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甲非特的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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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庭外圍貼近洞壁有一排略略高起的長廊,長廊上擺放著密密麻麻的鐵籠,目測上千個以上。

    鐵籠規格一式一樣,寬一米,高兩米,深僅僅三十公分。

    村民一絲不掛全部關在鐵籠之中,雙手用鐵鏈扣在籠外,還有一條繞著腰部的鐵鏈也與籠門捆在一起,多重捆綁令村民一個個站立著動彈不得。

    隻見個個神色潰散,臉容慘白憔悴,身體虛弱且骨瘦如柴,如同幹屍一般,看似完全沒有哪怕一絲掙紮力氣。

    從村民身上充分看出---絕望二字。

    這未免……太不人道了,好殘忍……!

    甲非特隨著細看,隨著知道的情況越多,心間既憤怒又難受,呼吸不由自主又重又急。

    村民並非光著身子被綁著那麽簡單,他們的嘴巴全部用針線縫了起來,雙唇四周凝固著經已發黑發臭的汙血,有些還發炎潰爛,恐怖猙獰,可謂不忍直視。

    一幕幕慘不忍睹的畫麵衝擊著甲非特的內心。

    小叉?”

    身旁的戰士察覺甲非特的異常,有些在意地反問。

    冷靜,我要冷靜。

    甲非特緊咬雙齒,盡管把牙齒咬碎了也得努力把情緒控製下來,敵眾我寡、敵強我弱的情況下,無論多難受都必須強忍,忍無可忍也得忍,畢竟貿然出擊沒法將陷於困難的村民救出之餘,自己和超越也是死路一條。

    這是理智和情緒之間的鬥爭,要一顆躁動的心強行冷卻下來是一件相當痛苦的事情,沒辦法之下隻能挪開視線,結合腦海強行回憶一些開心的往事,多方麵分散注意力才好不容易平息下來。

    戰士看見對方沒有再抖動,也沒有再在意了,小叉一直以來都不太合群,問話不答也不是什麽新鮮事,隻要沒鬧出什麽問題也懶得理會太多。

    再取3L藥引。”平台上其中一名藥劑師忽然呼了一聲。

    此時,其中一隊最靠近平台的負責巡邏的三人小隊二話不說快步登上平台,從藥劑師手上接過柱形透明容器。

    容器人手一份,直徑走向右側的長廊,三人一邊緩步前行、一邊觀察鎖在鐵籠的村民。

    藥引?

    甲非特不知道藥引所指何物,不過看見這些人靠近鐵籠便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三人分別止步於不同籠子前,看似已經尋找到最合適的目標,他們手法相當馴熟,右手提著大劍直接朝著各自身前的村民手腕一割,直接割斷血管,左手拿著柱形容器放在下方盛著爭先恐後湧出的血液。

    唔~唔~。

    村民顫抖著虛弱的皮囊,被縫的嘴巴不停蠕動,想求饒卻說不出,痛苦的呻吟隻能從鼻子發出。

    靠……。

    甲非特愣在原地,麵具下的雙瞳充溢著驚恐在晃動。

    一幕幕殘忍的畫麵正不斷侵蝕甲非特所剩無幾的理智,殺意不知不覺間開始徘徊,他很想,很想不顧一切地衝出去把這些戴麵具的人渣殺得一幹二淨,這種欲望越發激烈。

    盡管死命地忍耐,他知道,再這樣下去根本忍不了多久,右手握著劍柄、左手緊握成拳,越握越緊……。

    3L藥引即3000毫升血液,三人去收采代表每人都得收采1000毫升。

    1000毫升的血液流失對於尋常人來說已經構成不容小瞧的負麵影響,眩暈乏力比比皆是,現在目標還是虛弱得命懸一線的村民,試想一下,巨量的血液損失簡直跟要命沒有任何區別。

    收采完畢後,容器一抽離,鮮血在村民劇烈顫抖的手腕下飛灑四周。

    三人沒有立即將盛著血液的容器拿回平台,而是將大劍和容器輕放地麵,從懷裏掏出一瓶暗紅色的藥劑,打開瓶塞後,右手捏著藥劑,左手頂著藥劑瓶的出口沾了一丁點藥液,接著往村民傷口一抹,手腕處傷口秒間止住出血了。

    太過分了……,如其在煎熬中久延殘喘,倒不如一死了之……。

    甲非特總算弄清楚這些戴麵具的人渣把村民捉起來的原因了,為了煉製某種奇怪的藥劑需要大量鮮血,而這些村民就是充當一個固定血庫,每次取血都是定時定量,取完後也會替村民作出最簡易的止血治療,目的顯然易見,一次性采血難以維持需求,他們要的是取之不完的血液,正正因為這樣,讓村民活在地獄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真的…真的…太窩囊……!

    甲非特已經想撲出去大開殺戒,當腳步一挪才發現自己可笑的大腿僵硬如鐵,死死釘在原地無法動之分毫,完全脫離自己的控製,在這一刻終於醒覺,這種身體本能正正反映出自己的懦弱。

    救人殺敵談何容易?

    敵方69名戰士,7名魔法師,高階戰士、元素法師比比皆是,舉手投足間就能滅自己一百遍……。

    在絕對力量麵前,自己真的什麽都做不到,現實就是如此殘酷。

    甲非特越是糾結,心間越是冰冷沉重,冷得足以讓身體僵直,沉重得足以令頭腦發麻。

    無助之感濃鬱無比。

    他現在才知道不一定要置身危險之中才會感到無助,有救人殺敵的意思卻沒有絲毫能耐,這種無助更來得紮心,此刻,他渴望變得更強,比以往更渴望。

    如果取血一幕讓甲非特無比難受,那麽下一幕足以令他完全奔潰。

    隻見一些在平台周邊原地休息的戰士忽然來勁,三五成**頭接耳了一會便臉帶**之色直徑登上長廊,在鐵籠外巡視了一會,直接打開某些女性村民的籠子,由於村民與籠門捆綁在一起,籠門一開,村民也順著籠門被移了出來,背對外頭。

    戰士如同野獸一樣湊上前……。

    唔~唔唔……。

    無力的呻吟聲在洞庭回蕩,刺耳紮心。

    靠,小叉你瞧,這小妞不是你早兩天看上的嗎?給捷足先登了,哈哈哈。”

    站在甲非特旁邊的戰士用手肘頂了頂甲非特,戲謔地笑道。

    此言一出,幾乎全場的戰士都一臉歡笑,仿佛把強行侵犯女性這些事完全不當一回事,換個角度來看待,也許,他們天天如此,經已習慣從這些人身上取樂……。

    無助的淚水從顫晃的瞳眸沒有絲毫停留,在鳥首麵具下的臉龐出現了兩道無法幹澀的淚痕,甲非特緊抿著雙唇,默默地承受這一切。

    我甲非特.玫嵋對天發誓,無論付出多沉重的代價,哪怕賠上我的性命,我也要,我也要把這群禽獸送下地獄,一個不留……。

    我可以忍,我一定可以,師傅,求求您,一定要想出對策將其一網打盡,答應我。

    甲非特視線一直定格在洞口的方向,右手緊握的劍柄已經受不住強大的壓力下陷,留下五個深深的指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