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我的影子之書還拿嗎？”德馬斯在邊上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哭笑不得，合著他是在不知不覺中被霍恩海姆給利用了。

    並且這個利用也來得太令人胸悶了，無論如何德馬斯也不能聽說布吉拉的來意之後便拱手將自己的影子之書遞上去不是？

    布吉拉此時的表情也顯得有些為難，雖然此時此刻德馬斯的臉色看上去不是那麽好，但也不可能是自己能夠隨意冒犯的。

    李書文揮了揮手，嘴上說著：“你先回去吧，這會兒霍恩海姆應該在等著你們了。”

    “是，教官。”布吉拉身上的鱗片漸漸開始脫落，變化為原本的狀態之後四周各自打了個招呼，離開了。

    “沒意思……”德馬斯嘀咕了一聲，先前他可是想要看李書文和布吉拉的好戲來的，這個結果對於他而已顯然是很不滿意。

    至此，教團的這一次調虎離山最終慘淡收場，神降者重傷一名，巴托裏死亡。

    “李書文先生。”之前看局勢有些緊迫，西芙便也沒有上前打招呼，到此時眼看李書文空了下來才輕聲問候了一聲。

    李書文看向西芙，微笑著微微頷首，算作應答。

    德馬斯和李書文兩人都沒有在意西芙，有說有笑地轉身進了房內。

    德馬斯擺了擺手，看向還躲在角落裏的莫克，“你下去瞧瞧朔言吧，這小子，八成是又睡著了！”

    “是……”莫克鬆了一口氣，向著李書文和西芙一一點頭示意，轉身進了書房。

    “你查到什麽了嗎？”德馬斯也不避嫌，向李書文問起。

    很顯然，此時此刻德馬斯提的是巴托裏的事情，雖然巴托裏最終已死在德馬斯自己的手上，但其中有很多的疑惑他是一直都沒有想通的。

    李書文走到客廳的一個角落摸出了一個茶葉來，輕車熟路找出茶具來先泡了一壺，“應該和你那邊的差不多。”

    德馬斯每次看到李書文和茶都覺得很奇怪，這茶他也喝過，實在是沒覺得能比上它那昂貴的價格。李書文因為喝不慣德馬斯冰箱裏的冷飲，所以特地帶了一罐茶葉來放在德馬斯家裏，以供目前這樣的情況時使用。

    德馬斯甩了甩手，站起來，自己從冰箱拿了罐可樂，轉頭看向西芙，“你喝什麽啊？”

    “都行！”西芙急忙回道，環顧四周她還在思慮自己應不應該找個地方坐下。

    德馬斯便將自己手上的這罐可樂朝著西芙丟了出去，自己又從冰箱裏拿了一罐。

    “哎喲！”另一邊傳來西芙慌亂的叫聲，德馬斯拋出去的可樂發出咕嚕咕嚕的滾動聲鑽到了沙發下麵。

    看來，西芙是沒有接住那一罐可樂，可樂落地滾走了。

    德馬斯的臉上也沒有什麽誇張的表情，又從冰箱裏拿出一罐可樂來，舉起向西芙示意，輕輕放在了冰箱的邊上。

    “霍恩海姆是哪裏人啊？”德馬斯回到客廳做到了李書文的對麵，抬頭問道。

    李書文也沒多想，關於霍恩海姆的事他知道的其實也不多，“不知道，反正不是德意誌。”

    “那他們兩個到底是什麽關係呢……”德馬斯輕聲嘀咕著，很顯然巴托裏和霍恩海姆之間的關係很不一般。

    照理說巴托裏應該是知道霍恩海姆真正用意的，但她願意為此做出這麽大的犧牲其中必然有著外人所不知的隱情。

    換個說法，即使巴托裏是被霍恩海姆給欺騙了不知道霍恩海姆的計劃，在最後關頭她也有逃跑的機會，而不是與德馬斯正麵抗衡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李書文拿起茶壺來，緩緩過了一遍，“都是一個年代的人活到了現在，或多或少有些交情也不奇怪。”

    “那今後你怎麽打算？”德馬斯有些不太自然地問道，李書文所熱衷的環遊世界其實也是為了追查巴托裏。而如今巴托裏已經滅亡，他的旅行也已經失去了絕大部分的意義。

    李書文拿起茶杯來輕輕抿了一口，他雖然知道德馬斯不願意喝這個茶葉，但每次他都會為德馬斯多泡一杯，“不知道，先去一趟德意誌吧。”

    “德意誌啊……”德馬斯的語氣顯得十分深沉，自那件事發生以來他就再也沒有回去過德意誌。待在中國這麽些年一方麵是被中華文化所吸引，再一方麵也承擔著守望夜落塵的責任，另一方麵也有著不願歸鄉的執念。

    米拉娜不在了，她的家也不在了，李書文和德馬斯的也是，剩下的，也隻不過是埋在法蘭克福郊外的一捧黃土。

    李書文輕聲笑了笑，將茶杯放了下來，“你還是過些日子再去吧。”

    “為什麽啊？”

    李書文不語，靠上去碰了碰德馬斯的身體……

    “啊！疼！別碰！”德馬斯一下子從沙發上竄了起來，嘴裏吸著涼氣。

    李書文嘴邊掛著笑意，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你這傷我看得養些日子了。”

    “用不著！你們中醫不是有那個紮針的嗎？你給我紮一下就得了。”

    李書文的表情顯得有些哭笑不得，“你這都哪兒看來的真是……”

    “電視劇啊！”德馬斯可是被國產電視劇迷得不得了。

    門外傳來引擎轟鳴聲，這除了外賣小哥無人造訪的鬼地方最近一段時間倒是熱鬧得很。

    “啪嗒！”

    門外傳來車門打開又被關上的聲音，誰都沒有出門，隻不過是將目光傳了過去。

    “咚，咚。”

    門外響起了兩聲敲門聲，隨著也沒等門內人應答，自己將門打了開來，“回來得挺早啊。”

    “落塵……”德馬斯抬頭看去，也不知也說些什麽。

    先前德馬斯對夜落塵的態度並不好，他自己也是知道的，但作為一個大男人，他也很少能夠低頭誠懇地與人說不是。

    “嗨！”夜落塵回應了一聲，隨後與李書文和西芙都打了一個招呼。

    德馬斯起身，到冰箱幫夜落塵拿了一罐可樂，回來放在了茶幾上。

    夜落塵倒也十分隨意，繞過李書文在德馬斯的身邊坐了下來，扭頭問起德馬斯“都還順利嗎？”

    “啊，嗯。”德馬斯不知所措地看向別處，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那就好。”

    德馬斯想了許久，才說出一句，“托你的福。”

    夜落塵輕聲笑了笑，抬手拍著德馬斯的肩膀，“我才該謝謝你幫了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