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是我們感情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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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猛然擋在葉子卿麵前,黑沉沉的長眸掃過滿臉無辜站起身的司桁,落在女孩身上。
    少年的背雖然不算寬厚,但勁瘦有力。
    葉子卿得償所願地趴在他背上,感受著他背部緊繃的肌肉線條,眼中閃爍著幾分惡劣的笑意。
    她眨巴眨巴眼睛,玩弄著手指,失落地說:“同桌,是我們感情淡了嗎?我覺得你不願意背我。”
    話音剛落,她清晰察覺到背著她穩步走下樓梯的少年猛然刹了一下步子。
    她在背上,隻能從上至下俯視著他的眉眼。
    易諶濃密長睫遮住眸底神色。
    他嗓音有些啞:“你是女孩子,男女有別,我背你……影響不好。”
    尤其是現在,他成為眾矢之的,明處暗處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他的時候。
    ——離他越遠越好。
    咦,看不出來大魔王還是個小古板呢。
    葉子卿不以為意,“哦,那現在為什麽又願意背了呀?”
    易諶不答。
    葉子卿追問:“因為你不希望司桁哥哥背我對嗎?”
    停頓了一下,她小手使壞地探到少年麵前,趁他不備,捏了捏他的臉頰。
    女孩聲音聽起來嬌滴滴的:“易諶哥哥?”
    “……”
    剛要升騰起來的怒火,在她這一聲“易諶哥哥”中驟然降溫。
    他嗓子完全啞了。
    發不出聲音。
    葉子卿似乎完全沒察覺到他的異樣,仍舊在問:“你為什麽不理我呢?”
    易諶咬緊牙關,沒說話,腳下的動作加快了許多。
    醫務室。
    校醫掀開她的褲腿查看傷勢,抬手在傷口上輕輕按了按,確定沒有傷到骨頭之後,她鬆了口氣,倒了藥油在掌心,按在她膝蓋上擦。
    葉子卿秀氣的眉頭擰在一起,扁著嘴巴嘟囔:“姐姐,你可不可以輕一點呀?”
    校醫頂著身旁送女生來的少年冷颼颼的目光,無奈地歎息:“要用力擦才能早點讓淤血散開。”
    葉子卿便忍著疼沒吱聲了。
    倒是易諶臉色一直陰測測的,邊上有空餘的椅子,可他杵在窗邊隻直勾勾盯著校醫的動作,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最後校醫實在是受不了了,站起來把藥油往易諶手上一塞,自暴自棄道:“這麽舍不得你小女朋友,你自己來擦好了!”
    易諶怔然接著藥瓶,“她不是……”
    他耳根子紅透了。
    校醫心裏明鏡兒似的,才不搭理他欲蓋彌彰的否認,伸手作勢要把藥油拿回來。
    易諶下意識手一縮,躲了。
    對上校醫洞悉一切的笑容,易諶微微撇開眼。
    他退回坐在椅子上的女孩麵前,蹲下身,將藥油倒在掌心,用均勻的力道為她揉捏膝蓋。
    葉子卿靜靜看著他,感受著少年掌心溫度從微涼轉變為灼熱,看著他眉眼低垂,不曾直視她清透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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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學不久,葉子卿迎來了一個史前好消息!
    淩漾出道四周年的演唱會地點定在f市。
    最重要的是,千金難求的門票,神通廣大的橫川一中居然弄到了兩張票!
    萬眾矚目下,校方宣布,這兩張門票會以比賽的模式作為冠軍的獎勵送給同學們。
    全校人都沸騰了。
    這簡直是一個天大的福利。
    得知這個消息的周衡正言一蹦三尺高,和葉子卿兩個人手拉著手笑個不停。
    周衡正言緊緊拽著葉子卿的手,激動到聲音顫抖:“親愛的,結盟吧!”
    葉子卿重重點頭:“結盟!必須結盟!”
    所有人都對比賽的形式翹首以盼,終於等到了官方的通知。
    學校決定舉辦一場古今中外文學知識競賽。
    參賽形式為兩兩組隊,對年級不做要求,高一至高三都可以組隊參加。
    唯一的要求是,兩人必須是一男一女。
    得知這個消息,周衡正言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
    她抱著手機,把屏幕放大,來來回回反反複複看了好幾遍,最後忍不住爆發出一聲驚呼:“臥槽!這是什麽破規定啊?!學校有毒吧!”
    難道是為了遵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的原則?
    去踏馬的!
    不能和好姐妹手牽著手把票拿,葉子卿也很是失望。
    過了一會兒,發覺班上不少女生躍躍欲試的目光已經往她這邊的方向掃過來,葉子卿頓時警惕起來,顧不得傷心失落。
    她收拾起心情,鄭重地對周衡正言道:“小言言,我們公平競爭吧。”
    周衡正言仍舊沉浸在無法和小葉子一同去看偶像的演唱會的失落之中無法回神,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反問:“啊?什麽?”
    彼時,葉子卿已經狗腿地扒拉住易諶的胳膊,討好地笑笑:“同桌,你會和我一起組隊參加比賽的吧?”
    左手被女孩勾住,絲毫沒影響他刷題的速度。
    易諶筆都沒停,淡淡道:“我不想參加。”
    葉子卿眨了眨眼,“為什麽?拿了第一名多光榮啊?”
    她試圖勸服他:“而且還能順便得到哥哥演唱會的門票,穩賺不虧呀!”
    易諶不為所動,飛快掃她一眼,意味不明地反問:“隻是順便?”
    “唔……”
    葉子卿心虛地笑了笑。
    易諶收回目光。
    “我真的想要!”葉子卿晃悠著他手臂,蠻橫地伸手搶走他右手握著的筆,大有一副“你不答應我就休想繼續寫題”的架勢。
    易諶沒和她爭,從桌肚裏摸出筆袋,拉開拉鏈,拿出了另一支筆繼續寫。
    看他油鹽不進,葉子卿頓時沮喪起來。
    女孩眸光黯然,聲音悶悶的,聽起來有氣無力:“四年了!我粉哥哥四年了!從來沒有搶到過票!”
    她抬頭望著窗外湛藍天空,十分悲傷地說:“這一輩子不能親眼看一次哥哥的演唱會,我活在這世上有什麽意義?”
    “人間不值得。”
    “我和哥哥隻能在夢裏相見了。”
    “因為我那狠心的同桌,我隻能和哥哥有緣無分,擦肩而過了!”
    ……
    也不知道易諶究竟是被她絮叨煩了,還是真的被她的真誠所打動而心軟了,總之最後是鬆口答應了。
    葉子卿笑眯眯的,仿佛看見了哥哥站在演唱會的舞台上向她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