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聽演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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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on jan 25 15:00:00 cst

    聽演講的人少,薛奕勳自然很容易注意到剛剛進來的潘。》

    他也是在講台上講著,不過不是坐著,而是站著,準備隨時回答並提問,絲毫沒有因為聽講的學生少兒感到不被尊重,依然把這次演講作為一堂課程來認真對待。

    而台下聽講者,也都是有誌於學習的學生, 都在做著筆記。潘小晴也注意到了,不要再笑薛教授了,該做筆記了。

    薛奕勳覺得有必要懲罰一下遲到的潘小晴,於是他用他天生的無須裝飾的磁性聲音說道:“剛才我一上台就自我介紹,並說道,即使今天的教室,隻有一個學生來聽我的演講,我也會將我備好的演講從頭到尾地給他講完。因為這是我回報同學對我的尊重。”

    這話讓潘小晴睜大了眼睛:咦?薛教授所說,怎麽這話跟我剛才在那邊教室裏想的話是一樣的?我怎麽跟薛教授想到一塊去了?我心裏批評羅醫生,他高傲自大,說如果沒有三分之一的學生來,他就放棄演講,這就是他對學生的不尊重。而薛教授相反,就算隻有一個學生,他也會把演講進行完。

    看現在教室裏的情況,學生不足座位的三分之一,可薛教授仍然是精神飽滿地講著,可見他所說不假。

    “薛教授還是挺好的,一點不介意學生人數少。”潘小晴心裏讚著,可嘴巴立刻抿緊:“要是那次在老校區不那麽凶我,就更好了。”

    薛奕勳還真沒有潘小晴想象的那麽好,他嘴角略微勾起,一絲笑意後是嚴厲:“但是,同學們,我把演講當作一次上課,所以不希望看到有同學遲到。如果遲到了,那麽剛才我所說的,豈不是都沒聽到?這一環接一環的,沒有聽到前麵的,怎麽理解後麵所說?”

    薛奕勳的顴骨微突起,笑容在上麵浮現,讓人也不覺他在批評誰,可潘小晴已看清楚了:薛教授在看著自己呢,他要幹什麽?要說我不是嗎?早知這樣,我就不來了。

    潘小晴已開始鎖緊了眉心和嘴唇,不高的鼻梁也呼吸緊促了。

    “剛才那位遲到的同學,請你自己站起來,我問你幾個問題。”薛奕勳笑對小晴。

    潘小晴隻有站起來了:這個教室裏,誰都看到她遲到了。

    站在黑板和投影簾麵前的薛奕勳說了一個簡單的問題:“同學,今天的演講主題是‘大學四年的學習規劃’,你能不能對大家說說你的學習規劃是什麽呢?”

    “啊?”潘小晴一下被問傻了,撓著腦袋,望著天花板,才看向薛奕勳,回答:“我隻是一直在學習,沒有規劃什麽。”

    “沒關係,現在規劃還來得及。那麽再問問你,你大學畢業後的理想是什麽呢?”薛奕勳認真地,盯緊了潘小晴。

    潘小晴在這個問題上,沒有什麽好隱瞞的,說出了她早想好的:“要麽考研,要麽去偏僻山區,做一名中學老師。”

    薛奕勳想了想,很快問道:“好,就拿你的這個做老師的理想來說吧,我看看你現在準備地怎麽樣了。你是大一學生吧?就把你們剛學的無機化學的簡介來講一遍,上台來講,就當我們都是中學生或小學生。給你五分鍾時間。有情。”

    薛奕勳伸出了邀請的手掌,在座的同學也鼓掌起來。

    潘小晴真沒想到薛教授會來這一招,迎著頭皮走上台,輕咬著嘴唇:薛教授,我上次咬你的手腕,是不是還很疼呢?是我不對,可你不能這樣針對我啊,這是讓我出醜啊。

    不管怎樣,潘小晴還是站在了講台上,麵對底下的同學,還有站在一邊的薛教授,開始講了起來:“無機化學是除碳氫化合物極其衍生物外,對所有元素極其化合物的性質和它們的反應進行實驗研究和理論解釋的科學,是化學學科中發展最早的一個分支學科、、、”

    像犯人一樣,筆直緊張地站在警察麵前坦白自己的姓名和罪行。

    還不到五分鍾,薛奕勳已伸出手:“好了,這位同學,你可以回到你的座位上了。”

    潘小晴聽到這話,飛奔會座位,覺得沒事了。

    但薛奕勳的教導還沒有結束,對其他同學問道:“你們從學生的角度,覺得剛才這位同學可以做一名中學老師嗎?你回答。”薛奕勳指了一下那個舉手的學生。

    這位同學站起說道:“我覺得不可以,剛才我們聽到的,看到的,就是在背課文,眼神,動作都跟學生沒有互動。而且她很緊張,講課時沒有合適的韻律停頓,學生會聽不下去的。”

    潘小晴覺得自己肯定已經麵紅耳赤了,卻還要聽著薛奕勳的教導。他為了讓小晴不那麽難過,就不再審查似的問,而是平心靜氣地說著:“這位同學,別怪老師和同學說話直接。你看你就沒有為你的理想做任何規劃,隻知道埋頭苦讀是不行的。人的精力有限,要有選擇地挑一些你自己認為重要的學科,重點鑽研。如果自己拿不定主意,可以詢問老師。還有,你想當老師,就該平時上課時注意老師講課的語調起伏,與學生的互動。”

    說道這,薛奕勳看小晴已經有所知了,但臉色卻是不太好,要看看這丫頭會不會就此生氣,奪門而出,薛奕勳覺得小晴不會這麽無禮,可還是考慮到她的心情,用最柔的聲音問她:“剛才讓你上台做示範,並指出你的缺點,不會覺得難過吧?”

    潘小晴站了起來,盡量微笑著:“薛教授和同學說得對,我確實不夠認真。我會按照薛教授所說,彌補我的不足,將來做一個合格的老師。”

    可薛奕勳看到了她眼裏的晶瑩:顯然,這丫頭是在當眾批評下,被弄哭了。脆弱的心,還勇敢地站起來。小晴,謝謝你,謝謝你沒有生氣地跑出去。

    演講進行著,潘小晴認真做著筆記。結束時,薛奕勳給在座的學生留言:“今天的演講到此就結束了。如果哪位同學還有疑問,或者有什麽關於學習上的規劃,都可以把問題發到我的郵箱,我會盡我所能一一解答。如果今天的演講有不合理之處,也歡迎同學指出缺點,我定會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全場站起,熱烈的掌聲:“謝謝薛教授的演講!”之後,薛奕勳被學生們圍在講台旁,一個個的問題沒完。

    奇怪,平常嚴厲無比的薛奕勳,現在卻很和氣地聽著每個學生的問題,並認真解答。

    站在旁邊的潘小晴感受到了:這是一場真正有價值的,值得一聽的演講,幸好自己剛剛從那個教室來到這個教室了。

    人群散了,薛奕勳收拾好講台上的資料,看到還留在教室的潘小晴,問道:“九點了,怎麽還不回去呢?”

    “薛教授,上次我不該咬你。”潘小晴嘀咕著道歉:“你左臂上有硫酸的燙傷痕跡,右手手腕上有我的咬痕。都是因為我。”

    薛奕勳淡然一笑:“你怎麽還想著這些?不開心就別想了啊。剛才看你被我當眾點出缺點的樣子,像是要哭了,我都害怕你會跑出去。不過你很棒,潘小晴,很好。”

    潘小晴看著對自己溫暖而笑的薛教授,英俊瀟灑,授業恩師,被畫出來的臉龐的確像是在夢裏所見,難怪會有那麽多的女生喜歡他,那他對我?他是流氓,是變態嗎?

    潘小晴傻兮兮地想著,在模糊中看著薛奕勳:薛教授,其實你真的很好看,可是我好像才知道,你不但好看,而且也應該不是壞人吧。

    傻看著,傻想著,傻笑著。

    模糊中潘小晴被薛奕勳的問話“潘小晴,你這是在看什麽?看夠了嗎?”給吵醒了。

    潘小晴揉揉雙眼,發現薛教授看著自己的,鼻尖對鼻尖,她連忙往後退一步,舌頭打滑地說:“我,嗯,那個。”

    潘小晴繞著手指,眼睛打轉,望著別處,就是不看薛奕勳:“人家都說你帥,我看看,到底哪裏帥啊。”

    “那你看出來了嗎?”薛奕勳斜著臉問傻裏傻氣的她。

    “讓我想想吧。”潘小晴煞有介事地,卻又突然跳起來說:“薛教授,其實你今天講地真好,雖然我回答問題時,差點被你弄哭了。”

    潘小晴這樣突然調轉話題,顯得很突兀,很不自然。

    薛奕勳的笑少了些,也不靠她那麽近了:“說吧,潘小晴,你今天怎麽遲到了?”

    潘小晴就一五一十地把剛才先去羅醫生那裏聽演講,然後不滿羅醫生的話,才來到薛教授這裏聽演講的事全部說出,並說了自己對羅醫生的看法:“薛教授,我覺得羅醫生那麽說是不對的,還是你說得好,你說會為每一個學生演講,你比羅醫生好。”

    潘小晴眯著嘴笑,等著薛教授的表揚。

    不過薛奕勳卻是略有所思,然後無笑地跟她說:“小晴,其實每個人的工作習慣不一樣,不能因此來斷定一個人。就拿我來說,我也不是會對每一個學生都演講的,如果隻有你一個人來,那我還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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