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啪啪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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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蘭大少爺可以說是真正的武人。這類人都有一個特點:建設或許不太在行,但是破壞起來確實非常有效率。
萬幸的是,蘭望不僅能夠幫助自己的隊友搞建設,而且他在搞破壞上的天賦也從來不會用到自己人身上--隻要蘭大少爺碰到的是敵人,那敵人就是要倒大黴的一方了。
這不,今天早上,就有一夥不長眼睛的倒黴蛋兒不偏不倚地撞進了穿越者們的工業區建設基地來討打了!
距離試炮又過去了四五天時間,停泊在黃家少爺私人船塢裏的蒸汽炮艦已經在文主管的指導下開始進行動力係統的安裝和甲板舾裝了,而主要由蘭大少爺和沈翰林負責的建築工地在建設進度上也已經進入了快車道。可是就在眾人早飯過後、蘭望登上已經初步鋪好第一第二層石質基座的碼頭棧橋進行工程檢查時,有一艘看上去連五十噸都沒有的帶篷小木船從遠處霧蒙蒙的大江江麵上緩緩向碼頭這邊駛來。
蘭大少爺猛然抬起頭。
本能告訴他,這艘船裏麵的人不是什麽好人。
木船是由站在船尾的兩個船夫搖著的,這兩個船夫站在船尾的左右兩側,手裏都握著一支大槳,兩人同時搖槳就能推動船隻,若是一人搖一人不搖則就能控製船隻的轉向,船型本身就是原位麵江南水網中最常見的那種手搖船。
蘭望遠遠看到:兩個船夫在控製著船靠近岸邊時,明顯愣了一下,瞪大了眼睛看著已經初具雛形的臨時碼頭,連搖船都忘了。木船暫時失去了控製,隻是由於慣性緣故順著江流往岸邊滑行。直到船艙裏麵傳來了幾聲高亢的嗬斥,船夫才回過神來,急忙搖動雙槳控製船速,緩緩向岸邊靠過來。不僅如此,搖船人似乎也意識到了蘭望所站的地方是一個新建成的碼頭,可以供他們的船停泊,便合力將船隻打橫,試圖直接在棧橋旁邊停泊。
由於碼頭剛剛建成,棧橋側麵也沒有安裝前世常見的廢舊輪胎一類的東西作為船隻停泊的緩衝,兩個船夫因此顯得格外小心。在船身馬上就要撞上棧橋時,船夫抬起船槳猛地撐住水下的棧橋基座,來了一個標準的靠岸急停。可是由於船槳隻有兩支、木船的船身又比較修長,船首部分還是在急停的時候順勢撞上了碼頭,一下劇烈的震動又在船艙裏激起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
“怎麽撐船呢,連岸都不會靠了!再撞一次大爺我就拆了你們的船行!”一個體態臃腫的胖子一邊罵著,一邊都不等船工搭好上岸用的木板,直接就從船艙裏鑽出來跳到了碼頭棧橋上。
“誒?這石頭棧橋是新修的吧?田老狗好手筆,還真他娘的舍得花金子!”這個胖子身上穿著錦緞褂子,腳下一雙千層底布鞋,滿臉橫肉,一隻酒糟鼻上的兩個大鼻孔比他那雙綠豆小眼睛還要引人注目,看著就像那影視劇裏麵典型的大戶人家狗腿子和豪闊奴婢。
蘭望心裏咯噔一下。這胖子不會是來找姓田的地主的吧?可是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就得失望了--兩天前,那姓田的在把所有能招供的東西都吐幹淨之後,就被沈翰林直接點了天燈,其他一些劣跡斑斑的家人和惡奴也全被捆成大閘蟹塞進麻袋裏、而後扔到大江中喂魚去了。就連田家寨的女人和小孩都沒能幸免:女眷被陽關鎮縣衙沒為官妓,小孩不分男女全都被罰去官家產業裏做了打雜的奴婢。
“這家夥如果是來找田成富的,那他會不會跟洪家有直接關係?”
蘭望還正在思索著,這個帶著一批跟班兒大搖大擺登上碼頭的胖子已經看見了仍然呆呆地站在碼頭棧橋上的蘭望:“哪家的毛孩子,還不快給大爺讓道!爺爺我正要去找田成富那老東西說說理兒呢!”
胖子趾高氣昂,完全沒有注意到蘭大少爺已經變得冰冷的表情:“你要是田家的人那就更好了!趕快滾蛋!回寨子去告訴你家大人,讓姓田的出來賠罪!上個月的孝敬他田家已經拖了這麽久,這個月的難道也想賴掉不成?!合著他成了富家翁,就把一手提攜他的洪家給忘了?!“
在原位麵,蘭望經常能夠聽到一種說法:”反派死於話多。“這一回他算是徹底領教了:反派的智商要是不在線,那就會像眼前這個洪家的狗腿子一樣,還沒怎麽著呢就把自家的名號和來意先給報了出來!這下可好了,我們的蘭大少爺也省得把他逮住嚴刑拷打了,直接就把他往死裏揍就行了!
也就是在同一時間,這個洪家的胖子家奴也意識到了不對勁兒---他發現自己麵前的整片應當屬於田家的土地現在已經完全變了模樣!大片的田地和在上麵耕作的佃農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巨大的工地和正在緊張勞作的施工隊。就算是他再沒有腦子,也能意識到出事兒了!
“小孩兒!這是田家的地界兒嗎?!“雖然胖子的態度仍然很蠻橫,可是但凡是人都能聽出來他聲音中的疑惑和舉棋不定。
蘭望沒理會他,而是一邊小步後退,一邊在大腦裏盤算著怎麽把這個胖子和他帶來的隨員一網打盡。
“小兔崽子!爺問你話呢!這兒到底是哪兒?!”胖子惱羞成怒、暴跳如雷,跳著腳衝蘭大少爺大罵著。
蘭望動了,身形直接化作了一道虛影。
於是乎,我們的洪家胖子隻是看到自己身邊二十幾個身背木棍、凶神惡煞的隨從在一瞬間像一堆頭重腳輕的稻草人被風刮倒了似的,沒過一陣就全都人仰馬翻,就剩下他一個人孤獨地站在碼頭棧橋上,在風中淩亂。
下一秒,剛才的那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小男孩兒已經站在了他的麵前,黑著臉質問:“你剛才怎麽跟我說話呢?嗯?!”
還沒等胖子反應過來,我們的蘭大少爺就已經一個大耳刮子抽了過去--這個胖子的身高實在是讓人難以恭維,整個人看上去就像一個被壓扁了的冬瓜,所以蘭大少爺不怎麽費力就能伸出手夠到胖子的臉,扇起耳光來也非常方便。
“你個死胖子!!”啪的一個耳光,胖子被打得轉了個圈,臉立刻就腫了起來。
“怎麽跟本少爺說話呢,在本少爺麵前還敢自稱爺爺?!反了天了你!”又是啪的一個耳光,兩顆大門牙帶著血沫飛了出去。
“自己長的什麽樣心裏沒數,也不趕緊撒泡尿自己照照!”第三個耳光清脆地落在了胖子早已經腫成豬頭一般的臉上。
“到了別人家的地界兒了還不知道收斂,這叫沒有教養!”
“今兒個本少爺就替你那不著調的爹娘好好教育教育你,讓你個死胖子長長記性!”蘭望掄圓了胳膊運足了內力左右開弓,連續的大耳刮子雨點一般抽在胖子的臉上,打得他變成了一個滴溜溜轉的大陀螺,啪啪的響聲極有節奏感地持續著,和胖子含混不清的慘叫混合在一起,組成了一首奇特的奏鳴曲。旁邊正在施工的工人們原本正在忙碌,聽到這邊的響動都紛紛放下手裏的活計轉過頭來觀看,在發現正被蘭大少爺暴打的倒黴鬼是從江南洪家的船上下來的之後,所有工人和匠人都哄笑起來。笑聲一開始很小,而後越來越大,直到整個江灘工地上都是此起彼伏連綿不絕的笑聲,整個場麵宛如戲院裏一出熱鬧的滑稽劇。
直到我們的蘭大少爺終於打累了,他才意猶未盡地停下手來,提溜起已經半死的洪家胖子,開始審問:
“說!是不是洪家派你來的?!”
“是是是是!我是洪家人,我是洪家人!小爺饒命啊!別打了,受不了了!別打了”剛才還不可一世的胖子此刻就連求饒的聲音都顯得那樣的虛弱和有氣無力。
“你來這裏幹什麽?”
“洪洪家二執事說田成富田老財已經兩個月沒給江南那邊送孝敬了,差小的過來看看別打了別打了!饒命饒命!小的就是個跑腿兒的,少爺大人有大量,把小的當成個屁放了吧啊!!!“
蘭望問出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就幹脆利落地把大胖子往石頭築成的棧橋地麵上狠狠一摜,胖子立刻就像待宰的肥豬一樣仰麵朝天四仰八叉地躺在了那裏,昏死過去。
“沈翰林!”蘭望轉過頭去招呼著已經看了很長時間好戲的沈夢澤,“這小子說他是洪家派來的,還說是來收保護費的!”
“他正好帶了一條船過來,你有沒有興趣現在就陪我坐船到江南去,在洪家的地界上好好瀟灑一番?!”
沈翰林聽到這話,也學著蘭望的樣子邪魅一笑:
“哈哈哈哈哈哈,求之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