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拉格走了，海拉姆把楚傑克拉到了一邊兒。

    “市長，我覺得赫拉格有點兒奇怪。”

    “哦？有什麽奇怪的？”

    “我跟他交往了這麽多年，了解他的性格。這個人心胸狹窄，有仇必報，不是這麽大度的人。”

    “以前劫船的時候，他還曾經折磨死了兩個船員。他可不是什麽善人。”

    “他今天來送煤油，就是為了麻痹你，背後一定有什麽動機。還有，赫拉格跟雪芙州的辛巴克關係很好。”

    “那個辛巴克就是個惡魔，他跟這樣的人交好，你說他能是什麽好人？”

    辛巴克曾經殺過楚家村的船員，楚傑克這次來到蘇馬裏的另一個目標，就是為了辛巴克。

    此前赫拉格對楚傑克的態度非常敵對，今天突然來示好，這個轉變來得確實快了些，缺乏動機和邏輯支持，顯得很不合理。

    楚傑克在賽拉的電力事業，今後對於赫拉格的煤油生意必定造成衝擊。

    賽拉走上正軌之後，無論是從聲譽，從發展經濟的角度，還是從合法性和道義上來說，都必須禁止境內的海盜行為。

    赫拉格作為賽拉的最大海盜，必然在禁止之列，這就等於又斷了赫拉格的一個財源。

    赫拉格手下有三十多名武裝人員，以前甚至還扮演維護賽拉治安的角色。

    賽拉市走上正軌，楚傑克也絕不會允許這樣一支不受自己控製的武裝存在。

    最後的結果，無非就是幾個。

    一是和平解除赫拉格的武裝，二是驅逐赫拉格的武裝，不讓他在賽拉的勢力範圍內活動。三是消滅赫拉格的武裝。

    否則的話，這支武裝力量，隨時都是賽拉的心腹大患。

    除非赫拉格改弦易轍，否則的話，楚傑克跟他的矛盾就是不可調和的，早晚必有一戰。

    剩下的結論就很簡單：赫拉格今天來示好，要麽是投誠，要麽就是欺騙。

    楚傑克可不認為，赫拉格會輕易就向自己投誠。

    他對自己的處境還是清楚的，目前的實力還不足以達到碾壓赫拉格的地步。

    赫拉格也不會輕易就向自己屈服。

    “海拉姆，赫拉格的手下，都是本地人麽？”

    “多數是本地人，不過他主要的幾個心腹，都是外地人。兩個蘇馬裏蘭人，兩個俄比亞人。”

    “那些本地人和外來人的關係怎麽樣？我是說他們之間有沒有什麽矛盾、比如說劫船之後，分錢分得大夥兒是否都滿意？”

    “自然不滿意，蘇馬爾和那些外來人分得多，本地人分得少。上回劫船的時候，因為分贓不均，還打了起來。”

    內部有矛盾就好。

    “你跟那些本地人能否說上話？”

    “當然能，我是酋長，他們是部落的人。”

    “好吧，海拉姆，我覺得赫拉格對我們是個威脅，你怎麽看？”

    “當然是威脅，我早就這麽看了。”

    “你認為咱們怎麽處理這個威脅好一些？”

    楚傑克一步步啟發。

    “殺了赫拉格。”

    “他手下有不少人啊。”

    “那就一塊兒都殺掉。”

    “誰來殺？咱們有這個力量麽？”

    “我來召集部落民兵，不行，沒有什麽借口，難以服眾。要不就叫坎達出兵，不行，坎達也不會出兵。還得市長殺了他。”

    你個二貨，我倒是想除掉他。但是也得師出有名，手裏有槍啊。

    否則的話，就不是我殺了他，而是他殺了我。

    “要我殺了他也行，你給我個理由？”

    “這個……，似乎還真沒有什麽理由。”

    “所以，咱們目前隻能觀察。你跟他的手下人接觸一下，讓他暗中監視赫拉格，有什麽情況及時向我們報告。”

    “你是說收買他的手下？”

    “別說得那麽難聽，我想他的手下也需要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