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你又重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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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雌性,接下來的三天三夜…我希望你能夠順利懷上我的後代……”對方俯身貼耳,輕聲細語,跟剛才的滿臉獠牙陰寒沉冷截然不同。

    說話的語氣、速度都自然和流暢了許多。

    說著黝黑的手就往江艾念因為戰鬥染了斑斑血跡的衣裳領子而來,江艾念大駭,掙紮中急忙拿出最後的保命底牌——

    千裏縮地符。

    但在逃之前,江艾念先往他身上丟了一把爆破符,也顧不上距離太近可能會波及自身。

    蟲刃之草大概位置已經知道,實在不行她可以回宗門稟告然後帶人過來。

    ‘劈裏啪啦劈裏啪啦’,大半爆破符被其遠遠丟到一旁,隻有一枚炸在了對方身上,卻也炸在了自己身上。

    頭頂上的鏤空透紗被炸毀一大半,著起了一團小火花,連同床上的花瓣,但兩人無暇顧及。

    江艾念擺脫了鉗製後,運轉起因為失去靈力供應已經快要枯竭的丹田,步伐一轉極速逃離火場。

    看到對方略微慌亂地飛到了離自己幾裏遠之外的地方,江艾念強忍住嘴裏像是從心髒肺腑湧上來的血腥之氣,她啟動了縮地符。

    但是!就在縮地符成功啟動的前一瞬間,被他給掐滅了!

    怎麽可能!

    鷹身魚尾男黑色幽瞳滿是陰霾,低下頭在她右側脖頸旁輕描淡寫呼了口氣,然後措不及防低頭,生生咬下一小塊肉來。

    嚼吧兩下後,順著喉嚨慢慢咽了下去。

    扯唇陰笑,尖利如刀的牙粘著新鮮的血肉,格外的森冷滲人。

    江艾念身子抖動的幅度更大了,痛呼叫後可憐的捂著自己缺了一塊肉的傷處,不敢動彈不得言語。

    這是個變態!

    江艾念沒想到自己第一次出門獨自闖蕩,就碰到這樣的惡魔,自己落在他手裏……清白和命,都重要,她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她的最後一張保命符,現如今也被對方饒有興致把玩了一番之後扔的遠遠的。

    她萬萬沒想到對方居然能從那麽遠的的地方一下子近在眼。

    他第一次朝她笑了。

    黑幽幽的瞳映出她是多麽的狼狽和驚恐。

    “想殺我?”一眼看出她的不甘心和想要再次出手的念頭。

    黝黑的手反應極快地將她往兜裏的乾坤袋摸去的手捉住。

    對方怒極反笑,不顧地上和大床(巢)的狼藉,將她‘嘭’的一下,丟麻袋似的丟上快化成焦炭的巢。

    像是失去了所有耐心的捕獵者,眼底閃爍著駭冷的殺意,隨即是一股不詳的興味盎然。

    這麽鮮美的肉質,可不能浪費。

    既然不接受他的好意……

    待她產下後代,就殺了。

    江艾念被他眼底的神色嚇得兢兢發抖,想要逃卻怎麽也逃不開。

    就在那隻帶著血跡的手觸上了胸前的時候,皇甫哥哥出現了。

    一瞬間壓抑到心底的委屈、害怕、惶恐、絕望,以及眼淚,全都一下子迸發出來。

    過於激動的情緒、受傷的身體和從進了怨淵森林就一直繃緊的神經,以及疲累的精神,在那一刻都化為某種安全感。

    來自放在心尖的人的濃厚安全感。

    然後,江艾念一個放鬆就暈了過去。

    鷹身魚尾鬆開反鉗住江艾念兩隻細腕的大手,解下衣服罩住自己的雌性。

    垂落的纖長光黑鷹羽蓋住下半魚身將近兩三寸,沒了衣裳的遮掩,樣子更是怪異到有些詭然。

    鷹身魚尾男神色十分的不善,黑幽幽的瞳色冷意凝結,看著皇甫嵩,四周瞬間渲染起一團極其陰鬱的殺氣。

    皇甫嵩看到眼前的一幕,驚痛了。也不知道不該發生的有沒有發生,自眼底至周身每一處開始蔓延著即將衝頂的怒火,氣勢絲毫不輸對方。

    在這周遭的空氣似乎都要降溫凝固結冰時,兩人同時動了,經曆了好一場惡戰才進來的皇甫嵩並沒有太大勝算。

    但他有秘密武器。

    他們不是最怕天雷嗎?

    皇甫嵩一點一點節節敗退,在真實地接了對方三兩下攻擊後,假裝脫力合理地露出一個不太明顯卻足以讓對方看穿的破綻,然後露出驚的表情(驚恐?原諒他功力有限,實在擠不出來!)

    再然後,坐等魚兒上鉤。

    果然,下一瞬,對方黑幽幽瞳仁就露出淡淡的不屑,接著……入鉤了。

    從一個金葫蘆中迅速甩出一道新鮮的天雷,狠狠往對方身上一砸。

    ‘乒鈴乓啷滋——滋——滋’

    對方瞬間移動但天雷被自己加了點東西,死活揪不下來,最後……最後皇甫嵩也不知道了,反正不是口吐白沫不得瞑目的死,就是身體麻痹半死不活的生!

    將對方蓋在艾念妹妹身上的衣服一把丟開後,皇甫嵩抱起江艾念就往岸上衝……

    而江艾念醒過來待傷勢有所好轉後,才發現自己肩處的衣裳——

    居然被掀開了!

    她記得清醒的前一秒它不是這樣的,皇甫哥哥也肯定不會看著自己被那人……

    那就隻有一個可能——

    所以……這是皇甫哥哥幹的?!

    江艾念臉瞬間成了紅腳的蝦,左偏過身捂著已經感知不到痛覺的左肩,想問些什麽,卻支支吾吾半天沒說出什麽話。

    皇甫嵩再大的神經麵積都感覺到了某種微妙的氣氛,睜眼抬起頭就看到江艾念的舉動,呐呐解釋

    “艾念妹妹,你你可會怪哥哥魯莽?對不住,哥哥不是有意的,我隻是看傷口見了骨,還沾染了魔氣,必須立即止血消除殘留魔氣,我……”

    皇甫嵩緊張萬分地搓了搓手,生怕江艾念會生氣。他怎麽能不多猶豫幾秒呢!

    都怪他!總是下意識把她當成還是小時候那個十歲了還不會自己穿衣服的小妹妹,艾念妹妹現在已經長大了!

    關心則亂關心則亂!

    下次一定要牢牢記住,艾念妹妹已經是大姑娘了!

    “皇甫哥哥,我我沒怪你!”江艾念見他這樣,連忙解釋。

    沒怪你,隻是有些羞澀,內心還多了一種不知所以然的顫動。

    你知不知道……那天後,你在心尖上的分量又重了幾分,把這顆心壓得緊緊的。

    江艾念眼裏滿是淚水,但卻是毅然決然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動然。

    “皇甫嵩,我喜歡你,十分十分的鍾意,鍾情於你,你…要娶我嗎?”受夠了這些年的藏藏掖掖和猜來猜去,她…終於積攢夠了勇氣,這一刻,是勇氣的巔峰時刻。

    直呼其名,這個名字,她已經在心底念了成千上萬遍,無數次兩人獨處一室,嘴邊永遠攢著這三個字。

    她不想也不願意再當他的好妹妹了。

    但勇氣就是這般微妙的東西,它會在你最需要它的時候突然消失,尤其是當你狠狠吸起一口氣站在那個人麵前,那口勇氣卻像是突然被誰給戳破,瞬間消散。

    亦或是以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形式,慢慢在準備開口再準備開口再再準備開口中一點點消磨殆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