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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皇朝酒吧,時間退回到司徒清清和二哥吵架的當晚。
司徒清清拎著包包,一路橫衝直撞地來看葉欣演出。
葉欣從晚上九點起駐唱,一直到淩晨一點,司徒清清有門禁,不過由於她已經成年了,門禁的時間有所寬限,偶爾她也可以夜不歸宿,不過那也隻是偶爾而已,需要有正當理由。
因此,自從司徒清清喜歡上葉欣開始,她就幾乎每晚都到皇朝酒吧來,有時候是一個人,有時候是呼朋喚友,聽上兩首葉欣的歌,就一晚上連夢都是香甜的。
葉欣對於司徒清清坐在台下早就習以為常,絲毫不受影響,不過對於司徒清清總是花錢點他唱的歌這種事,他覺得很反感。
他交往過不少女朋友,仗著自己有點小才氣和幾分文藝青年的氣質,他裝憂鬱或者裝陰鬱都有女孩子主動上鉤,隻不過那些人跟自己的關係大多隻是玩玩而已,沒有能維持得很長久的。
司徒清清卻不一樣,雖然葉欣對自己把妹的能力很有自信,不過這女孩也太容易付出真感情了,他還沒有什麽大的動作,她就死黏著自己不放,簡直像塊膏藥似的,甩都甩不掉。
在葉欣交往的諸多露水情緣或者正式女友中,司徒清清絕對算是對他最好的一個,葉欣有的時候甚至覺得自己父母都從來沒有對自己這麽在意過,除了清清,沒有第二個人把他當回事。
可他不是什麽好人——至少他自己是這麽認為的,對於清清的付出他從沒想過要給她什麽回報,但他有辦法讓清清能這麽一直付出下去。
女人都是不甘心的動物,付出越多越不甘心就此放手,葉欣要做的就是照單全收卻不回應,偶爾像施舍般地和她一起吃頓飯,這麽簡單的事情能讓她高興個兩三天,葉欣就靠著這種方式一直抻了她這麽久。
這是司徒家人對自己的虧欠——葉欣如是想,司徒清清她活該,被自己玩成這樣。
坦白說葉欣其實更想對甜心下手,隻有把她搞到手,才算是真的報複,可甜心跟那個上校幾乎形影不離,每天像被包養了似的車接車送,他完全沒有接觸她的機會。
不僅如此,他聽說甜心這個女人雖然看似和善,在學校卻拒男人於千裏之外,就連華程遠的帳都不買,葉欣沒有自信她能對自己感興趣。
甜心被司徒清朗養刁了,眼裏估計隻容得下那個身份顯赫的軍官,自己就算追求她,送她東西,她都未必會拿正眼瞧自己。
更何況司徒清清護食似的護著他,根本不讓他有和甜心接觸的機會,他有幾次試探著想讓清清也約甜心一起出來,清清立刻警覺地問:“你幹嘛?難道你看上她啦?她可是有夫之婦!”
退而求其次,在了解到清清跟上校的關係也不壞之後,葉欣認為自己也算是能有報複司徒家的機會了,他是隻有一條命,不能破罐破摔地和司徒清清同歸於盡,但他有另外一種辦法,讓整個司徒家的人感受到自己失去親人的痛苦。
打定主意之後,葉欣對司徒清清的態度就愈發若即若離,司徒清清很吃這一套,**得生不如死,卻從不知退卻。
今晚亦如此,司徒清清又來了,葉欣坐在台上,看她仿佛很生氣的樣子,一杯接一杯地往口中灌酒。
他連唱三首,爾後他下場短暫休息,司徒清清一見他退了場,立刻拎起包包追了上去。
“葉欣!”她叫坐在後台高腳凳上喝水的葉欣,葉欣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
“又是你。”他麵無表情,將臉轉了個方向。
其實司徒清清真的挺漂亮的,她有時候打扮得很成熟,有時候卻像小女生似的天真爛漫,如果拋卻別的什麽原因,葉欣會很享受跟這樣的女人在一起交往。
她有錢有勢,而他隻是個身無分文又有著不可能實現的夢想的小駐唱而已,他根本不在乎吃軟飯,對於他這種人來講,他沒有任何選擇的機會,從一出生開始他的命運就已經被注定了。
如果真的跟司徒清清在一起,借助她的家世,自己沒準會實現自己的理想,真的能站在更大的舞台上唱歌,而不是困在這小小的酒吧裏,當個駐唱。
如果不是司徒清清,是任何一個能助他一臂之力的女人,他也沒壞心到全然不付出的地步,他也可以對對方好,也可以試著把自己的心交給對方。
隻是這個人,絕對不可能是司徒清清。
“葉欣,我拜托你跟我交往!”司徒清清突然又提出這個要求,依舊是用強勢的、蠻橫的、不可一世的語氣。
這種大小姐似的態度讓葉欣十分討厭,他挑眉問:“理由是?”
“因為我喜歡你。”司徒清清理直氣壯,仿佛她喜歡誰,誰就得同樣喜歡她似的,不然就是天理難容。
“這理由不足以讓我心動。”葉欣燃起一根煙,吸了一口,對著她的臉吐了個煙圈,輕描淡寫地回答。
“好,因為我還是處|女,這個理由夠讓你心動嗎?”司徒清清突然像豁出去了似的,盯著他的眼睛,目不轉睛,一字一句地說。
葉欣手上一頓,彈掉快要掉落的煙灰,似笑非笑地盯著自己的指尖:“處|女——你以為我喜歡這個?”
“難,難道不是?”司徒清清被問得一愣,繼而臉紅地跺腳,“你們男人不都喜歡這個嗎?”
“上過的雛兒太多,不好意思,不稀罕了。”葉欣聳聳肩膀,製止司徒清清的無理取鬧。
司徒清清如遭當頭一棒,她從未想過自己在這個男人麵前這麽沒吸引力,從頭到腳,自己沒有一處是他喜歡的。
“到底要我怎樣做,你才願意當我的男朋友?”司徒清清帶著哭腔問。
葉欣本來想說怎樣做都沒戲,不過見她是真真實實的像個小女生似的哭起來,他心中突然湧上一股難以名狀的遲滯,隨後他掐滅煙,不耐煩地說:“在這等我下班吧,我肚子餓了,晚上沒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