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上山 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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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天下第一人風影蒼生消失不見之後。

    神舟各大勢力都開始“蠢蠢欲動”焦躁不安起來。

    許多小勢力形如驚雀,惶恐不安。生怕這滅頂之災突然就降臨到一家頭上。

    連天山之巔的那位都沒能有好下場,他們這些“無依無靠”的無娘小兒又能翻起什麽大浪呢?

    一時間神州各方大小勢力都開始“交頭接耳”起來,分分揣測天機。

    在天山山脈東方千裏以外的中原大地之上,茂密林子之後拔地而起一群山,雖不象西部山脈那樣高聳入雲,但也是群巒疊靠,爭鋒奪勢。

    山間叢林枝繁葉茂,生機勃勃。

    一葉障目,一個金字大“寺”牌匾。

    繞過雄偉壯奇的金身大佛。

    一處樸素院落,小門兩側的金字門聯模糊不清。

    內廷一個大大的“嬋”字印人心。

    “天山這次遭難,怕不是什麽好信號啊!”,一個古稀老光頭憂心忡忡的說著。

    對麵的蒲墩坐著一位和他年紀相似的另一個光頭。

    這二人此時正手撚佛珠默默地念禪。等待著另一人的回應。

    在那大大的“禪”字之下蹲著一位老態龍鍾,但是眼神卓然生輝的大光頭。

    這光頭放佛是沒聽到似得,自顧自的翻弄著手中的破舊木魚。

    是不是傳出一聲“咦,你這個老木魚!”

    蒲墩之上的兩位老和尚,絲毫沒有因為自己兩人被忽略而有絲毫的氣急敗壞。

    小院之中一片祥和。

    其中一人手指卡主一顆佛珠隻是又說道:“師叔,蒼生當年犯下大罪,是您老人家渡了他,當初的因如今的果,此次劫難佛家怕是不能置身度外了。”

    另一人也是悠悠自然吐露:“師叔,這次不是天山的劫,是我佛家的劫啊!”

    那位一直擺弄木魚的老人,似是終於找到了合適的位置敲了一下。

    “咚~”

    聲音清脆又綿長,似是矛盾,可是卻又真實。

    這和尚終於是開口說道:“什麽劫?什麽難?皆是順應而為,什麽因?什麽果?也皆是順應而為。天下有難事千千萬萬,莫要忘了自己有一個禪字要參。”

    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此時這屋裏的三個光頭淨說些叫人聽不懂的晦澀東西。

    許久之後那兩位隻坐蒲墩的和尚走出禪門,仰頭望天。

    “師兄,師叔的話,你明白了嗎?”

    “不明白!”

    “哦”

    “要是師父在山上就好了,凡事問問他老人家總是能夠讓人心神安定。”

    “別想了,若是師父在山上,他肯定讓咱們來師叔這求問,到時候還是一個結果。”

    “那你說這次“神州陸沉”,咱們佛家避還是不避。”

    “唉!世間萬物皆是俗,哪有什麽高高在上,咱們也不過是個有些能耐的俗人罷了,若是能夠免俗,早就燒出舍利成佛去了。”

    “成佛雖然要緊,可是這大難欲臨而避之,恐怕連人也做不成了吧!”

    “是啊!師傅下山之時是說成佛之前先成人。那咱們就先成人?”

    “我也有此想法,但是咱們什麽時候出山呢!”

    “什麽出山不出山的,如果師叔聽到肯定又說,分明一直都在爬山,這還沒爬到半山腰呢,就硬要說自己是出山,你倆啥時候進的山?不知羞。”

    “哈哈,你這麽一說,倒還真像咱們師叔的風格嘞。”

    “哈哈,那咱們就……下山?”

    “好,下山。”

    “可是,何時下山呢?”

    “下山之時下山!”

    “有理!”

    兩個光頭就這麽討論著隱進了山林,向那低處大片寺院行去。

    恐怕誰都不會想到,日後神州的命運就這麽被這二人隨隨便便商量著就給敲定了五六成。

    禪字之下,木魚聲旁,爐香之中。

    這一老僧,嘴角微微上揚。

    恍惚間就似那一尊慈佛打坐在此屋中。

    聽著剛剛兩位師侄在屋外的討論,老僧欣慰的笑了笑。

    “到了此時,才算是找到了進山的大門嘛!”

    進山便是下山。

    進山成僧,下山成佛。

    蜀地巴蜀之地。

    巍峨山巒艱難路,欲上蜀道比天難啊!

    一位莊嚴慈目清瘦的中年人端坐在一座大殿之內,大廳之內跪著一位少年。

    中年人英武,少年人羈傲。

    中年人兩側有個坐有一位。

    這三人便是蜀地八山最具權柄的三人了。

    “師弟,子弟也是一片好意,為你著想啊!”

    右側的年紀少長一些,約莫五十來歲。

    “對啊!子弟並沒什麽歹意。”

    左側那位看起來在三人之中年紀最小。

    那慈目的中年人儒雅,但此時也是滿臉怒容。

    “為我著想?這孽障可是一劍挑了人家宗門啊!咱們八山何時如此欺壓他人?”

    說著轉了轉目光,盯著殿內跪著的少年又道:“若是你師祖在山上,飛廢了你一身功力,挑了你的手筋腳筋不可。現在隻是發你麵壁一年,你還不樂意了?”

    聽到這裏,那少年放佛是別觸動了神經,猛然抬頭,一臉的不服氣。

    說道:“切,師祖當年領著你和幾位師叔伯征戰蜀地的時候,少得罪人了?還不是誰的拳頭大誰的道理就大?師祖最疼我和月嬋了,要是他老人家知道您因為這點小事要罰我麵壁一年,哼,看是誰打斷誰的腿。”

    這少年說完就是噘著嘴臉扭向一邊,分明就是不給麵子。

    可是那膝蓋可是牢牢地站在冰涼的地板之上。

    隨他怎麽囂張撥扈,坐著的那位不發話,他是斷然不敢起身的。

    儒雅中年人氣的咬牙切齒,呼呼喘氣。

    他身側的兩位師兄弟倒是極力的在憋笑。

    跪著的那少年和他們師傅的脾氣太像了,這小子和他妹妹就是被師傅寵壞的。

    現在好了,連自個兒老子都難管教了。

    “爹!難道您沒有聽見外麵的傳言嗎?現在天下第一人已經沒了,您身為八山掌門,蜀地勢力公主,難不成就一點也不想爭一爭那天下第一的位置?”

    “就算你不願爭,那也輪不到下麵那些小門小派在那裏聒噪。”

    “今日我挑了一個不長眼的宗門,就是要讓全蜀地的人知道,神州的天下第一沒了,但是在蜀地,我八山就是蜀地的天下第一。誰要是敢胡言亂語,這就是下場。”

    少年臉上還帶有一絲稚嫩,越說越激動,越說越興奮。

    “爹,你不願爭那天下第一,那就讓兒子替你爭來。我要叫天下人知道,時隔多年咱們八山還是當年師祖手下的八山。”

    “膽敢有半點閑言碎語,那就手底下見真招了。”

    “畢竟咱們八山可不是以大欺下的勢力,哈哈。”

    這少年陡然聲音一軟,嘿嘿一笑。

    先前的那股子唯我獨尊的霸氣瞬間就是隱藏了去。

    座上三人看著殿內跪著的少年,有些正正出神,或者說,是那少年的氣勢讓這三人陷入了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