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員笑了笑，點頭說：“當然可以了。”
    少女笑眼彎成兩輪月牙，“謝謝啦。”
    點了單後，她就邁著小碎步走回遊戲廳去找周衡正言。
    遊戲廳內光線昏暗，葉子卿沒在遊戲機那裏找到人，想起他們說要去坐飛船，又走過去。
    最還是沒找到。
    最後發現，嘴上說著要父慈子孝坐飛船的人，正一人抓著一把水槍機玩得正歡。
    葉子卿走到周衡正言身後，出其不意地蓋住她的眼睛。
    周衡正言頓時手忙腳亂起來，一手操控著機器，一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說：“哎誰啊？小葉子？別擋著我眼睛，我要和他一決雌雄，讓化學家知道誰是爹！”
    呂金鉑抽空看了一眼，笑嘻嘻地說：“小葉子幹得漂亮！別鬆手，這局就快結束了，我很快就反超她了！”
    葉子卿笑眯眯地鬆了手。
    沒了阻礙，周衡正言很快追回了微弱的優勢，趕在遊戲時間截止的最後幾秒鍾超過了呂金鉑。
    呂金鉑垂頭喪氣。
    周衡正言得意洋洋。
    葉子卿讓周衡正言把掛在身上的包給她。
    背著包走到那家奶茶店的時候，店員已經將她點的奶茶做好了，正放在櫃台上。
    葉子卿從包裏拿出手機。
    解鎖屏幕後，手機上顯示有三十多通未接來電。
    全都來自同一個號碼。
    大魔王。
    葉子卿愣了一下，粗略瀏覽著未接來電的時間，發現這三十幾通電話是在短短一個小時之內撥過來的。
    也就是說，平均兩分鍾，他就打一次？
    她是不是還可以大膽猜測，大魔王每次都是等到電話自動掛斷，再重新打過來的？
    頭頂忽然傳來店員小哥的聲音，提醒她：“小美女，這是付款的二維碼。”
    葉子卿回過神，有些心不在焉地打開軟件掃碼付款，隨手拎著奶茶。
    糾結了一會兒，她還是點開了那通五分鍾前撥打過來的未接來電，打了回去。
    撥號音響了一聲，電話就被那頭接通了。
    速度快得令葉子卿有些措手不及。
    葉子卿原本想解釋她剛才在遊戲廳，手機開了靜音關了震動放在包裏所以不知道他給她打電話。
    但話到嘴邊，倏然想起那個叫許諾的學長說殷秋是易諶女朋友這件事。
    心裏莫名堵了一下。
    她想，既然是他瘋狂打電話過來，急著找她，她為什麽要急著解釋？
    這麽想著，葉子卿按捺著詢問的念頭，沉默著等待電話那頭的少年率先開口。
    過了將近一分鍾，仍然沒聽到易諶的聲音。
    如果不是聽到了細微的呼吸聲，葉子卿估計會以為那頭沒人了。
    她不太高興地鼓了鼓嘴巴，問：“你找我什麽事呀？”
    幾秒種後，她聽到少年清冷音質的嗓音，微微遲疑地問：“……你，來過比賽現場？”
    “對呀，”女孩毫不遮掩，果斷承認了。
    易諶呼吸陡然頓住。
    下一刻，就聽到她補充：“來看看熱鬧，發現沒什麽好玩的，人又多又擠，就走啦。”
    說到這裏，葉子卿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來，抽出吸管插進奶茶的封口裏，喝了一口，晃著腳丫子。
    另一邊。
    易諶的確聽到了周圍不同於賽場的各種陌生的嘈雜聲音。
    在聽到少女軟糯清甜的嗓音後，易諶莫名感到了安心。
    似乎就連她不來看他在賽場上的表現，都沒那麽難過了。
    相反，聽著她邊喝著東西邊不滿地向他抱怨著比賽現場沒意思，他唇角便忍不住勾了起來。
    少年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隨意伸著那雙長腿踩在下幾階的水泥地上。
    放眼望去，到處都是攢動的人影。
    他讚同道：“確實沒什麽意思。”
    葉子卿挑了挑眉，眼皮翻動了一下，咀嚼著嘴裏軟糯q彈的珍珠，若無其事地問：“你怎麽不問問我，為什麽一直不接你電話呀？”
    少年雪白指尖摩挲著隨手撿來的幹枯落葉，細細描繪著上麵的紋路，另一隻手抓著手機貼在耳邊，深邃黑眸中浮著淺淺的笑意。
    他漫不經心地問：“你是故意的嗎？”
    葉子卿眼珠子轉了轉，調皮地問：“如果我說我是故意的，你會生氣嗎？”
    “不會。”
    幾乎是在她剛說完，易諶便毫不猶豫地回答。
    葉子卿輕笑了一聲，說：“那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信。”
    依舊是果斷無比的回答。
    葉子卿眨眨眼，說：“我不是故意的。”
    語氣聽起來和前兩句幾乎沒什麽差別。
    這一次，電話那頭的少年倏然停頓了一下。
    說話時，清清冷冷的聲線仿佛染上了笑意，對她說：“我知道。”
    葉子卿撇了撇嘴。
    這個人好沒意思哦。
    她眼珠子又轉了轉，本想問關於他和殷秋男女朋友是怎麽一回事。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問這樣的問題有些奇怪。
    ……好像她對他有什麽似的。
    葉子卿糾結了片刻就打消了這個念頭，笑眯眯地說：“那你比賽加油哦。”
    女孩嗓音甜軟，笑著為他加油。
    隻是簡單的一句話，易諶便忍不住揚起眉。
    指尖有意無意地摩挲落葉上的紋路，少年喉間倏然滾動了一下，下顎到喉結，線條流暢而漂亮，一顆汗珠沁出，順著下巴從脖頸落到少年精致漂亮的鎖骨，最後滑進少年白皙胸膛，與裏麵穿著的t恤融為一體，透著一股獨屬於少年人的朝氣和力量感。
    他嗓音帶著微微的啞，透過電波傳進她耳中，莫名有些令人心髒酥麻的性感。
    “好。”
    一通簡短的通話到此結束。
    滴答滴答。
    粉刷得一塵不染的白牆上，臨時掛著一個時鍾。
    幾個小時說長不長，隨著指針一下又一下的跳動，很快就過去了。
    易諶那份稿子，他早已將背得滾瓜爛熟，甚至可以倒背如流，將全文一字不差連帶翻譯默寫出來。
    在準備比賽的這段時間，他白天聽課寫題，晚上完成各種作業以及老師們額外交待他完成的各種出題角度刁鑽難度極高的題目，入夜夢回，全都是這份演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