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刺激,秦朝露假扮夜流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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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流懷很高興他的女人能如此全身心的信任他,但現在要想救公主,他們就必須分開行動,所以才問她怕嗎。
    “阿露,我可能要換一種方式保護你了。”
    “什麽?”秦朝露怔怔地看著他。
    夜流懷自解了外衣,給她披上,又手腳麻利的拆了她的發髻,束了個男人發,一邊束一邊解釋,“你用我的身份拖住他們。我先潛入別院去救公主。現在,你害怕嗎?”
    他大手撫上她的腦袋,又順勢一轉,手指勾住了她的下巴,眼睛盯著她的眼睛。
    “有點。”秦朝露雙手握緊,但又一想,“你會保護我的對吧?”
    “嗬嗬,聰明。”夜流懷嘴角輕碰她的嘴唇,對於這個無條件信任自己的女人,他是越發喜歡了。
    “夜王的名頭在錦國還是有些影響力的。那些宵小之輩,不敢隨意開殺戒,所以你冒充我才是最安全的。”這比讓她潛進去救人要安全許多。
    秦朝露點頭。
    夜流懷再一次親了親她,然後才依依不舍地放了手,轉身跳下車,沒入黑暗中。
    秦朝露撩開車簾去尋他,卻早已沒了他的蹤跡,眸光微垂,頗有些失落。
    此時,那些火把已經到了車前,將馬車團團圍住。
    秦朝露從車裏看去,車窗上全是火光,刺眼的光照在她眼前,讓她眼睛一眯,稍稍適應了些才睜開眼。
    此時,夜流懷還未走,他就站在車旁大樹下偷偷望著這邊,確定秦朝露能應付他才會走。
    秦朝露隻是心驚膽戰了一小下,之後就冷靜下來。她相信夜流懷,夜流懷說這層身份能保她,就一定能。
    而且她都上過朝堂,犯過欺君之罪,這都沒把她弄死,就不信還能在陰溝裏翻船。
    定了定神,秦朝露伸出手去,指尖撩開車簾一角,隻露出上半身和下半身,卻將臉掩在車簾後,學著夜流懷的言行舉止,放慢語速,“來的可是七煞幫的人?”
    “正是!”車外打頭的刀疤男一挪步,從正前方挪到了側方,視線從側方角度對上去,既刁鑽又陰狠。
    秦朝露挑簾的手微微一僵,沒料到對方會這麽直接和囂張,但幸好她簾子挑得不高,再加上車內光線黑暗,所以隻要對方不親自上來撩簾,就絕看不到她這張臉。
    她嘴角微揚,慶幸自己的小聰明。
    刀疤男又走近了幾步,奈何不管怎麽看,都沒能看清他這張臉,隻勉強看到一點點下巴和微揚的嘴角。
    這種笑容再加上夜王素有的威名,著實讓他心驚膽寒,下意識地後退幾步,不敢再亂來。
    秦朝露舒了口氣,最後幹脆放了簾子,假裝她很生氣。想來人家也不敢再上來撩簾子,而她有簾子遮擋也會增加些勇氣,應付更從容些。
    果然,簾子落下後,她聽到了刀疤男倒吸氣的聲音,他的確是懼了。
    她吐了口氣,夜流懷果然沒有騙她。
    刀疤男先開口表明態度,“我七煞幫與風義堂早有恩怨。夜王殿下既不是江湖中人,還望莫要插手。”
    秦朝露冷笑,“本王今日來也沒打算插手江湖事。本王隻是奉老太君之命想請錦陽公主過府一聚。僅此而已。”
    幸好她嗓子毀了,說話聲音粗糙,倒也不用故意扮男聲就已經聽上去很男人了。
    那刀疤男半信半疑,“殿下既然說不幹涉兩幫之事,那為何這麽巧合的正好於此時出現。
    據草民推測,從京城到遠山,怎麽著也得三五天腳程吧?”
    “本王的確是三五天前就已經出發了。”她就不信這幾個草包還能推測出她具體是什麽時候出發的。
    “可是老太君下的拜帖……”那刀疤男說一半被身旁人給喊住了,那人突然咳嗽了一聲。
    刀疤男戛然而止。
    秦朝露卻已經聽見了,她繼續冷笑,“好大的膽子,我們夜家下給錦陽公主的拜帖都敢偷看。你們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怎麽?這是打算將風義堂占為己有了?”
    那刀疤男垂眸抓耳,這話的確是他疏漏了,讓人抓住了把柄。但既然都說到這了,那他就要問一句,“殿下說不是為了兩幫之事來的,又如何解釋拜帖的日期與殿下所說的三五天有這麽大的出入?”
    秦朝露決定轉換思路,“沒錯!本王就是聽說了此事,所以才會千裏迢迢趕來。
    不過,江湖上的事,本王不會插手。本王來就是想帶公主走。
    公主的事就是朝廷的事,一旦牽扯朝廷,就別怪本王不客氣了。
    相信雲水縣土匪一案,諸位也聽說過吧?”
    上千土匪都讓夜流懷坑殺在老虎山上,那裏至今還屍骨成堆呢。
    還有雲城平亂時,多少亂民被他剿滅。
    他在戰場上如何外人可能不得而知,但在境內的事跡不會無人知曉的。
    境內都如此殘忍,戰場殺敵那就更可想而知了。
    那刀疤男被秦朝露的幾句話說得心驚膽戰,不自覺心慌起來。
    他自己就是殺手,刀口舔血的過來,所以知道殺一個人需要怎樣殘忍的手段。
    他幹不過夜王,也不想被幹掉,但又不想這麽放了人,畢竟夜王也是塊肥肉啊。若是能拉著他加入九龍居,日後他們再收保護費,船費,再如何加價,那打著夜王的名,別人也不敢有怨言。
    這麽一想,那刀疤男又捏緊了氣勢,本著一鼓作氣,破釜沉舟的勇氣,仰頭一笑。
    秦朝露身子微抖,這是怎麽個意思,他該不會狗急跳牆想大開殺戒了吧。
    完了,是她逼太緊了。
    她都忘了,這些人可不是朝堂上的奸臣,而是血路裏走來的粗人。
    跟奸臣鬥還能討口舌便宜,跟這種人鬥,就隻能動手了。
    她怎麽把這點忘了。
    秦朝露雙手握緊,臉色漸白,背上涔涔出汗。
    然,她沒想到的是,那大漢笑完之後突然說了一句,“既然殿下是為公主而來。如今公主就在我們手上,還請殿下為著公主安危著想,於我們一聚。”
    嗯?不是要跟她拚命,是要跟她談判?
    這個好,正好夜流懷也讓她想法子拖住他們,倒是正好應了計劃。
    秦朝露擦了把汗,道了聲,“好!”
    “請!”刀疤男讓開道,其他人紛紛讓開。
    秦朝露讓車夫將車趕上山去。
    躲在黑暗中的夜流懷欣慰一笑,他的阿露著實有幾分膽量和智慧,他也就放心了。
    夜流懷這才偷偷混進別院內院去尋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