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以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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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人。”傅清廉有些生氣,這花沉月又不知道哪野去了。

    “人呢?”

    侍女支支吾吾,不敢應聲。

    “快說。”傅清廉現在絲毫沒有耐心,他隻想知道花沉月現在人在哪裏。

    “被王妃帶去地牢了。”

    話音未落,傅清廉就衝了出去。

    地牢裏,一桶水潑向花沉月,身上的痛讓花沉月迅速清醒了過來,她看著麵前拿著鞭子趾高氣揚的孟紅衣,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笑什麽?”

    “笑你一廂情願,還茫然無知。”花沉月冷冷的說道。

    今天被關在這,怕是也無人問津了。

    啊——!

    孟紅衣狠狠地抽了一鞭子,這讓花沉月身上的痛又加重了幾分。

    孟紅衣揪著花沉月的頭發,冷聲道“你不就是仗著你有幾分姿色麽,我要是把你這張漂亮的臉蛋毀了,那王爺,還會記掛你嗎?”

    聞言,花沉月麵露驚恐之色,“你想幹什麽?”

    孟紅衣並未回答,隻是拿起一把匕首,朝花沉月走去。

    “別過來,你別過來!”

    在即將碰到花沉月的時候,孟紅衣的手被一把抓住,孟紅衣驚恐的看著麵前的人,說不出話來。

    “你這是要做什麽?”傅清廉一把奪過了孟紅衣的刀,將她一把甩在了地上。

    “阿清,你怎麽來了?”花沉月看清了來人,有些意外,沒想到他居然來救她了。

    傅清廉並未回答,別過頭去,望著地上的孟紅衣,語氣生冷,“王妃,你幹的好事。”

    “王爺,這個卑賤的奴婢侮辱妾身,妾身隻不過是想給她一點教訓,這才……”孟紅衣跪在地上,焦急地解釋道。

    “是她侮辱了你,還是你刻意找茬,這點本王心裏有數。”說著,傅清廉就解開了花沉月身上的繩索。

    花沉月直接倒在傅清廉的懷裏,傅清廉看著花沉月這身上滿滿的鞭痕,心都揪成了一團。

    不再多說,傅清廉抱著花沉月就往外走去。

    “王爺。”孟紅衣見狀,一把拉住了傅清廉的衣角。

    “放開。”傅清廉強壓心中的怒意,沉聲道。

    “她不過是一個卑賤的奴婢,又已嫁給老封為妻,您這麽做,有份,有失體統啊,王爺。”

    “身份?”聽到這句話,傅清廉徹底怒了。

    “王妃再這麽糾纏下去,怕是連王妃的身份都不想要了?”不再多說,傅清廉丟下這句話,就離開了,獨留孟紅衣一個人在原地。

    身旁的侍女隨從早已被傅清廉的氣勢嚇破了膽,哆哆嗦嗦在一旁不敢說話。

    “他想休了我,他為了那個女人,居然要休了我!”孟紅衣久久不能平靜。

    “花沉月,我不會放過你的!”長長的指甲嵌進了肉裏,血流不止,孟紅衣卻感覺不到疼痛,隻有滿滿的憤怒。

    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沉聲道“去查,把這個花沉月入府前的底細還有他們出去都經曆了什麽,給我查的清清楚楚。”

    “是。”侍女應下,試圖上前扶起孟紅衣。

    “還不快去。”孟紅衣吼道,此刻她已經失了理智,一心隻想要花沉月的命。

    ……

    “快去請大夫。”傅清廉一麵把花沉月放下,一邊對陳釋吩咐道。

    “是。”陳釋應聲退下,心中卻疑惑,這王爺平日對花沉月嫌棄的不行,這會子倒是比誰都著急。

    “花沉月,醒醒。花沉月。”傅清廉焦急的呼喚著,可是花沉月就這麽在床上,一動不動。

    平日裏靈動的人兒此刻毫無生機,仿佛變成了一個精致的人偶。

    傅清廉握住了花沉月的手,望著她那蒼白的麵孔,心中有千言萬語,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花沉月,你一定要好好的,本王不許你有事。”傅清廉默默在心裏祈禱。

    “王爺,大夫來了。”陳釋領著大夫上前來。

    傅清廉迅速鬆開了花沉月的手,又恢複了冷漠的模樣,默默走開。

    他走到窗前,吩咐道“快,給她看看,千萬別叫她死了。”毫無溫度的語氣,卻藏著滿滿的擔憂。

    “還請王爺移步到外麵等候。”

    傅清廉本想留下,可既然大夫都這麽說了,他隻得離開。

    ……

    拐角處,孟紅衣正注視著在園子裏焦急的走來走去的傅清廉,眼底的嫉妒與憤怒呼之欲出。

    “王爺,您坐下歇一會兒吧,身上的傷還沒好呢。”陳釋看著走開走去的傅清廉,心裏不免擔憂。

    他哪還坐得下啊,花沉月現在身受重傷,他恨不得一步也不離開她的身邊,陪著他。

    過了許久,門終於開了,傅清廉差點就想衝了進去,隻一秒,他就冷靜了下來。

    “人怎麽樣了?”

    “這位姑娘先前身受重傷,本就氣血兩虛,須得好好靜養,可是卻再次受傷,動及根本,加之本來身體就弱,生命危險倒是沒有,能不能平安醒過來,就看今晚了。”

    聽到這,傅清廉一把抓住了大夫的衣領,“本王不是要你保她平安無虞嘛!”

    大夫被嚇的哆哆嗦嗦,生怕下一秒自己就人頭落地,他顫抖著說道“小的已經盡力了,隻是這姑娘的傷實在是太重……”

    大夫沒有接著往下說,傅清廉卻是明白了,花沉月畢竟不是傅清廉,沒有這麽好的底子。

    “若是她有事,本王要你整個醫館給她陪葬。”撂下這句話,傅清廉就走了。

    “你退下吧。”陳釋打發他走,他這才如釋重負的拿上藥箱飛也似的逃走了。

    可剛出王府大門,這大夫就被攔下了。

    “先生,我家夫人請你去前麵說幾句話。”

    “我不認識你。”大夫轉身想走,卻上前來幾個人,把他架走了。

    馬車裏,孟紅衣輕輕開口“郎中,剛剛你瞧的那個人怎麽樣了?”

    郎中看不清馬車裏的人的麵容,又望向身旁這幾個凶神惡煞的壯漢,哆哆嗦嗦道“我不能隨意透露病人的事呀。”

    馬車裏的人,輕輕笑了一聲,揮了揮手。

    侍女上前,往郎中手裏放了一個金元寶。

    “現在可以說了吧。”一聲輕飄飄地聲音自馬車裏傳出。

    郎中激動的啃了一口,確定是真的無疑,回答道“傷勢過重,晚上是危險期,熬過今晚就沒事了。”

    熬過今晚?怕是活不過今晚了吧。

    “王妃,怎麽做?”侍女問道。

    “你去找父親,告訴他這裏的事,至於剩下的事,不用我教你了吧。”孟紅衣把玩著手裏的戒指。

    “奴婢明白。”

    “王爺,於大人在書房已經等了你很久了,您是否要去見見?”

    “打發走。”傅清廉此刻心煩意亂,不想見任何人。

    陳釋正準備退下,忽然又被傅清廉叫住了。

    “等等。”傅清廉沉思了一會兒。

    “加派人手,守好這裏。”傅清廉留下這句話,就走了。

    夜晚悄悄降臨,花沉月的房間外,幾個人正埋伏在這裏,伺機行動。

    他們摸透了這裏,放倒了這周邊的人,確定不會鬧出聲響,這才慢慢向花沉月房間靠近。

    花沉月依舊沉睡著,隻不過,呼吸已經慢慢均勻而平緩了下來。黑衣人輕手輕腳的開門,慢慢靠近花沉月,拿起手裏的刀正準備動手,卻被一道更為淩厲的寒光逼退了。

    “什麽人!”陳釋忽然出現,擋住了黑衣人的進攻。

    黑衣人並未作答,直接向陳釋發起攻擊,更多暗衛從門外衝了進來,將這幾個黑衣人團團圍住。

    黑衣人不敵,很快就被拿下。

    陳釋收起武器,冷聲道“誰派你們來的?”

    話音未落,這幾個人卻全都倒地而亡。

    “迅速處理了。”陳釋冷靜的吩咐手下,自己去找傅清廉說明情況。

    他來到書房外,卻發現於大人剛剛離開,傅清廉麵色愁雲密布。

    陳釋沒有忘記自己來的目的,向傅清廉稟報“王爺,剛剛有殺手,要行刺花沉月。”

    傅清廉臉上沒有太多的波瀾起伏,仿佛就在意料之中。

    “知道是誰主使嗎?”

    “殺手全都服了毒,身上也沒有留下什麽有用的憑證。”陳釋繼續說道。

    “孟振東不是傻子,同樣的虧不會吃兩次。”傅清廉輕輕說道。

    “丞相?”陳釋明顯沒有明白。

    “王妃呢?”傅清廉扭頭問道。

    “一直在自己院子裏,未曾離開。”

    “那就讓她呆著吧,盯著她,有什麽消息立刻回稟我。”看來是給了孟紅衣太多自由了,都讓她不知分寸了。

    ……

    花沉月隻覺得身上一陣陣的疼,這眼皮似有千斤重,怎麽也睜不開,想開口說話,這喉頭就像是被灌了鉛,怎麽也開不了口。

    又迷迷糊糊感覺有一雙粗糙的手,在幫她溫柔的上藥,減緩她的疼痛。

    “阿清。”花沉月努力的喊出這個名字,並未得到回應。對方隻是握住了她的手,輕柔的幫她掖好了被子。

    花沉月努力的睜開了眼睛,沒有見到傅清廉,倒是見到了自己沒怎麽露麵的丈夫。

    老封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眼神中更是難掩嫌棄。他開口道“怎麽把自己搞成了這副模樣,不嫌丟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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