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朝華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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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華以及其他幾個婢女得知散朝之後,立刻跟上來,然而,大殿已是空空如也,小姐也不知所蹤,守門的士兵隻說人出去了,卻也說不出具體去了哪裏。
    朝華感覺自己要完,已做好了夜王回來,以死謝罪的準備,不過謝罪之前,還是拚著一口氣,到處去尋。
    ……
    慕容容離站在最前麵給兩人把風,隱約的聽到身後兄妹兩的說話聲。
    慕容容離淺笑,心想,這當哥哥的還算有個哥哥的樣。
    先前還擔心這個秦如風會不會跟之前秦朝露遇到的花朝一樣,都是不靠譜的,如今看來,還算不錯。
    他沒去打擾他們兄妹兩許久,抬頭望天盤算著夜王殿下那邊情況如何了,忽一落目,目光深處正好看見一熟悉的人影左右環顧,腳步急促,似在尋找什麽。
    慕容容離一想,壞了,秦朝露在這的事他忘記告訴朝華了,如今怕是正在尋她吧。
    腳步疾走兩步,跑上前去欲拉起朝華。
    朝華是武人出生,感覺敏銳,速得感覺一道人影衝來率先就拉開架勢,結果剛一出拳迎麵看見是慕容容離過來,隻可惜,拳風出去已經收不回來了。
    朝華嚇得大叫,“讓開。”
    慕容容離原本做好了讓開的準備,忽一想,迎著身挨了個結結實實。
    朝華一圈打在他胸脯上,出力不小,慕容容離迎麵哀傷,退了幾步,悶哼出聲,險些栽倒過去。
    小丫頭武功如此之高,他竟沒想到,原來以為自己能扛住,這下發現完全扛不住。
    胸口一痛,一口血嘔了出來。
    擦了擦鮮血,滿臉哭笑不得,夜流懷教出來的護衛,能有多差,所以,他是不是應該把這筆賬記在夜流懷頭上?
    朝華意識到自己打錯了人,又下了這麽重的手之後,整個人都慌張起來,也顧不得男女大防什麽的,趕緊把人攙扶起,連連道歉,“慕容大人,對不起,奴婢,奴婢沒看見。
    奴婢還以為是抓小姐的惡人。”
    “連我都認不出來,看來,在大理寺的那一個月,我是白喂你了。”說完,吐了口氣,滿臉委屈和落寞。
    朝華心裏揪疼,連連表示,“不是這樣的。慕容大人對奴婢的好,奴婢銘記於心。隻是,隻是奴婢惦記著小姐,難免有些過度緊張,還請慕容大人理解。”
    “你家小姐自有惦記她的人惦記,你還是惦記惦記別人吧。比如說我。”
    “啊?”朝華麵色一紅,扶著慕容容離的手腕燙得不行,她真想下一刻就鬆開,奈何認識她打傷的沒道理撇下不管,可是小姐,小姐那邊……
    慕容容離很少見她這般模樣,猶記得當初太子把她關到大理寺時,她都敢在太子麵前大呼小叫。
    所以,她現在這般嬌羞可愛的女兒態,隻在他麵前才有的吧。
    慕容容離嘴角一揚,感覺這拳沒白挨,冷咳嗽一聲,又故作鎮定地圓道,“是啊,本官都被你打傷了。你關心本官有何不可?”
    “這,這……倒也不是不可。”朝華頭微垂,一顆心都快竄出去了,直覺這個慕容大人好像在撩她。可他說的話又不無道理。
    朝華不敢動那份心思,畢竟她是婢女,而慕容大人就算在慕容家不受重視,到底也是世家子弟,是主子,她且不說能不能高攀,僅現在,有重任在身,也不好動別的心思。
    見慕容容離能自行站穩之後,朝華就鬆了手,道了句,“奴婢要去尋小姐了。大人,告辭了。”
    “回來,回來!”慕容容離一把拉住朝華。
    朝華手微顫,下意識地收回去了。
    慕容容離目光在她手上一掃,自然斂去,說道,“我知道你家小姐在哪,跟我來。”
    “啊?”朝華意外。
    慕容容離不給她意外的機會,直接扶著胸口,一瘸一拐地在前麵帶路。
    朝華跟在後麵,隻是瞧著一瘸一拐的樣子,心裏愧疚感更濃了。
    慕容容離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就在那。”慕容容離遠遠地站定,讓朝華在自己跟前看一眼就成,“別打擾他們兄妹敘舊。”
    朝華乖乖湊過去看了一眼。
    慕容容離就在她身後,故意湊近些,微微低頭就能聞見眼前人發絲上的豆澡香,沁人心脾,身心愉悅。
    朝華一開始沒發現,後來發現時發現那個男人離自己站的這麽近距,甚至還能感覺到頭皮傳來的一陣一陣的**感,是那個男人正在撩撥她的長發,偏嘴上說,“你頭發打結了,我幫你。”
    朝華臉燙得嚇人,恨不得鑽到對麵的茭白田裏。
    慕容容離卻興致頗好的幫她理頭發,其實她的頭發很柔順,發髻小巧可愛,也沒什麽要理的,但就是喜歡侍弄她的頭發,末了還有意無意的扯話題。
    “說說你是怎麽進的夜府。夜流懷平時有沒有苛待你?”
    “現在說?”朝華覺得現在應該是辦正事要緊,可沒功夫在這閑聊家常。
    但她看慕容容離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再加上他又被她傷了,也就不好意思拒絕,又看了一眼小姐和她哥哥好像還有許多話要說。
    最終她還是決定,簡單說幾句。
    六月的博陽城就像一個大火爐一樣,即便背靠著牆,也感覺不到涼,反而刷拉拉的掉下一層灰,弄的滿臉都是,安心無奈的用袖子擦了擦臉,吐吐舌頭表達著不滿。
    她身旁站著兩個人。
    一個是同為被拐少女的安然,一個則是人牙子茹娘。
    茹娘正背對著他們站在兩牆之間的死胡同裏數錢。
    她穿的是一身深桃色外衫,頭戴大金葉子發釵,手裏數錢的動作幹脆利落,隻需往手上吐口口水,往錢上一捏,一張張錢鈔就嘩啦呼啦翻,不時還透著笑聲。
    而安心則跟安然站在距她不遠的牆邊等待。
    這是今日成交的第三筆交易了,法子是他們兩出的,給茹娘賺了不少錢,自然他們兩不同於別的人牙子不用被關押,任由走動,且茹娘也不擔心他們跑了,畢竟賣身契還在他們手裏。
    隻是這天實在太熱,眼前著地麵投影的牆壁的影子越來越短,安心的心裏就越來越鬱悶了。
    快至晌午了,肚子餓扁了,茹娘手裏的錢已來來回回翻了三遍,錢鈔都快化在她口水裏了還不停數。
    安心煩躁的又抹了抹臉,全然忘記了右手袖子剛剛擦過,已經髒了,這一抹,臉更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