殺呢?難道出了內訌?”,
冷東原卻開始觀察周圍,想找到江洛靈的位置。
江洛靈低聲說“蘇深已經跑了,我們回去!”,
蘇沂籲口氣,說“你終於肯回了!”,
說完就摟住她的腰,身形一閃,二人就敏捷的離開了冷夕顏的寢殿。
冷東原敏感的捕捉到了那二人離開的身影,輕輕勾起了唇角。
冷夕顏寢殿的刺客讓國主驚慌,再次給冷東原和薑風下了死命令,同時,他又親自安撫了冷夕顏一番。
冷東原沒有驚慌失措,他心裏已經有了底,源頭找到,還怕解決不了問題嗎?
他在心底再一次對江洛靈欽佩不已,也開始嫉恨蘇沂的好福氣。
在冷夕顏寢殿出現刺客後的第二日,蘇深和武乾王再次入宮,重提求娶冷夕顏的事。
這次,冷夕顏在,江洛靈和蘇沂、冷秋原、冷東原都在。
蘇深有些不悅,說“今日本王求親,不知金微國太子和太子妃在這裏做甚?”,
國主說“他們做為姐姐和姐夫,自然應該為妹妹出出主意。”,
冷夕顏給蘇深使了個眼色,蘇深隻好不說話了。
武乾王拱手道“我們來羽陵國也有些時日了,無諱與公主也是兩情相悅,不知陛下為何遲遲不肯為他們賜婚?”,
國主麵有難色,不知道該如何說。
冷秋原接話道“武乾王也是有兒女的人,難道不明白父母的心思?我們陛下隻有公主一個女兒,自然想給她最好的!”,
武乾王不悅,說“平西王為金微國立下赫赫戰功,若不是太子殿下的名聲太大,他也算是東來大陸的翹楚。敢問,這樣的男子,配不上公主嗎?”,
蘇沂用手背捂了捂嘴,謙虛的低下頭。
江洛靈看了一眼冷夕顏,說“公主需要的,是品德高尚的男兒!”,
武乾王冷笑,說“無諱不愛沽名釣譽,自然沒有那麽大的名聲!”,
他偷換概念的本事還挺高!
江洛靈亦冷笑,說“品德高尚的人與心愛之人相守,從來都是循規蹈矩,生怕傷了心上人!我可從來不知道品德高尚的人會翻牆入室,會生米做成熟飯後,再要挾人家父母!”,
蘇深黑了臉,冷夕顏的臉色也格外難看。
冷東原笑眯眯的說“洛靈,你說的那人是誰?如此男子還不如去死!”,
江洛靈瞥了一眼蘇深,也笑眯眯的說“還是給人家留點麵子吧!”,
冷東原一笑,剛好看見冷秋原威嚴的目光,他趕緊低頭。
今日,還是少說話為妙!
武乾王提高聲音說“陛下,我等今日前來不是為了討論別的事,還請陛下賜婚,我們也好回去準備!”,
國主看向冷夕顏,
冷夕顏紅了臉,手裏絞著一塊絲帕,嘟囔道“父王,你,你自己做主吧……”,
國主輕輕歎氣。
這孩子,連一點兒拒絕的意思都沒有,讓他怎麽做主?
蘇深臉上露出喜色,說“陛下,我與公主兩情相悅,還請陛下成全!”。
冷秋原突然大喊“我不同意!”,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
冷秋原鎮定、坦然的說“那些奸細的事還沒有弄清楚,這門婚事就暫時不能答應!萬一平西王覬覦我江山社稷,那就很危險了!”,
江洛靈捂眼睛。
大哥,你把話說的那麽清楚,還那麽正確,人家能願意嗎?
果然,武乾王不願意了,說“大世子,你此話何意?是不是每一個來求親的人,都覬覦你江山社稷?那公主還不如索性不嫁了!”,
蘇深也說“難道你那奸細案件一直不破,我和夕顏就要一直等待?哼,我倒是不知道,夕顏可以等那麽久!”,
說著,他故意神情脈脈的看著冷夕顏。
冷夕顏有些煩躁了,說“大哥,那些奸細死的死,跑的跑,就算被你抓著,也是過不了幾日就死!你又何必為難平西王他們呢?”,
冷秋原就看看白癡一樣看著冷夕顏。
這個時候了,你還說這樣的話?
不過,她這麽說話,也算是給蘇深了一個交代!
蘇深臉上的得意之色清晰可見。
冷秋原梗著脖子說“我是夕顏的大哥,這件事,我可以說上幾句話!”,
蘇深眼裏閃著寒光,盯著冷秋原,問“大哥,你難道不希望夕顏得到幸福?”,
冷秋原說“我當然希望,不過……你暫時給不了!”,
蘇深大怒,武乾王也怒了,說“陛下,你們這是何意?若不答應,也好給個話,無諱有的是大批女子等著嫁!”,
冷東原呦了一聲說“大批女子等著嫁?我怎麽聽說平西王因為破壞一位小姐的清白被裸掛在樹上,然後無人肯嫁了呢?”,
“你~”,
蘇深怒視著冷東原,冷東原一臉得意的看著他。
武乾王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對國主拱了拱手道“既然陛下沒有嫁女的誠意,那我們便告辭!”,
說著扭頭就走,蘇深看了一眼冷夕顏,也跟著離開。
冷夕顏的臉蒼白,身體哆嗦著。
她眼含淚花,扭頭看國主。
國主咬了咬牙,索性裝作不知道。
蘇深那樣的男人,不值得她托付終身,與其長痛,不如徹底斷了她的念想。
眼看著武乾王和蘇深走出了大殿,冷夕顏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起身就朝自己的寢殿跑去。
江洛靈想追過去,被蘇沂拉住,蘇沂低聲說“讓她自己安靜一會兒!”,
江洛靈想了想,隻好作罷。
國主臉上的表情非常難看,他的手緊緊抓住龍椅。
冷秋原說“陛下,公主她隻是一時想不開!等日後碰見優秀男兒,定會忘記那個平西王!”,
國主看了一眼蘇沂,苦笑道“優秀男兒?除非東來大陸再出一個蘇沂!”,
蘇沂有些忐忑,忙說“陛下謬讚!東來大陸有的是比蘇沂優秀的男兒,隻要用心找,怎會找不見?蘇沂和洛靈願意幫忙!”,
江洛靈也說“陛下,在我的家鄉有句俗語情人眼裏出西施!就是說如果喜歡一個人,這個人就是最優秀的!
就像現在,公主眼裏有蘇深,所以她看不到他的缺點!日後,隻要公主肯喜歡一個人,那個人就是東來大陸最優秀的男兒!”,
冷東原和冷秋原微笑著點頭。
國主釋然,說“隻是,這段日子該怎麽辦?夕顏太固執了,朕憂心啊!”,
江洛靈說“父王放心,洛靈會去陪公主的!”,
國主點頭。
眼下,隻有這個辦法了。
不過,江洛靈還有一絲擔心,武乾王和蘇深受了那麽大的折辱,真的肯善罷甘休嗎?
她悄悄看了看國主他們,他們的心思全在冷夕顏身上,若再提蘇深的事,似乎,有點兒火上澆油!
還是回去和蘇沂好好籌謀一下。
處理完當天的事,冷秋原就習慣性的在京都裏轉一圈。
他自從被召到京都後,就一直住在宮裏,他自然明白國主的意思。
不過,因為長年在外視察、駐守的緣故,讓他無所事事的坐在宮裏,他還真不習慣。
所以,他就會在京都裏轉轉,一來體察民情,二來看看官員們的私下生活。
在街上走了不多久,一個酒倌模樣的人恭敬的站在冷秋原麵前,低聲說“許丞相邀請大世子在酒樓裏小聚,請世子隨小人前去!”,
冷秋原扭頭看了看旁邊的酒樓,皺眉道“我和許丞相並無交情,小聚……就不必了吧!”,
酒倌說“丞相說了,大世子心中難解之事,他可以幫忙!”,
冷秋原愣了一下,
酒倌繼續說“丞相還說,他願意幫忙,但大世子也得拿出誠意!”,
不就是一杯酒嘛,若能得到一些好建議,倒是不錯的選擇!
冷秋原大踏步上了酒樓,酒倌趕緊跟著。
在一個偏僻的隔間裏,許昉正微笑著等待
看到冷秋原進來,他忙起身說“大世子能來,許謀不勝榮幸!”,
冷秋原拱手道“不過是閑來無事,隨意聊聊!”,
許昉趕緊讓座。
二人坐好後,許昉為冷秋原斟了一杯酒,問“可有人陪著大世子一起來?”,
冷秋原搖頭,說“我喜歡一個人閑逛。”,
許昉笑了笑,說“既然如此,那卑職就陪大世子喝兩杯,以澆心中塊壘!”,
說著舉起酒杯。
冷秋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歎氣問“丞相可知我的心事?”,
許昉慢悠悠的說“大世子可是為公主的事傷神?”,
冷秋原一驚,看向許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