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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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王出場的方式極為華麗,座下烏黑的高頭大馬,衣著精美的袍服,邊上一白袍男子落後一個身位,眼神中閃過倨傲,一柄鑲嵌著藍色寶玉的長劍掛於馬鞍之上,身上的氣勢也極為不凡,所過之處皆有劍氣溢出。
不止用劍,他還養劍,養的是心中劍,不然區區劍氣他又怎會控製不住而溢散出來。
身後僅二十餘騎兵,個個虎背熊腰,一股嗜血之意傳出,顯示這些人不是善人,他們殺過人,而且還不少。
騎兵身後是上百的步卒,手中的長槍寒芒閃爍,定不是一般兵士所能持有,看來寧王為了出門講排場也是下了大本錢的。
寧王看上去已經四十來歲,濃密的胡須在馬匹前進時上下抖動,顧盼之間隱有暴戾之意。
畫舫前,寧王下馬,自然有軍士將馬牽住,卻沒有往畫舫上走。
旁邊的中年白袍男子自然知道是什麽意思,他跟著寧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對於寧王的脾性很是了解,他依托在寧王手下無非就是為了修煉的資源,拿人好處,所以該做的還是得做。
手一揮,大批士卒上前,噔噔聲中,腳步踏在階梯木板上的聲音響起,知府都不敢得罪的翠煙閣,寧王居然有膽子讓人這樣不講理的衝上去,雖不是他叫的,但沒有阻止就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
“顧姑娘,陳姑娘,有人這麽上了畫舫你們也沒什麽表示?”
李業在旁邊挪移的說道,他想不明白,知府都不敢得罪的人,難道寧王就可以不放在眼裏?至少忌憚之心也該有一點才對啊。
“寧王可是皇族,我們翠煙閣可是打開門做生意的,自然不敢得罪了。”
顧橫波回了李業一句,她們的確是“打開門”做生意的,但語氣中的不滿卻是誰都聽得出,想必是對寧王的態度很不爽了。
“除了畫舫上翠煙閣的人,其他人都給我滾下去,不然,哼。”
一名將領立於前方,語氣絲毫不客氣,緩緩的拔刀聲在場中清晰可聞,威脅之意已經很明顯了,誰要是聽不出來就是傻子。
“憑什麽,這可是翠煙閣的畫舫,你………”
一男子想要反駁,還從沒有聽說過在翠煙閣的產業上有人鬧事還活下來的,所以他有自信,也有膽子說出這句話,盡管他麵對的是寧王,嗯,這種人就是沒帶腦子的人。
嗆!
將領把刀一瞬拔出,然後看也不看的就往男子頭上砍去,立時就將倒在血泊之中。
“啊,救………”
男子腳下一軟,一股騷味傳出,已是尿了褲子。
可是沒用,他的第三個字還沒喊出,人就已經倒了下去,臨死前還瞪大著眼睛,仿佛在質問翠煙閣的人為什麽沒有動手救他。
這不是電影,也沒有當有人要殺某個人時就有人跳出來救,李業不會,翠煙閣的人也不會,因為,你死不死,跟我有什麽關係,這就是江湖,一個冷酷又合情合理的江湖。
“你們不救?這可是當著你們的麵殺的人,嘖嘖嘖,有趣。”
李業親眼目睹了這一切,對於死了一個人也沒有什麽情緒,就像看戲一樣覺得很有意思,甚至還問了一下顧橫波兩人。
這可是在打臉,有人在你家門口殺人是一樣的道理,按道理來說應該去阻止才對。
顧橫波翻了個白眼,漂亮的女人翻白眼是什麽樣,那依然是漂亮,還顯得生動了些。
“幹嘛要救,這種看不清楚形式的人死了也沒人管,一來跟我們翠煙閣沒關係,二來為了一個不認識的人與寧王交惡,聰明人都知道怎麽選。”
雖然對寧王的態度不滿意,甚至是厭惡,但顧橫波還是忍了下來,翠煙閣的處事之道可見一斑。
男子倒下,自然引起了不少騷亂聲,將領眉頭一皺,真吵,讓人不喜。
“滾。”
將領吐出一個字,這些人在這多一息都嫌多餘,讓人有種全殺掉的衝動。
身後的士卒分列兩排,其他賓客抱頭鼠竄,不知有多少人後悔今晚來了這裏,要是死了多不劃算。
待人走之後,將領將目光投向李業,本欲開口的他張了張嘴後又閉了下去,有什麽話也得憋著。
李業手指一抬,嗤的一聲在甲板上留下尺餘長的一道劃痕,將領正是看到這個才閉了嘴,這種東西他見過,王爺身邊就有一位,據傳是先天高手,所以麵對李業時他就知道他沒有那個資格開口。
寧王見閑雜人等都走了,這才在白袍男子的陪同下施施然登上甲板,他要見的人,其他人沒有資格跟他一起見,全部趕走就是了。
上了畫舫二層,寧王背負著雙手龍行虎步的走在前列,軍士分列左右,氣勢相當不凡。
白袍男子自上了二層就瞳孔一縮,入目處的正是李業以指間發出的勁力劃開的裂痕。
疾步上前,白袍男子攔住了寧王的腳步,神色間盡是凝重,甚至隱隱將寧王護在一邊,翠煙閣的人他認識,唯獨站在一邊的李業他不認識,為防萬一,他的警惕心提到了最高。
“王爺,有高手。”
“不輸於我。”
白袍男子先是說了一句,頓了一下後又加了一句上去,這是武者的直覺,所以他才說了出來。
寧王得意的臉色變了一變,昂首闊步的姿態突的停了下來,能讓奪命書生都說不輸於他的高手就一定是個人物,忌憚之下寧王也就停了下來,見左右兩邊的幾十兵卒他才稍稍放心了些,人多,壯膽。
“顧姑娘,陳姑娘,別來無恙。”
一抹垂涎之色露出,寧王也毫不掩飾他的占有之情,翠煙閣的八個女人他早就見過了,隻是一直弄不到手而已,就連一直不露麵的翠煙閣閣主也給了他極致的想象,聽說比八大名花還要美上三分,寧王自然是極想的。
“別來無恙,謝過寧王的關心。”
顧橫波一開口就是毫無營養的謝句,語氣不鹹不淡,寧王,又怎入得了他的眼。
不自覺間竟碰了個軟釘子,習慣了,寧王也不惱,然後扭頭看向李業。
“不知這位是?”
不清楚他的人還以為他就是這樣,實際上要不是忌憚李業的話他早就發飆了,這一刻的寧王還真有種禮賢下士之感,對於人才,他是極渴望的,因為,他盯著那個位置很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