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陰謀(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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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長袍在閃電白織的光芒下顯得格外的火紅,真像是燃燒著的一團烈火。
鬼影看似在燃燒。
不,這怎麽可能?他怎會出現在這裏?
獨孤懷驚懼,他似乎都忘記了防禦,愣楚楚的站在那,心中不斷的念叨。他自然知道自己的武藝敵不過鬼影,也知道遇到鬼影自己就是死路一條,再如何反抗也隻是徒勞。
於是,獨孤懷從內心深處已放棄了反抗,自然了放下了防禦。
他始終不敢相信鬼影真的來了,來的讓自己一點防備都沒有,太突然了,倒是有點接受不了,整個人隻能呆傻的立在地上。
不知道是雨順著頭發流下的,還是汗水,一滴水就這樣順著額頭流到眼皮,獨孤懷沒有眨眼,似乎忘記了去眨眼好除掉眼皮上的水滴,自然也顧不上這一滴水帶來的難受。
夜黑,雨也無休無止。閃電不時撕裂黑夜,在漫無邊際的黑色夜幕裏留下閃白的短暫印記。
身穿紅袍的人就站在麵前十丈之地,這一次不是幻覺,更不是在做夢,而是真真切切的看清楚了。
獨孤懷圓睜著雙眼,他的雙眼不知是因為長時間圓睜,還是因為驚懼的原故,黑色的眼瞳四周充滿了血。
滿眼條條血絲,顯得十分駭人。
不過,獨孤懷根本不在意這個,或許是壓根顧不上,畢竟沒有什麽比生死更重要。
紅袍人未動,獨孤懷也未曾動一下,沒有人知道獨孤懷是因為紅袍人未動才未動,還是紅袍人因為獨孤懷未動而未動,隻知道兩人如木樁一般僵硬的站立在雨中,誰都不曾動彈一下。
雨,似故意捉弄人一般,在這一刻,在刹那間下起了瓢潑大雨。
無論是雨中的獨孤懷還是紅袍人全身都已濕透了。
縱是如此,他們兩人依舊一動未動的站著,似乎在比拚定力。
然而,就在幾道透徹響亮的閃電過後,在轟隆隆的雷聲裏,獨孤懷終於按耐不住了,他知道論武藝自己技不如人,他也深深的知道眼前的這位紅袍人是絕對不會放過自己的,自己的命在這一晚是掌握紅袍人手中的,不過即使這樣,即使身家性命被握在他人之手,獨孤懷也不甘心這樣,不甘心如此被動,被動的接受死亡,如果真是這樣,這樣的死簡直是一種侮辱,就是死了到陰曹地府又有什麽臉麵見家人、兄弟、部下?
萬萬不能!
就是死也要掌握主動,也唯有自己才能決定自己的生死,自己的命何時了結也該有自己做主。
至少這是對自己乃至生命的一種尊重。
不過,在死之前,獨孤懷心中還有一點疑惑,或者還不甘心就這麽死去,再或者內心深處尚存一絲僥幸,對生的僥幸。
於是,他不甘心又抱著僥幸的問道。
“閣下……”
獨孤懷說出這兩個人字的聲音很小,小的恐怕隻有自己能聽見,他意識到了這一點,同時也意識到似乎不該這麽稱呼眼前的這個人,因為他是自己的敵人。他提高音量,幾近於喊,道。
“你……是誰?”
獨孤懷的問話剛落音,便被淹沒在一聲響雷裏。雷聲很響,連獨孤懷也感到心驚肉跳,同時,獨孤懷也害怕自己的問話淹沒在雷聲裏而讓對方聽不到,於是,他又大聲的問道。
“你到底是誰,可否報上姓名?”
這時,巨大的黑色天幕裏沒有閃電,更沒有雷聲,獨孤懷篤定自己的話將一字不差的傳到對方的耳中。
獨孤懷隻需要等對方回話。
而獨孤懷對麵的紅袍人,在過了片刻之後,他依舊沒有回話,依舊一動不動的站立著,似乎他根本沒聽見什麽一樣。
獨孤懷開始納悶,他不知道紅袍人到底要幹什麽,忽然間他惶恐起來,他又開始安慰自己,無論發生什麽根本不重要,反正是一死而已。
不過,紅袍人不說話無疑是一種蔑視,這讓獨孤懷感覺受了侮辱一般,他忘記了生死,變得憤怒起來,一挺長劍,周身陰風四起,一抬腿,人劍合一,如風一般直逼向紅袍人。
紅袍人依舊一動不動,似未曾看見一般。
風乍起,閃電透徹而耀眼的白光撕裂黑夜,驚雷滾滾……
獨孤懷挺長劍,腳步輕捷,馬踏飛燕一般,用盡一身功力,急速的刺向紅袍人。紅袍人未動,直到獨孤懷長劍的劍尖離自己脖子皮膚兩公分的時候,紅袍人這才出了單手,用兩指夾住了獨孤懷的長劍。
此時,獨孤懷長劍的劍尖離紅袍人脖子皮膚隻有一公分的距離。
原來,獨孤懷這一劍是要刺紅袍人的脖子,脖子可是致命的要害,想不到獨孤懷如此毒辣,不過,轉而一想,他也是想賭一把,這一賭,他必須用盡一切功力,一劍封喉,他才能有活的機會。
可惜功敗垂成。
紅袍人的兩根手指似不費力氣般的夾住了急速刺來的力道剛猛的長劍的劍刃。
獨孤懷並沒有吃驚,他知道自己這一劍非常有可能被對方擋住,換句話說,他對於這一劍不是很有信心,劍被擋,並沒有出乎自己所想。
兩人就這樣紋絲不動的站立了片刻,似乎在暗中比拚著內力。
未多久,獨孤懷的嘴角便流下了鮮紅的血,他原本還想強忍著,不讓血流出口,可是他做不到。
這樣一來,也預示著內力比拚的結束,紅袍人飛起一腳,似並未用多少力一般,一腳踢在獨孤懷的腹部上,獨孤懷連人帶劍直直的飛栽到十丈地方,又回到刺劍的原地。
栽地之後,獨孤懷整個人便動彈不得,唯有腦袋尚可以抬起,雙眼驚恐的看向紅袍人。
紅袍人看著獨孤懷,他的臉被遮蓋住了,亦沒有人能看清他的表情,在幾道閃電過後,轟隆隆的雷聲中,紅袍人開口道。
“走!”
在雷聲的相映之下,紅袍人單單的一個字,說起來很冷淡,冷的如冰一般。
獨孤懷聽見了,他有點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宿敵居然要放過自己,難道他是在戲弄自己,故意整人的?獨孤懷在內心裏不斷的猜想著。
見獨孤懷遲疑在那,紅袍人有點不耐煩了。
“還不快滾,真的想死在這嗎?”
這一下獨孤懷聽的真真切切,對方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子上了,識相的自然該離去。於是,獨孤懷咬緊牙,勉強的從地上站起,他又看了一眼紅袍人,本想謝他不殺之情,可是話到嘴邊,一向倔強的獨孤懷始終未說出口,然後,提著陰冷的長劍,帶著重重的傷,搖搖晃晃離開。
獨孤懷離去的時候,心中忐忑不安,他時刻注意身後,生怕紅袍人背後襲擊,直到他走了一裏路還安然無恙的時候,他那顆忐忑不安的心才平靜下來。
獨孤懷也很費解,紅袍人怎麽會放過自己。
傷讓獨孤懷疼痛不已,他走不動了,站定之後,環視四周茫茫漆黑的雨夜,他知道自己不能在此耽擱,也怕紅袍人反悔追殺過來,他要及早的趕回聖都,在那裏療傷。
他吹了一聲口哨,哨聲響徹雨夜。
哨聲未落,馬的廝叫聲立刻從漆黑裏從獨孤懷的身側不遠處傳來,獨孤懷轉頭看向聲源方向,馬已經來了,獨孤懷感激的說道。
“老朋友你來了。”
馬似乎知道獨孤懷受了傷,很懂事一般,蹲了下去,這樣一來,獨孤懷上馬就變得比較輕鬆了,等獨孤懷上了馬背,馬腿如彈簧一般,從地上彈起,馱著獨孤懷,冒著雨,朝聖都方向疾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