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清醒

    蓋林特亞大陸通用曆一七八七年七月十一日，安第納克王國的國王奧格塞羅一世集結百萬大軍收複安得沃夫省，波多奧爾格省，坎波那省和西北省（即西北地區），兵臨商業聯盟邊界，要求商業聯盟歸還原魯爾姆公國的亞美尼亞省和瑪利維亞省這兩個前克裏森帝國的省份，決心再次一統帝國版圖，複興克裏森帝國。

    商業聯盟派往坎波那省的十萬援軍被安第納克王國的諾頓家族武裝飛虎軍團給盡數殲滅之後，匆匆與中南八國聯軍達成停戰協議，從大陸中南部調集六個商會武裝主力軍團，征召各地守備部隊，並邀請盟友奇格達王國派出援軍，集結了五十餘萬大軍與安第納克王國百萬大軍對峙於兩省邊界前線。

    八月十三日，商業聯盟派遣使節前往安第納克王國白獅軍團大營，宣稱準備與奧格塞羅一世商討解決兩國領土爭端簽定和平協議。奧格塞羅一世大為欣喜，為表示其和談的誠意，特意布置下了鋪滿白沙的十裏和平之路以迎接商業聯盟使節的到來。

    隻是一心想和談的奧格塞羅一世根本沒料到商業聯盟派遣使節前來商談和平協議隻是一個名義上的幌子，實際上暗中包藏禍心派遣暴風劍聖隨行，想要在談判中挾持安第納克王國的國王奧格塞羅一世和王國精英貴族們前往商業聯盟的首府莫倫特城，逼迫他們簽定喪權辱國的降服協議。

    甚至在會談的過程中商業聯盟突然出兵分五路進攻安第納克王國大軍的駐地，希望在奧格塞羅一世和安第納克王國的精英貴族們俱被暴風劍聖挾持的情況下，達成一舉擊潰安第納克王國失去指揮和應變能力的百萬大軍的目的，解除其對商業聯盟的兵力威脅。

    如果一切都順利的話，那麽安第納克王國將在百年內對商業聯盟再也構不成任何威脅，甚至整個王國的經濟和商業都會被商業聯盟所掌控。但沒想到的是，在最危急的時刻北地大公諾頓.洛裏斯特挺身而出，與暴風劍聖相鬥兩敗俱傷，暴風劍聖受重創狼狽而逃，據悉需要三年以上的時間才能完全康複。至此商業聯盟挾持奧格塞羅一世和安第納克王國精英貴族的圖謀破滅。

    在遭到商業聯盟五路大軍突襲的情況下，因為和談而毫無戒備的安第納克王國的百萬大軍損失慘重，一路潰逃。但諾頓家族武裝磐石軍團卻憑借地利牢牢的固守住前沿營寨陣地，並給予來犯的商業聯盟武裝以極大的殺傷。商業聯盟武裝匯集三路三十萬大軍狂攻磐石軍團營地近一個月，最終兵敗而回，磐石軍團一戰天下聞名。

    由於磐石軍團牽扯住了商業聯盟武裝大部分的進攻兵力，奧格塞羅一世獲得了收攏和整備敗軍的時間，時隔一月，奧格塞羅一世再度聚兵六十餘萬卷土重來，被商業聯盟的陰謀所激怒的奧格塞羅一世當眾斷發明誌，發誓要用鮮血來洗去商業聯盟給予自己和安第納克王國的恥辱，與商業聯盟不死不休。商業聯盟武裝不甘示弱，聚集四十萬大軍與其在亞美尼亞省和瑪利維亞省鏖戰，雙方互有勝敗，相峙不下。

    十月二十三日，諾頓家族武裝飛虎軍團和獵騎軍團神兵突降，突然出現在戰場上，一路勢如破竹，攻堅克難，所向披靡。商業聯盟武裝連戰連敗，損失十餘萬兵力，無力抵擋諾頓家族武裝的兵鋒，不得不退出亞美尼亞省和瑪利維亞省，撤往法力丘平原。

    商業聯盟武裝在撤退過程中，因注意力被諾頓家族武裝所吸引，忽略了在一旁虎視眈眈的奧格塞羅一世。結果奧格塞羅一世利用菲薩布倫家族的邊防遊騎軍團，預備軍團和菲利姆家族的飛馬軍團的輕騎兵機動力，奇兵突進，夜襲商業聯盟武裝的撤軍行列，攔頭截尾，中段突擊，隨後大軍掩殺，商業聯盟武裝大敗，損失慘達二十四萬之眾。

    此戰過後，奧格塞羅一世下令將近千名被俘虜的商業聯盟貴族全部斬殺，隨後兵臨法力丘平原，掀開了長達兩年的法力丘平原血腥攻防戰的序幕。而商業聯盟則經此一役，元氣大傷，內部開始動蕩不安，號稱蓋林特亞大陸第一大國，卻頃刻間被安第納克王國打得顯露出軍力疲乏的原形，執掌商業聯盟的六巨頭六大商會也因兵力損失慘重隻能勉力維持著法力丘平原的防禦陣線……

    在蓋林特亞大陸戰史上，由於商業聯盟違背了在和談期間不得出兵發起進攻這個不成文的貴族傳統習俗，所以將安第納克王國奧格塞羅一世集結百萬大軍於商業聯盟邊境開始，到輕騎夜襲大敗商業聯盟武裝的撤退大軍為結束，這一段時間內所有發生的戰爭通稱為背盟之戰，也有戰爭學者將之稱為背叛和平的戰爭。

    在這一場改變整個大陸形勢的戰爭中，最富有傳奇性和爭議色彩的就是安第納克王國北地大公諾頓.洛裏斯特，以不足四十歲的年齡挑戰名震大陸的暴風劍聖馬格魯特大師，激戰不到一刻鍾就重創了暴風劍聖，雖然自己同樣也身負重傷，但這一戰使他名揚天下。這是近五十年來大陸唯一一名新晉升的劍聖，尤其是其還不到四十歲，這也是最受質疑和爭議的地方。

    在蓋林特亞大陸近千年有關劍聖的記載中，最年輕晉升劍聖的是六十八歲，這已經是號稱千年來最驚才絕豔的人物，他就是三百多年前被尊稱為雲聖的卡梅隆大師。但現在北地大公諾頓.洛裏斯特卻打破了這個記錄，這也是人們所質疑與爭議的。要知道大公殿下還不到四十歲，而且據說他所修煉的不是諾頓家族祖傳的血屬性鬥氣，而是古魔法文明時期東方武僧的修煉秘術。

    不管大公殿下修煉的是不是正統的鬥氣傳承還是已失傳的東方武僧的修煉秘術，不可否認的就是他和暴風劍聖相鬥並重創了暴風劍聖的事實。雖然大公殿下同樣身負重傷，但他能與暴風劍聖相敵卻給了安第納克王國與商業聯盟爭鋒的戰鬥勇氣和信心，安第納克王國同樣擁有了一位鎮國劍聖。可惜的是暴風劍聖一回到莫倫特城就隱居不出以養傷為重，無法得到他對北地大公殿下的評述。

    據暴風劍聖的大弟子博萊德伯爵大人透露，暴風劍聖說北地大公的確已經成為一名劍聖，而且他的領域非常古怪，充滿血腥和殺戮的氣息，猶如血域一般。可想而知北地大公一定是滿手血腥窮凶極惡之徒。不過博萊德伯爵大人隨後又說，北地大公胸膛中了暴風劍聖一劍，傷勢隻有更重，其複原所需要的時間會比暴風劍聖更長。暴風劍神說養好傷後還會找北地大公對決，以報他這一次受重創之辱。

    與暴風劍聖一戰後身負重傷的北地大公諾頓.洛裏斯特同樣銷聲匿跡失去了形蹤，估計應該也是去回複傷勢了。在整個背盟之戰中，諾頓家族武裝表現的尤為出色，磐石軍團堅守營寨力挽狂瀾，飛虎軍團狂飆猛進無堅不催，獵騎軍團聚散如風攻無不克。可以說正是諾頓家族的三大軍團奠定了安第納克王國大勝商業聯盟武裝的基礎。

    背盟之戰後，有傳言說商業聯盟組織了十五人的大劍師刺殺隊伍潛往北地準備暗中刺殺身負重傷的北地大公諾頓.洛裏斯特。在諾頓家族的文獻記載中確實記載了很多那個時期諾頓家族武裝遭遇和發現懷有敵意的大劍師的蹤跡。但值得懷疑的是在那個時期裏諾頓家族的高層官員及家族騎士和北地大公的家屬子女並沒有遭到刺殺傷害，可見這不過是個謠言而已。其主要原因很可能就是因為北地大公受傷後覓地養傷與家族失去了聯係，以至諾頓家族開始不安人心惶惶並最終爆發了一場內亂。

    因為家族內亂導致正在征伐法力丘平原的諾頓家族武裝三大軍團踏上了回歸北地的旅途。而失去了諾頓家族武裝三大軍團助戰的安第納克王隊後勁不足，無力攻克商業聯盟在法力丘平原上剩餘的三個要塞城市和莫倫特城，至此法力丘平原血腥攻防戰進入了殘酷的相峙階段。安第納克王國和商業聯盟都沒想到，在接下去的一年半中，雙方在這片被鮮血覆蓋的平原上還要各自損失二三十萬精銳士兵。這是一場沒有最後勝利者的戰爭……

    ————節選自《怒熊王朝的崛起——前傳：帝國之殤》作者晨曦學院文史學教授，帝國大學士，大陸戰史專家安德威林.米斯莫德爵士，著於蓋林特亞大陸通用曆二一二七年至二一三一年。

    ……

    “我這是在哪裏……”洛裏斯特終於清醒了過來，悠悠的說出了一句完整而清晰話語。屋裏一片漆黑，窗外是淅淅瀝瀝不停斷的雨聲。

    自與暴風劍聖對決身負重傷昏迷之後，洛裏斯特就感覺自己仿佛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他還記著的片段很少很少，無非是喝下那些很苦很澀的各種藥劑，渾身都很疼，有時感覺整個人都在晃晃悠悠的好象在擔架上，又或者在馬車裏，身上一直很疼，有時整個人好象被火烤一般燙得不得了，偶爾清醒一會還曾經看到過藍天，也曾經聽到過廝殺的慘叫聲……

    “殿下，你清醒了？”身邊一個壓抑著的很耳熟的聲音充滿了驚喜，這好象是雷迪的聲音……

    “雷迪嗎？這裏是哪裏？為什麽不點蠟燭？”洛裏斯特有些疑惑的問。

    “殿下，我們在克博城。很抱歉，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我們現在不能點蠟燭照明……”雷迪遲疑了下，有些難堪的回答。

    克博城？為了安全，不能點蠟燭？洛裏斯特深吸了幾口氣，胸口還很疼痛，但記憶中插入自己胸膛的那把長劍已經沒了。很快他就回想起自己與暴風劍聖對決的所有經過和之前發生的一切。

    “說說吧，現在是什麽時候，什麽樣的情況。”眼睛終於適應了黑暗，隱隱約約看見四周反複都是壘得高高的麻袋影子，這似乎是在糧食倉庫裏。

    “殿下，你已經昏迷了近六個多月了，一直靠治療藥劑和營養藥劑吊著命。本來陛下將你安排在帝都養傷，但三個多月前商業聯盟派了十來個大劍師突襲皇宮想刺殺你，可你並沒如他們所想的那樣住在皇宮裏，正在養傷的曼斯特大劍師和另一個叫約瑟夫的大劍師都戰死了。帝都大亂，我和修斯大劍師殺了三個追蹤而來的商業聯盟的大劍師，趁亂搶了你跑出帝都，帶著侍衛們趕往凡得納斯城。

    我們本來以為特爾曼的騎士團還駐紮在凡得納斯城，希望他們能幫著守護你，結果到了之後才發現，騎士團已經被家族調遣趕往牧野原省。這時商業聯盟的大劍師也追蹤了過來。修斯大劍師和傑諾裏奧為了引開他們帶著侍衛大隊趕往北地。而我把你藏在糧車裏偷偷的到達克博城。現在是新年的雨季，我們已經在這裏呆了一個半月了。”

    雷迪的言語中透露的信息量有些大，洛裏斯特沉思了好一會兒才理清了頭緒。

    “當時我昏迷過去後陛下沒去追殺那個暴風劍聖嗎？”洛裏斯特問道。

    “去了，可是快追到的時候商業聯盟的大軍已經殺過來了，幾個白獅軍團都崩潰了，所有人都急著逃命，我和傑諾裏奧帶著你和侍衛隊退了下來。後來陛下說無論如何也要把你救回來，讓負傷的曼斯特大劍師帶我們回帝都，讓帝都的藥劑師來治療你。本來想讓你住在皇宮，可菲薩布倫家族的那個惡娘們王後說要避嫌，不讓你入住。隻能把你安排到皇宮旁邊的一個伯爵府上。沒想到這樣反而避開了商業聯盟的刺殺……”雷迪一副慶幸的樣子。

    “陛下沒回帝都？”

    “沒有，這次百萬大軍潰敗，就我們家族的磐石軍團守住了營寨陣地，給二殿下收攏敗兵爭取了時間，一個月後陛下就帶著大軍殺回去了，他一直在前線沒回帝都。後來博得芬格大人派修斯大劍師回帝都來護衛你，帶來了消息說陛下當著大軍的麵割去了頭發，發誓要和商業聯盟血戰到底，洗刷上當受騙的恥辱。”

    恩，這下二殿下接著有得忙了，和商業聯盟這一戰還不知道要打到什麽時候去。

    “你剛才說特爾曼和騎士團不在凡得納斯城，被調往牧野原省了，為什麽？牧野原省的獵騎軍團呢？是不是又出了什麽變故？”

    “這個，這個是因為陛下率軍去攻打商業聯盟，騎士團呆在凡得納斯城無所事事。同時據說喬斯特軍團長聽到你身受重傷後暴跳如雷，不服從家族按兵不動的命令自顧自帶著獵騎軍團和猛虎羅斯大人帶著飛虎軍團趕往前線攻打商業聯盟為你報仇，牧野原省空虛，家族不得不調特爾曼大人和騎士團過去駐守。”雷迪有些期期艾艾的回答。

    “亂彈琴！”洛裏斯特從鼻子裏哼了一聲。不過這會他自己都躲在糧倉裏，沒辦法可想。喬斯特素來隻親近自己，聽到自己出事必然有所行動，這是史胖子製止不了的。而猛虎羅斯則是眼高過頂，除了自己的命令根本就不把史胖子放在眼裏。可恨自己現在窩在這裏，否則一道命令這兩個家夥就會乖乖的回來認錯服罪。

    “我在這裏還有誰知道嗎？”洛裏斯特問。

    “殿下，隻有三個人知道。現在克博城裏隻有一個近衛營三千人。除了我以外，近衛營的統領和他的親隨護衛兩個人知道。統領是謝裏科夫，我們侍衛營出身，他的親隨護衛是他的表弟，負責給我們送飯。不過雨季過後，就是德萊姆克省收割冬麥的時候，到時會有送冬麥的糧車過來，人多眼雜，萬一被人發現殿下你在這裏，傳出去隻怕會引來刺客的注意……”

    “換個地方吧，我們現在無法回到北地，肯定有人盯著那邊。到了四月，我們假扮那些送糧的農夫，到迪納男爵領去。”洛裏斯特想了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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