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第兩百零三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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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我這是想給你做頓飯來著。”湛廣瑞有些不好意思,他連忙把自己切得東倒西歪的土豆絲,丟丟進垃圾桶。
“真的!”危情圍著湛廣瑞轉了好幾圈, 眼珠子一轉, 轉過身麵對湛廣瑞神色嚴肅地說道, “你認識糖嗎?認識味精嗎?認識鹽嗎?分得清老抽、醬油、黑醋嗎?你知道炒菜放油鹽都是有順序的嗎?”
危情跟機關槍似的嘟嘟地丟出一連串的問題, 把湛廣瑞的頭都繞大了,他已經領教了做菜的麻煩了, 他想把自己做的失敗品給藏起來,結果被危情眼尖地看到了。
“這是什麽?”危情伸長了脖子望著那盤黑乎乎的東西,糾結了半天決定還是吃上一口, 畢竟這是湛廣瑞第一次親手給自己做飯, 他掙紮地拿著筷子夾了一根土豆絲,閉上眼直接塞進嘴裏麵, 想著速戰速決。結果,土豆絲一入口他受不來了,危情果斷地衝到廚房,打開水龍頭就著水流漱口。“我天, 你做的什麽。好鹹。”
太酸,太鹹了!
這是放了多少鹽和醋啊!
湛廣瑞也意識到了問題, 他抱歉地看著危情, 危情提議出去吃, 湛廣瑞沒有反對。
危情跑到臥室把錢包找出來, 考慮了一圈可以去的地方,最後還是準備把湛廣瑞拉去讓那個老頭看看,都說老人家的眼光很準,讓他幫忙看看也好。
他要去的地方,有點偏。在遠離市中心的一條老舊商業街裏麵,這個地方已經沒有什麽人了,隻有零散的幾家店還開著,危情要找的就是位於商業街最裏麵的——糖人店。
再被危家收養的日子裏麵,危情地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最顯著的變化就是他有了零花錢,雖然零花錢的數目比起危億康的零花錢根本就不值得一提,但是起碼他有了零花錢不是,有了零花錢就不用在眼巴巴地看著別人吃零食,而自己隻能咽口水了。
危情有了零花錢後幹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以前的老市中心花光所有的錢,在一家號稱百年老字號的糖人店,幸運地轉到了一條龍。
店裏麵還是老樣子,買糖人的老頭,依舊拿著一個老舊的收音機,聽著那首萬年不變的歌曲。
“隻怕給他知道笑我傻,我的眼光隻好回避他,雖然也想和他說一句話,怎奈他的身旁有個她。”老人家的聲音嘶啞,唱一句七八個字不在調上,聽上去簡直折磨人的耳朵,老人對他們兩人的到來毫無察覺,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麵。
危情對此習以為常,要是正等老人唱完這首歌,天都要黑了,他悄悄地跑到收音機旁按下了關機鍵。“快點幹活啦!我帶了人來幫我轉龍。”
“怎奈他的身旁有個她,我想偷偷望呀望一……哎!誰把我的收音機給關了啊!”老人家唱的正帶勁突然收音機沒了音,慌張地睜開眼查找問題,一下子就看到了使壞的人,“好啊!每次都是你!你這個小壞蛋又來欺負我老人家!”
老人家雖然口頭上責怪危情,可語氣卻帶著幾分驚喜與親昵,“心眼壞的人,可是轉不到龍的哦!你別又花光錢哭著鼻子罵我騙錢!”
“哼,今天我帶了大款來,想怎麽轉都行。”危情拍了湛廣瑞的肩膀,指著一個放在桌上的轉盤,“看見那個寫著龍的格子沒?轉到它我們就可以帶著龍回家了,加油!我看好你!”
轉盤用薄木板製作的,不大跟湛廣瑞的手掌差不多大小,用幾根鐵絲固定在桌子上,做工有些粗糙,麵盤共分為十六個格子,分別寫著龍、鳥、花各種形狀,字體幼稚線條不直,一看就是出自小孩子之手。
湛廣瑞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轉盤,覺得有些新奇,他轉動鍵盤等著結果。
“老頭,你就不能給你孫子買一個直尺嗎?我不信你從我哪裏騙的錢,連一個直尺都買不起。”指針好幾次都指到了龍所在的格子上,可是偏偏這個老頭就是不承認,還振振有詞地說指針不在正中間他不就不認可這個結果,搞的危情快要鬱悶死了,因為每一次真的就隻差那麽一點的距離了。
湛廣瑞轉了十幾次後,危情阻止了已經開始要不耐煩地湛廣瑞,“算了,不轉了。”
說完,危情狠狠地瞪了老頭一眼,裝作生氣樣子地說道,“哎,現在的老人家啊,人心不古啊!人心不……你幹嘛突然往我嘴裏麵塞糖”,危情拿出被塞到嘴裏麵的糖人看了一眼,發現是個兔子,立馬不開心了,“又給我兔子,你都給了我快十年的兔子了,太損我的英勇形象了。”
“哼!有的吃還挑,一次十塊錢,別賒賬!快給錢!”
“切!”
危情付完錢拉著湛廣瑞走出了糖人店,邊走邊把兔子咬的咯嘣響,“你以為我不知道兔子是你店裏麵最便宜的糖人嗎?奸、商,大奸、商,下次我一定會在回來的!”
“你的心情很好!”湛廣瑞坐在危情介紹地餐館裏麵,肯定地說道,剛才他已經快要被那個轉盤給弄得發脾氣了,但危情卻一點都沒去注意他的想法,反而跟那個老頭聊得很開心。
“是啊!”危情今天的心情確實很好,好到連湛廣瑞一道他愛吃的菜都沒點對,也不生氣。之後,老頭雖然沒對湛廣瑞的表現作出評價,但是他從對方的目光中看到了不讚同。
也算是,給自己下了一個定心丸。
看連那個脾氣那麽差的老頭子,都不喜歡湛廣瑞,他為什麽還有喜歡湛廣瑞。想明白了這個事情,危情覺得輕鬆了許多,但是一想到要離開湛廣瑞,他的心還是很難受。
真是賤啊!
而他犯賤的那個對象,此刻不知道看到了什麽短信,臉色大變,下一刻竟是連話都來不及說上一句,就匆匆離開了,一如宴會那晚一樣。
“傷什麽心,還要犯賤嗎!”危情還沒來得及悲傷,就看見一個年輕的男子滿臉驚喜地坐在了湛廣瑞先前的位置上,“好久不見,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裏碰到你,你這一次是跟你老公回國來探親的嗎?”
“你認錯人了!”危情心中一驚,他從來都沒有出過國,唯一有的出國機會還是三年前的那次。
“不可能,就是你。這麽多年過去了,你竟然一點變化都沒有。當時我在這家店打工,你和你的老公經常來這裏吃飯,有一次我被人刁難還是你出聲幫了我。你的外表實在是太出眾了,隻要見過你的人都不會忘記你的。”男人顯然沒想到危情會一口否認,他繼續說著自己知道的事情,希望危情能夠想起點什麽。
“你每次過來的時候,都帶著帽子墨鏡。當時,我還很奇怪為什麽吃個飯還要打扮成這樣,又不是什麽大明星,我還和同事打賭說你一定是醜的不能見人才這樣打扮的,後來你幫了我,我看到你的長相,才知道你為什麽要打扮成那樣。”
危情聽著男人用懷念地語氣,說著那段自己毫無記憶的過去,心中的疑惑就跟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大,他看得出這個男人是真的很高興能遇見自己,這種發自內心地歡喜不是可以裝出來的。
但是,他完全沒有這一段的記憶,男人所說的一切,他都覺得很陌生。對方口中的人肯定不是他,可是看男人言之鑿鑿的表情,還強調了好幾次那人就是他,讓危情覺得很奇怪,還有那個所謂的“老公”到底是誰?
“你能告訴我那個人的長相嗎?”危情打斷男人的回憶,看男人說了這麽多,一點都不像假的,難道自己還有一個雙胞胎弟弟或者哥哥?也不肯,穆天嶺給的那份資料上清楚地寫著,他們的父母已經死亡,就隻剩下他跟明天兩個親人.
“他長得很高很帥,留著寸頭,頭發有些硬,有一次你嫌棄他的頭發太硬,覺得摸著不舒服,當場就拖著人去對麵的理發店理了一個光頭,才回來吃飯,長相……我記不太清楚了,鼻子很挺,眼睛應該是桃花眼,整體的模樣倒是跟剛才坐在你對麵的人有七八分相似。”男人懊悔地揪了揪頭發,危情跟他老公每次來這家店的時候,店裏麵的客人都超級多,他忙的腳不沾地,根本就沒時間去觀察別人的長相,隻有危情是個例外,因為他從未見過像危情一樣漂亮的男人。
男人的話非但讓危情心中的疑惑減少,反而越積越多。危情的直接覺告訴他,那人絕對不可能是湛廣瑞,就算他在湛廣瑞麵前在無法無天,他也不可能像男人話語中的那樣肆意妄為,再說了這種拉人當場剃頭的事情,他也做不出來。
“那個……抱歉,我是不是戳到你的痛處了,感情這事本來就分分合合的,你無需太傷心,再說你這麽美,追你的人怎麽會少。”男人見危情沉默不語,以為對方跟那人分開了,心中有些替危情惋惜。
“危情,你等了很久了嗎?”
男人還想說點什麽,突然聽見背後傳來一個聲音,他扭頭望去發現自己背後站著一個長相斯斯文文,目光銳利,一看就不是很好惹的人,尤其是對方看自己的眼神,跟刀子一樣令人難受,男人立刻隨便找了一個借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