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十二 布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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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馮成龍宴請左青等人。
    馮成龍大大咧咧,咋咋呼呼,大口飲盡一杯酒,道:“哈哈,之前我問你們與林家之事,左青兄弟一口否認,那天若不是我派人及時趕到,你們怎麽能鬥得過那林宇?”
    左青放下碗筷,對馮成龍的搭救表示感激。
    馮成龍道:“那奸臣林顯榮平日裏與我處處為敵,曾經我們一文一武,互相製約也就罷了,但是近年來,他的兒子林宇被封為禁衛軍大統領,雖然禁衛軍隻有三萬,但也是掌握了兵權,從那以後,林顯榮這老東西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裏。幾位,你們都是名山高人之後,各懷絕技,我真心希望你們都留在我的身邊,我們一起開創一番事業。”
    馮成龍的意圖很明確,拉攏各色人等為自己所用,壯大自己的勢力,曾經馮奕暉也曾說過類似的話,對於這樣的言行,侯亮是最反感的,因此侯亮並不搭理馮成龍。
    左青對這種選邊站隊的事情並不關心,他最關心的是萎猖煙以及和魯將軍的約定,突然左青心生一計,暗自盤算之後,對馮成龍道:“大將軍,據我所知,奸臣林顯榮貪贓枉法,坑害百姓,已經怨聲載道,況且他林家與我也有私仇,除掉林顯榮父子,打倒林家,既是為民除害,也是個人恩怨,因此,我有一計,不知可行與否。”
    馮成龍道:“兄弟有何良策?”
    左青道:“修建聖台可是林顯榮負責?”
    馮成龍一拍桌子,大罵:“他媽的,一提起這個我就生氣!本來我與那林顯榮平分秋色,在爭奪聖台的修建權時也是不分伯仲,但是他憑借和陳美人的關係,硬是從我的手中搶走了這個肥差!真不知道他從中撈了多少銀子?”
    左青道:“將軍不必擔心,修建聖台乃是國家大事,我打算就從這裏下手,調查他從中貪贓枉法的證據,然後助將軍在朝堂之上扳倒他。”
    馮成龍向前探身,問道:“兄弟如何調查?”
    左青沉思片刻,道:“我們化妝打扮成為工人,混進其中,在施工過程中搜集證據。現在隻需大將軍為我們提供便利,能夠安插到工人當中。”
    馮成龍拍著胸脯道:“安插幾個人很容易,我來安排!那此事就拜托兄弟了!”
    左青道:“大將軍不必客氣!”
    馮成龍大笑,“哈哈哈,好,我先敬左青一杯!喝!”
    “幹!”
    此事便這般確定下來,因為距離聖台完工時間已經不多,當天下午,左青、侯亮、林楷涵三人一同化妝為工人,在馮成龍的安排下,進入到了聖台的施工隊伍當中。米力、崔璨表麵上留在將軍府聽信,暗地裏隨時觀察外界的一切動靜,準備隨時接應。
    同時,左青也在工人當中認出了曾今在街頭被蘇大娘碰瓷的段小剛,但是為了避免麻煩,左青並沒有表明身份和意圖,段小剛一心幹活,也並沒有注意太多。
    此時,已經是月底,聖台基本搭建完成,隻剩下最頂部的台麵鋪磚工作,鋪設的是上好的花崗岩石磚,在六月初六當天,皇帝馮炳全將在這裏舉行祭天大典儀式。
    夜裏,左青早已算好了地址和方位,侯亮、林楷涵不知道從哪裏淘來了兩大桶狗血和雞血,在左青的指示下,三人把狗血、雞血灑在聖台的地基上,潑灑的規則正是左青之前練習了很久的符印,這張符曾經讓倉鼠精可欣現出原形,如今,左青就是要在聖台之上畫一張更大的符。
    當三人把狗血、雞血都潑灑完畢,一張大符已經基本定型,三人又在上邊蓋上浮土,不被發現。
    第二天開工之後,工人們一起鋪設石磚,左青布的這張符也被石磚掩蓋在下麵。
    六月初一,鹿神大會已經開始,整個鄒傑國從鹿城到鄉下,家家戶戶點上了篝火,篝火要燃燒七天,一天比一天旺盛,第六天的時候,即六月初六,相傳是鹿神下凡的日子,那天的篝火要最旺盛,人人載歌載舞,敲響神鼓,以此來表達對鹿神的尊敬,第七天則是尾聲,篝火自然熄滅,但在民間,鹿神大會的餘溫還會再持續一段時間。
    這天,聖台的搭建也已經完成,左青、侯亮、林楷涵也像其他工人一樣領了工錢,但是據說這是林顯榮克扣之後的工錢,很多工人早有怨言,但是也沒有辦法。同時,左青也確實收集到了更多林顯榮貪贓的證據。
    待左青等回到將軍府,先向馮成龍匯報了林顯榮貪贓的證據,馮成龍大喜,繼續設酒慶祝,至晚上,左青拿出金筆、黃表紙和朱砂,繼續畫符,米力不解,詢問緣由,左青隻說多準備一些。
    此時,街上熱鬧紛呈,全城都在慶祝鹿神大會,夜晚遊行的人們不斷,整個鹿城好像沸騰了一般,不論黑夜還是白天。
    而街上的熱鬧與左青屋內的冷清形成鮮明對比,左青凝神畫符,不敢有一絲差錯,這將是祭天大典時,關鍵的一步。
    與鹿城的熱鬧形成鮮明對比的還有大陸西邊的涼山之上,這裏遠離人煙,荒蕪淒涼,自然沒有鹿神大會的氛圍,但是這裏的各門各派弟子們卻忙活地熱火朝天。
    此時,風陣的基礎已經建好,無數的巨石按照某種陣法的格局擺放在山梁之上,各門各派也紛紛拿出自家的法寶,加持在陣型之中,如果說涼山像一條長蛇的話,那麽此時在遠處看這條蛇,可以發現它就像在水中遊動,這是因為陣法的作用,雖然沒有催動,但是自然形成一種對天地元氣的控製,其原理就好像挖渠引水一般。
    風陣基本形成,在好消息傳遍各個門派之間時,王眾允、張梵、七海妖王、三輪妖王同時發現了一個壞消息。
    萎猖煙正在以加速度向這邊蔓延。
    不僅僅是蔓延,曾經的萎猖煙就好像千軍萬馬整編在一起,緩慢前行,但是現在的萎猖煙就好像突然派出了一隻先鋒部隊,正以最快的加速度向新莽大陸移動,萎猖煙劃過的軌跡,在西邊的大洋上留下一道漆黑的傷痕,那是一條死亡之線。
    四位長生秘境的強者,迅速將此事告知所有門派,眾人皆驚。
    石川雲悄悄問張梵:“師父,萎猖煙會不會有智慧?如果這樣,恐怕我們沒有勝算,那還不如早做準備——”
    說著,石川雲抬頭看了看天空,外人不知道何意,但是張梵似乎明白,略微沉思道:“還不到時候,先等等吧!畢竟,上邊的世界我們不知道什麽樣,而這裏起碼還是我們的家園。”
    石川雲不再說話。
    “是不是我們布置的風陣提前吸引了萎猖煙?”三輪妖王一語道破。
    “難道萎猖煙是受人控製的嗎?他怎麽會指導我們在布置風陣?是誰在控製萎猖煙?太可怕了!”赤水門陳直驚道。
    “我看未必,我們這個世界的一草一木都有靈氣,萎猖煙雖然來自外界,但也應該像我們這個世界的水、空氣一樣,擁有一種自然的靈性和規則,未必是有人控製。”未濟門趙剛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不管怎麽樣,我們開始建立風陣,就是對萎猖煙的宣戰,既然他來了,就說明他知道我們在針對他,同時也說明了我們防守的正確性,也說明風陣確實是讓萎猖煙害怕的。”王眾允慷慨陳詞道。
    “沒錯,既然敵人害怕,那就說明我們行動的正確性。”李健道。
    “好!那就繼續布陣!”王眾允吩咐道。
    “好!”眾人齊聲應和。
    布陣!
    天下英豪在涼山頂上,做好了準備。
    鹿城之中,左青終於畫出了最滿意的一張符,他握著金筆,將這張符裝進錦囊,也做好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