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終究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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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侍郎和段娉婷的神情最愉悅,冷東原則蹙眉。
江洛靈湊近蘇沂,低聲問“段娉婷的反應,怎麽和我剛開始懷孕時一個樣?”,
蘇沂的臉色一變,說“莫胡說,她和冷東原發生那事,也不過才幾天!”,
江洛靈掩嘴笑道“你緊張什麽,又不是和你!”,
蘇沂無奈的看著她。
如今是說不得,罵不得,還是自己默默承受吧!
婚儀結束,國主給二位新人賜了禮物,然後對宣旨宮人點點頭。
宣旨宮人笑盈盈的上前,當眾宣布了下一任國主為冷東原的旨意。
眾人沒有意外,紛紛跪下,表示臣服。
冷東原沉穩的抬著手,說“諸位平身。日後,大家通力合作,讓羽陵國愈發強大!”,
群臣紛紛答應著起身。
恭親王看著冷東原,眼裏隱隱有激賞之意,這段時間的教導,果然還是有用的!
他又把目光投向蘇沂,微微點頭。
蘇沂頷首回應。
冷東原本就是個帝王之才,稍加引導便可!
新人被送入了洞房,賓客們也紛紛離去。
國主給各家派了幾道菜,也算是同慶。
江洛靈和蘇沂回到寢殿,便開始收拾東西。
一切似乎都塵埃落定了,該回金微國好好養胎了!
窗口墨綠色身影一閃,正在收拾衣服的蘇沂猛地看向窗口,大聲說“出來吧,我看見你了!”,
窗戶上躍進來一個人,手背在後麵,表情忸怩。
江洛靈半躺在床上,沒好氣的說“哥哥,你不能正大光明的進來嗎?做賊做慣了?”,
蘇沂也哼道“蕭鸞,你下次可以試試走門口的感覺!”,
蕭鸞嘿嘿一笑,說“以前見小靈兒都是偷偷摸摸的,這一時也改變不了呀!”,
咦,這話怎麽有歧義?
江洛靈趕緊說“我可沒有偷偷摸摸的見你!哥,你又需要韻珂調教調教了?”,
蕭鸞臉上的笑容凝固,沮喪的坐下,把手裏的錦盒放在桌上。
那錦盒一看就是上等木材做的,做工精致,還鑲嵌有金銀寶玉。
江洛靈起身,走過去拿起錦盒。
蕭鸞說“冷東原匆忙大婚,我也不知道送什麽,就找了一棵千年人參。以後,給他的王後補補身子吧!”,
江洛靈看著錦盒裏的人參,嘖嘖歎道“果然還是有心的!不枉二哥收留你,還給你找了一個賢內助!”,
蕭鸞不悅,說“小靈兒,你能不能說點兒別的!比如,我現在是不是愈發英俊了?你好長時間沒見我,是不是想到徹夜難眠……”,
江洛靈黑著臉說“是啊,我天天發愁,想著哥哥你還沒有孩子,確實就是徹夜難眠!”,
蘇沂輕笑。
蕭鸞翻了翻眼睛,不說話了。
聽聞江洛靈有了身孕,還是不和她計較的好!
蘇沂說“你來就是為了送個禮物?那便完成任務了,可以回了!”,
蕭鸞詫異的看著他說“蘇沂,我還沒把板凳坐暖呢!你這個人,次次都是這樣,也不知道小靈兒怎麽看上你的!”,
蘇沂懶得理他,但趕客人的意思很明顯。
蕭鸞隻得求助江洛靈,說“小靈兒,我好容易出來了,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江洛靈看了一眼蘇沂,說“弘微怕你冷落了新婚妻子……”,
“唉,不要胡說,我還沒有辦婚事呢!”,蕭鸞急急打斷她的話。
蘇沂一拍手,說“既然如此,明日就幫蕭鸞把婚事辦了!”,
蕭鸞的嘴角抽搐。
這兩人,太不地道了!
三個人正在僵持間,傳來拍門聲,似乎還挺急促的模樣。
江洛靈納悶了,看著蘇沂問“這時候,會有誰來拜訪?”,
蘇沂搖頭,起身去開門。
一打開門,不僅蘇沂,連江洛靈和蕭鸞都愣住了。
來人是……冷東原!
冷東原在蘇沂開門的一瞬間就竄了進來,徑直奔向江洛靈,連蕭鸞的出現都來不及驚訝。
蕭鸞起身擋住他,說“二世子,你難道不應該是洞房花燭夜,醉臥美人懷?”,
冷東原使勁拍了拍蕭鸞的肩膀,重重歎口氣。
江洛靈說“二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既然你答應娶段娉婷,就應該好好待人家。這洞房花燭夜消失,放在哪個女人身上都是奇恥大辱!”,
蘇沂也走過來說“洛靈說的對!二世子,你還是趕緊回去!”,
冷東原一屁股坐在蕭鸞的座位上,拿起茶壺給自己斟了一杯茶水。
他大口喝完,才說“你們把段娉婷想的太簡單了!我答應與她成婚,也是被她逼的!”,
三個人一起看向他。
冷東原便把前麵的事說了一遍,歎道“我一個如此熟悉風月場所的人,竟然栽到了催情香上!”,
江洛靈豎眉,說“這事你怎麽不早說?都已經大婚了,你才說!”,
冷東原看了一眼蘇沂,說“你們又不相信我!”,
蘇沂想起那天冷東原的解釋,頓覺自己有點魯莽,隻顧得生氣,也不給他解釋的機會。
江洛靈說“就算那天說不清楚,後麵再解釋也不晚啊!”,
冷東原哼道“後麵?後麵就是直接定親了!人人都要我負責任,讓我像個男人,我還能怎麽辦!”,
一陣沉默。
蕭鸞頗為同情的說“二世子,我能深切的感受到你的痛苦!要不,今夜,我帶你逃婚……”,
江洛靈和蘇沂惡狠狠得目光讓他閉了嘴。
冷東原卻特別高興,起身拉著蕭鸞的手,問“此話當真?什麽時候逃?”,
蕭鸞較忙抽出自己的手,訕訕地說“我,我就說一說!”,
冷東原蹙眉。
蘇沂說“二世子,你是羽陵國下一任國主,做事不可任性妄為!”,
冷東原長歎一聲,蔫蔫的坐下。
蕭鸞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二世子,你既然以後可以做國主,還怕找不到心儀的女人?登基以後,多納幾個妃子好了!”,
蘇沂翻眼睛。
冷東原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說“蕭鸞的提議,也不是沒有道理!”,
蕭鸞得意一笑。
江洛靈幽幽的說“就怕段娉婷手段淩厲,你那後宮名存實亡!”,
冷東原身體一抖,看向江洛靈,說“洛靈,若真是那樣,該如何?”,
江洛靈說“沒辦法,和她好好過日子便是!”,
冷東原又蔫了。
半晌,冷東原突然抬頭說“今日大婚,那段娉婷當眾吐了,實在有失端莊。你們說,我可不可以用這個理由冷落她?”,
江洛靈小心翼翼的說“二哥,我剛懷孕時也總愛吐……”,
冷東原一震,看向江洛靈。
江洛靈較忙擺手,說“可能是我多想了!依我看,你還是趕緊回去,新婚之夜不可給人留下話柄!”,
蘇沂也讚成。
蕭鸞有些不舍得,說“我好久沒有見二世子了,你們居然不讓他和我敘敘舊!”,
江洛靈微笑著看蕭鸞說“要不,你和他一起去新房?”,
蕭鸞一個激靈,使勁搖頭,說“罷了罷了,我還是走吧!”,
江洛靈和蘇沂實在太腹黑,萬一又出個損招,他可承受不住!
蕭鸞動作迅速的離開了,冷東原看逃婚無望,隻好回去了。
江洛靈這邊終於安靜下來,蘇沂說“你去躺著,我自己收拾!”,
江洛靈嗯了一聲,就躺著去了,自從懷孕,身體總是疲乏的厲害。
冷東原大婚沒幾天,國主就退位了,自從冷夕顏離開,他的精神是一日不如一日!
江洛靈在國主身邊伺候了幾日,就準備回金微國了。
她其實是不想回去的,看著國主憔悴的麵龐,她真的想為他做些什麽。
按照上一世的規律,冷夕顏和國主離開的時間很近,也就是說,國主的大限不遠了!
然而,金微國那邊已經按捺不住了,一封接一封的書信前來催促。
蘇沂也開始頻繁勸江洛靈回去,江洛靈便答應盡快回去了。
離開的前一天,江洛靈陪著國主待了一整天。
國主睡著了,她就在旁邊守著,國主醒了,就陪他說話。
國主忍不住說“洛靈啊,你懷有身孕,還是回去休息吧!”,
江洛靈輕輕枕在國主胳膊上,說“父王,洛靈想陪陪您!”,
國主用另一手摸著她的頭發,問“你是不是要回去了?”,
他最終還是感覺到了。
江洛靈眼角滲下一滴淚,說“父王,您一定要好好的,免得女兒掛念!”,
國主說“好,父王答應你!”,他的聲音裏有難掩的疲憊。
江洛靈心頭又是一酸,說“父王,我好想把您帶到金微國。”,
國主笑了,說“傻孩子,朕乃一國國主,怎可去金微國生活?”,
他停下休息一會兒,才繼續說“女大不中留,你是金微國太子妃,不可在這裏待太久!”,
江洛靈嗯了一聲,說“父王,我明日就走!”,
國主還是吃驚了片刻,才悠悠的說“遠嫁的女兒,最讓父母憂心啊!洛靈,你在金微國,要好好保護自己,不可與蘇沂有矛盾……”,
他有點兒喘,就停了下來。
江洛靈起身,幫他撫了撫胸口,順順氣,說“父王,你就不必為洛靈操心了!洛靈要是壞起來,那可是金微國京都一大惡霸!”,
國主忍不住笑了,嗔道“你這孩子,胡說什麽!”,
江洛靈看到他的笑容,心情才好了一點,說“父王,洛靈給您講講千年後的生活吧!”,
國主想起江洛靈以前對他說過的話,心裏釋然,說“好,洛靈,你給父王講講。”,
江洛靈便把千年後的現代生活細細講著,從政治到百姓生活。
這很有可能是最後一次盡孝了,江洛靈不想對國主有任何隱瞞。
國主聽的格外詫異,也津津有味。
末了,他輕聲說“好一個神奇的世界!洛靈,你能來到朕的身邊,真好!”,
江洛靈說“父王,洛靈也覺得回來很好!”,
國主歎口氣,說“要是……夕顏能回到千年後,自由戀愛、結婚,該多好呀!”,
江洛靈鼻子一酸,說“父王,夕顏如今去了另一個世界,也一定會生活的很好!”,
國主閉上眼睛,說“很快,我就會去找她!”,
江洛靈的眼淚刷的一下流了下來,她緊緊握住國主的手,說不出一句話。
國主睜開眼睛,慈愛的看著江洛靈,說“孩子,你既然來自千年後,就應該明白生死有命。父王的大限快到了,這一別,可能真的是永別了!”,
江洛靈啜泣著說“父王,洛靈不回去了,洛靈要陪你到最後……”,
國主笑道“你這孩子,父王還不知要熬多久,你打算讓蘇沂被他父王責罵嗎?”,
江洛靈說不出一句話。
國主伸手拉住江洛靈的胳膊,說“洛靈,你應該為父王高興,父王要去見夕顏了……父王還有可能會去你的世界,那世界真好!”,
江洛靈哭的更傷心了。
這一世好容易才得到的父愛,很快就要完了!
最終還是要離開羽陵國了。
新任國主冷東原和王後段娉婷親自為蘇沂和江洛靈送行,國主因為身體有恙,隻帶了話出來。
江洛靈忍住心頭的不舍,強顏歡笑。
冷東原眼眶微紅,卻大大咧咧的說“洛靈啊,等朕的侄兒出生了,必須帶來給朕瞧瞧!”,
蘇沂說“等學會喊陛下了,再來吧!”。
冷東原黑了臉。
江洛靈微笑著說“二哥,等寶貝生下來,肯定會帶來給你看的,放心!”,
冷東原這才高興了。
段娉婷從懷裏掏出一個錦盒,說“也不知能不能趕上寶貝出生,我這個舅母先把禮物送上。”,
江洛靈心裏一暖,伸手接過錦盒。
然而,挨上錦盒的那一瞬間,腦裏的芯片報警了!
江洛靈手一抖,依然不動聲色的接了過去。
段娉婷滿臉笑意,說“蘇沂太子的後人,定然是不凡的!”,
江洛靈沒有說話。
蘇沂連忙說“新任國主的後人,也必定是不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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