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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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清廉殺紅了眼,招招致命,他隻想去救花沉月,希望她不要出什麽事才好。

    一旁的使節團見洛塵抓走了花沉月,傅清廉殺紅了眼,又顧忌著傅清廉的援軍不知道何時就到了,也默默地撤離了現場。

    傅清廉以一敵多,體力漸漸不支,身上也受了幾處傷。

    南突厥的士兵見使節團安全撤離了,也想要撤退,他們逃出西境都護府門口,卻剛好撞見傅清廉的援軍,於是乎,全軍覆滅。

    激戰了一夜的西境都護府屍體遍地,血氣衝天。傅清廉不顧自己身上的傷,想去追花沉月,被陳釋攔下來了。

    “王爺,您現在身上有傷,況且,就這般追上去,也不知道他們又準備了什麽陷阱,還是等安排好一切再行動吧。”

    傅清廉不理會陳釋,徑直往前走。

    陳釋一急,跪在地上,拉著傅清廉的衣角。

    “王爺請三思,您這般貿然前去,不但救不了她,還會把自己搭進去啊!王爺!”

    傅清廉這才停下了腳步。陳釋說的不錯,就憑他現在的狀況,不僅救不了花沉月,也會把自己送進去。

    洛塵把花沉月擄走,應該另有目的,說不定是想用花沉月來威脅他跟他談條件,這樣的話,花沉月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

    “王爺,先包紮傷口吧。”陳釋見傅清廉被勸住了,也起了身,扶著傅清廉往房間走。

    西境都護府外的援軍把南突厥的士兵殺光,也進入了西境都護府。

    “屬下來遲,還望王爺恕罪。”李越將軍跪地說道。

    “不怪你們,將這西境都護府收拾一下,帶著士兵休息吧。”

    說罷,陳釋扶著傅清廉回了房。傅清廉身上傷痕不多,傷口也不淺,上點金瘡藥包紮一下便不礙事了。

    陳釋幫傅清廉包紮完畢,便拿著藥回了自己的房間,他也受了傷,畢竟以一敵多,不可能全身而退。

    洛塵帶著暈過去的花沉月回到了南突厥王庭,南突厥可汗正在大殿裏焦急得等待消息。這可是難得一見機會,必須得好好把握。

    “傅清廉呢?”南突厥本來期待的眼神,在看清楚洛塵帶著的人之後變得陰翳,他要的是傅清廉,而不是這個沒有用處的姑娘。

    “回可汗,傅清廉武功高強,抓他有些難度,而且,本來我的箭可以射中傅清廉,卻被她給擋住了,所以我幹脆把她抓回來。”

    “可汗盡管放心,傅清廉不會放任她不顧的。隻要有她在,我們還是可以跟啟國談條件。”

    可汗陰翳的臉,在聽完洛塵說的話之後又布滿了笑容。

    “好,好,隻要有用,抓誰都行,把她關進地牢吧,派人嚴加看管,千萬別讓她跑了。”可汗笑得陰森森的,花沉月若是醒著,怕是要是滿身的雞皮疙瘩。

    “是,可汗。”

    洛塵抱著花沉月去了地牢。雖然地牢裏陰森森髒兮兮的,但是洛塵讓人給花沉月抱了幾床幹淨的被子放在床上,還派巫醫給她治療腿上的箭傷。

    花沉月還沒醒,她腿上的箭也還沒來得及拔出來。巫醫剪開花沉月小腿上的褲子,檢查她的傷勢,洛塵留站在一旁看著。

    “她的傷勢如何?”洛塵忍不住問道。

    “不嚴重,沒有傷到骨頭,隻需把箭拔出來,再每日上藥,修養幾日便可痊愈。”巫醫答道。

    洛塵點了點頭,一顆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巫醫說罷,便伸手把花沉月腿上的箭拔了下來。他的動作很利落,從伸手到拔箭不過兩秒鍾的事,然而花沉月還是被痛醒了。

    “嘶——”花沉月悶哼一聲,睜開眼,卻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也看到了一個自己不認識的人,於是瞬間警覺。

    “你做什麽?你別過來!”花沉月不顧腿上的疼痛,從床上爬起來,雙手護住自己,並往牆壁的方向靠。

    “這……”巫醫見狀,有些不知所措,他看了看警惕的花沉月,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洛塵。

    花沉月順著巫醫的目光,也看向了洛塵,兩人目光相撞,花沉月大喊“是你?”

    “是我。”洛塵和花沉月對視了一會兒,終於答道。話音剛落,洛塵移開目光,花沉月的腿上的箭剛被拔出,此刻正在流血。

    花沉月麵露不解,卻也保持著警惕。她保持著剛才的動作,整個人縮在牆邊,像是怕他們兩人傷害她。

    洛塵歎了一口氣,抬腳走到床邊,道“你放心,我們不會傷害你,他是巫醫,在給你療傷。”說罷,用眼神示意花沉月看她的腿。

    花沉月低頭,這才發現腿上的箭已經被拔出,她看向巫醫,發現他確實帶著藥箱,她又看向洛塵,洛塵對她點了點頭。

    花沉月這才放鬆下來,剛剛太過緊張,竟然沒有察覺到疼痛,這會兒放鬆下來,隻覺得腿上的傷痛無法忍受。

    “那就麻煩你了。”花沉月對巫醫說道,並慢慢地往床沿挪去。

    洛塵的嘴角勾起一抹難以察覺的微笑。

    巫醫從藥箱裏拿出幹淨的手帕,往手帕上倒了點水,幫花沉月清理傷口。傷口清理幹淨後,他又從藥箱裏拿出金瘡藥倒在花沉月的傷口上。

    “嘶——”花沉月吃痛,卻又不敢發出太大聲,隻得咬著嘴唇,兩隻手緊緊抓著床上的被子。

    花沉月的舉動都沒有逃過洛塵的眼睛,洛塵發現,他的心裏出現了一種莫名的情愫,好像是心疼。

    心疼?洛塵有些震驚,他看著花沉月,想要確認這種情愫到底是什麽,卻發現,自己的目光已經沒有辦法從她身上移開。

    巫醫給花沉月上好藥之後,幫她包紮好了傷口。並且從藥箱裏拿出一瓶藥遞給她,囑咐她一日用三次。

    花沉月接過藥向巫醫道謝,巫醫點了點頭便提著藥箱離開。

    花沉月打開藥聞了一下,發現確實是上好的金瘡藥,便把它放進了懷裏。轉頭,卻見洛塵正在盯著她。

    花沉月有些疑惑,看向洛塵的眼睛。洛塵這才回過神來,不自然的移開了目光。

    “喂,你為什麽要抓我?”兩人沉默了一會,花沉月忍不住問道。她沒猜錯的話,這裏是南突厥王庭的地牢,隻是不知道,他們把她抓過來是什麽意圖。

    洛塵良久沒有說話。他不說話花沉月也不繼續問,兩人沉默了好久,就在花沉月忍不住想要繼續問時,洛塵終於開了口。

    隻不過,他並不是回答花沉月剛剛問題,而是問了一個在花沉月看來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你果真一點都不記得我了嗎?花沉月。”

    聽到這個問題的花沉月愣了一愣,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他們之前認識?花沉月一邊看著洛塵,一邊努力在腦子裏回憶,隻是,她實在沒有什麽印象。

    “我們之前見過嗎?”花沉月問道。

    “也罷,過去了那麽久,你想不起來很正常。”洛塵苦笑道,本來還以為當年的這個小不點能夠記得去自己呢,當時救她,雖然有傅清廉的原因,卻也是因為在人群當中一眼就覺得她十分的熟悉,這才願意出手相救。

    花沉月聽了這番話,再看了一眼洛塵的表情,心裏更加好奇,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對不起,我確實沒有印象了,你能告訴我事情的經過嗎?”花沉月小心翼翼地問道。

    “八年前,你和你父親在荊州遊玩的時候,是不是救了一個男孩?”思考了幾分鍾,洛塵終於開口說道。

    八年前?荊州?和父親?花沉月努力在腦海中搜索那段記憶,似乎在這樣腦海當中確實見過一個樣貌十分俊美清冷的人,可是自己當時見到那個人和眼前的他有什麽關係嗎?

    她一向記憶非常好,幾乎可以達到了過目不忘的地步,如果見到過,應該不會那麽輕易的忘記。

    她想起來了,八年前,她才十歲,父親帶著她去荊州遊玩,在一家飯館外麵,她和父親救了一個和她差不多歲數的小男孩。

    小男孩由於在偷飯館的饅頭的時候被當場發現,所以被打了一頓,本來他就生病了,被一頓打之後直接不省人事。花沉月見他可憐,讓父親救了他。

    後來才知道,小男孩是孤兒,他沒有銀兩吃飯,沒有地方睡,每日風餐露宿,那日實在餓急,才偷了飯館的一個饅頭。

    沒想到卻被當場發現,還被打了一頓,若不是花沉月,恐怕那時他就要死在荊州了。

    “是你?”花沉月驚歎道,沒想到自己在這裏居然還能夠碰到故人,這實在是一件非常奇妙的事情,怪不得自己第一麵見到他的時候並沒有感覺十分的害怕,反而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回憶漸漸清晰,那時候,看見洛塵被打,花沉月不顧一切衝了上去,小小的身軀擋在洛塵麵前,她生性善良,最見不得這些欺善怕惡的人了,更何況那時候這個孩子還這麽的小。

    “別打了,我替他付錢。”花沉月雖然那時候也年紀不大,可是卻義無反顧的走了出去。

    說著,花沉月從自己的懷裏掏出一個小小的繡著花和月亮的錢袋,拿出兩枚銅錢遞給飯館掌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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