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白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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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蛇沉默,打著送人的幌子,做羞羞的事情,這不是很正常的嗎?這種偷梁換柱的事,你也沒少幹啊。
“行了,你到底想幹什麽?”
重靨摩擦著指尖,大義凜然道“邪,你跟了我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你難得喜歡上一個人,作為主子,我確實不該將你們分開,這樣實在太不道德了。”
邪不耐了“你到底想說什麽?”
重靨莞爾一笑,聲音悠遠蒼涼“我決定彌補你們……”
夜幕降臨,淅淅瀝瀝的雨點從天際掉下,滴答滴答,匯聚成水流從屋簷滑落,將世間萬物澆得個透心涼,幹燥的地麵也變得濕漉漉的,偶爾有小獸跑過,也是滿身的泥漬。
突然,一隻灰兔子從林間竄出,仔細一看,哪裏是灰色,分明是被汙泥弄髒的白兔子。
搖頭晃耳,很有人性化的用爪子擦拭著臉上的泥漿,又抖去身上的汙跡,直到恢複了幹幹淨淨的模樣,才小心翼翼的透過門縫,觀察著屋內的動靜。
當觸及臥榻上打坐的白衣男子,兔子心尖一顫,屁顛屁顛的推開殿門,竄了進去,跳到榻上窩在男人的身側,便開始心滿意足的呼呼大睡。
呼吸平穩均勻。
打坐的男人猛地睜開雙眼,一雙鷹眸犀利漆黑,似是敞開大門的黑暗深淵,正在向你招手,誓要將你拉入混沌黑暗中,與他一起沉淪絕望。
男人伸出手,指尖觸碰到脆弱的脖頸,似乎一用勁兒,兔子便可香消玉殞。
他的眼神複雜得很,殺意,怨恨,遲疑,千頭萬緒的思緒藏在其中,像是一團剪不斷理還亂的愁絲,任他怎麽理智,也無法斬斷這愛恨情仇。
突然,白光一閃。
止戈神劍利劍出鞘,鋒利的劍刃閃爍著凜冽的寒光,劍尖對準了兔子脆弱的心髒,似是已經下定決心,男人的劍猛地刺下,可就在那時候一聲低吟從三瓣嘴裏冒出。
兔子似是睡得不安穩,亦或是做了什麽噩夢,粉嫩的長耳朵不安的晃動,連帶著嘴裏也喃喃自語,很是倉皇害怕的模樣。
劍刃就停在兔子的腹部,鋒利的劍芒削斷了數根毛發,可,就是如此觸手可及的性命,他卻停止了。
止戈神劍嗡嗡作響,似是不願再造殺戮,淩墟塵隨手將它丟棄在地,厭惡道“連你也背叛我!”
止戈神劍委屈巴巴的搖晃劍身,見主子絲毫沒有心軟的意思,驕橫的衝進了淩墟塵的體內,死皮賴臉的不肯出來了。
男人麵無表情的將兔子握住,修長的手指輕而易舉的包裹住兔子的身子,他的指尖收攏又放鬆,來來回回,折騰了無數次,可到了最後,他也沒有忍心傷她分毫。
最終,他將兔子抱入懷中,然後便開始繼續打坐,隻是胸口劇烈起伏,哪有靜心修煉的樣子。
次日清晨,太陽已經高高掛起。
重靨從睡夢醒來,剛睜開眼,就看到那冷硬的下顎,以及凸起誘人的喉結,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醒了?”
清冷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重靨猛地回過神來,她早不是備受寵愛的小師妹,而是一隻肥碩的白兔子。
環視一周,她呆住了。
怎麽在膝蓋上,她不是睡在旁邊的榻上嗎?難道是昨夜她睡得太沉,自己爬上來的?這狗男人不會發現她的身份了吧。
努力保持冷靜,想著兔子的行為表現,諂媚道“主上,兔子一不小心睡過頭了,沒打擾主上修煉吧。”
淩墟塵冷冷的應了一聲“嗯。”
說罷,直接擰起兔子耳朵,便丟到殿外,咚的一聲,殿門關上,重靨抱著自己的耳朵,不敢置信的看著緊閉的殿門。
她就這樣被丟出門了?臥槽,這狗男人還是不是人了!
“主上,你傷好了嗎?兔子給你找了些靈草來,你要不要吃點療傷?”
屋內寂靜無聲。
重靨她不死心的敲門“主上,主上,你一個人挺無聊的,要不兔子陪你吧?多一個人,也多一個幫襯啊。”
“主上,你開開門啊。”
……
咚。
硯台重重砸在殿門上,重靨嚇了一跳,徹徹底底的閉上了嘴。
惡狠狠的瞪了殿門一眼,便蹲石階上,開始思考問題。
難道這狗男人發現她是重靨了?不對,若是發現了,恐怕昨晚她就身首異處了。可若是沒發現,那淩墟塵就是一直這樣對待兔子的?怪不得,兔子總是害怕他。
重靨自顧自的給自己找好理由,然後便心安理得的跑出去找淩卿歌了,她記得那丫頭也受了不輕的傷,今兒又沒有看見她,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紫霄宮內。
淩卿歌正在榻上打坐,臉色慘白,已經過了好幾日,傷勢依舊嚴重,皆是內傷,恢複起來沒那麽容易。
雖因重靨的原因,邪魔對她格外的關照,並未對她下殺手,可她心生怨懟,對邪魔充滿了殺意,三番四次的阻止邪魔圍攻正道,被糾纏得煩了,邪魔也開始反擊。
於是到了最後,本不會受傷的她,竟然比所有人都還傷勢嚴重,若不是拚著一口氣,她都回不到淩霄劍派。
這邊,守門侍衛看到白兔子大搖大擺的走來,不用想也知道這隻不是凡兔,而淩霄劍派內如此囂張的兔子也隻有那位了。
“前輩!”弟子恭謙行禮。
重靨擺擺手“嗯,我找淩卿歌,她人呢。”
弟子趕緊道“掌門正在內室療傷,弟子給您引路。”
“怎麽還沒有好……”重靨一邊念叨,一邊直接跨進了殿門,十分熟練的往內室去了,絲毫不需要別人引路。
弟子納悶的撓撓頭“難道是跟著小師姐來過?”
重靨全然不知外麵的疑惑,雙腿一蹬,便跳到了桌子上,大咧咧的盯著打坐的女子,也絲毫不知道收斂,眼神犀利的掃射著女子嬌軀。
炙熱的眼神驚醒了淩卿歌,她猛地睜開眼,就看到那雙紅彤彤的眼睛,不由得微微一愣,然後動作麻溜的下床。
“不知前輩到來,有失遠迎,還請恕罪!”淩卿歌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
重靨不耐道“又不是不認識,這麽多繁文縟節幹什麽,以前你和淩悅也沒少背後說我壞話啊,怎麽如今倒是生疏得很。”(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