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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梅芳剛要走出小晴的病房，又急著回頭，以能者多勞的焦急樣子說：“潘。》你自己回去吧，我會給你請三天假的。”

    “謝謝孫老師。”小晴對她說了一句。

    孫梅芳又看看薛奕勳，想到：“對了，看你現在身體太差，讓薛教授送你回學校吧，薛教授，麻煩你了。”

    “好的，孫老師，我會幫你的。”薛奕勳就想著這件事呢。

    孫梅芳離開之後，小晴雖還身子很弱，但還是硬挺著自己起床，脫掉不看薛奕勳，卻偷偷笑著：“薛教授，我回學校去了，不麻煩你送我了。這麽晚了，你也快回家吧，守了我一夜，謝謝你了。”

    薛奕勳哪能不知她現在想什麽，將她抱起，笑她說著：“轉過頭來，讓我看看，是不是在笑呢。”

    “薛教授放我下來，頭暈。”小晴摸著頭。

    薛奕勳立刻放她下來，不逗她了，溫和地說：“好了，不鬧了，想去你的童話別墅就說吧，怎麽還這樣遮遮掩掩的？這可不像你啊。”

    牽著她，出去了。

    小晴握著他的手，摸著自己的臉，好溫暖。薛奕勳愛憐地笑著。

    開車回到了童話別墅。

    “小晴，剛才在車上那樣亂蹦亂跳幹什麽？你又不是第一次來這裏玩。才剛出院，要讓身體靜養一陣。”薛奕勳牽著她的手，走在石頭路上。

    小晴四處望望，假裝不知：“有嗎？我有亂蹦嗎？我乖地很呢。”

    “好了，不說了，回去你的小房間吧。”薛奕勳看她好像很興奮，怕這樣會讓她太激動，就讓她安靜些，可是她開始喘粗氣，累了，薛奕勳歎著氣，抱起她：“小晴，怎麽好好的身體會病成這個樣子呢？以後一定要做些有恙運動，漸漸恢複。”

    “嗯，不能總是讓薛教授這樣累了，要是薛教授老了，就抱不動我了。”小晴稀裏糊塗地說著，身子累，心裏開心地在薛教授的懷中。

    回到別墅裏麵，小晴使勁力氣高興喊著：“吳嬸，我會來了。”

    “你還沒恢複，不要這麽大聲。”薛奕勳說她。

    小晴止不住地笑：“可是我開心啊。”

    “當心罰你。”薛奕勳嚇嚇她，抱著她上樓，回到小偏房裏。

    吳嬸高興中有些奇怪地應了一句：“小晴回來了？”

    但是看到薛奕勳那樣親密地抱著小晴，還走入她的小偏房，吳嬸詫異地搖頭，有點懷疑。

    小偏房裏，小晴從薛奕勳懷裏跳下來，跑到書桌前，抱著相片在懷中，如寶貝一樣：“冉冉，我回來了，你在這裏有沒有想我啊？我一直想你呢。薛教授有沒有陪你說話呢？要是你覺得這裏孤獨，以後我帶你走。”

    薛奕勳心裏有些酸痛：小晴，你那麽放不下她，可你與她從未見麵說話過。你和她說話，是在和自己說話吧？你怕她孤獨，是因為你自己很孤獨對嗎？

    “小晴，來，坐下。”薛奕勳坐和她一起坐在書桌旁邊，要和她講些故事。

    小晴側耳傾聽。

    薛奕勳一絲傷感道：“冉冉曾經也是患了你這個病，為我記得，那時她比你現在大一點。”

    “啊？她怎麽也和我一樣，患上這樣難治的怪病？”小晴可憐著冉冉，也可憐著薛教授。

    薛奕勳已傷感痛苦過很多次了，現在說起來，已能很平靜地麵對：“不過，她沒有你勇敢，她不願麵對這個事實。覺得自己這輩子就完了。她選擇了自了。”

    薛奕勳摸著相片上的冉冉，他的話已勾出了小晴的眼淚。小晴撲倒在他懷中：“為什麽她是這樣死的呢？她為什麽要選擇自盡？薛教授，你為什麽不騙我說她是意外死亡？你還覺得我哭地不夠多嗎？”

    薛奕勳拍著小晴的頭，告訴她：“沒必要騙你，這麽說，是想讓你勇敢些。昨晚你所說的一切，都讓我知道，你對什麽都無所畏懼，小晴，你是個勇敢無畏的女孩，我，想，獎勵你。”

    “這沒什麽獎勵的，活著本來就是一個人應盡的義務，為了自己的親人，為了自己所愛，都不能輕生。”小晴哭著，用薛教授的衣裳擦自己的淚。

    薛奕勳感覺疲倦了：“怎麽說著說著就讓你哭了呢？小晴，先休息一晚，明天，給你個驚喜。”

    “嗯。”小晴念著。

    “哦，不應該現在說的，怕你睡不著。”薛奕勳有點後悔。

    “不會睡不著，醫生說，給我加了用藥劑量，會嗜睡的。我先去睡了，希望在夢裏見到冉冉，告訴她不可以那麽懦弱，要想想自己所愛和愛自己的人，那樣做，太自私了。”小晴困著，眯著眼，打著嗬欠，自我感覺地走回檀香木床上，撲在上麵就是了。

    薛奕勳去幫她翻身，隻聽小晴嘴裏喃喃念著：“這床上怎麽會有汗餿味？我離開時，不是洗的很幹淨嗎？好餿啊，和薛教授身上的汗臭一樣，難聞。”

    即使難聞，小晴還是在藥物的作用下很快入睡。

    薛奕勳不禁傻笑，在小晴說再也不回來的那天後，自己經常是一回來，沒洗澡，沒換衣服就躺在了她的床上，難怪小晴會嫌汗臭。

    要告訴她嗎？還是不說吧，免得她說我變態呢。這小丫頭。薛奕勳直看著她笑，靜靜地笑：“這都怪你，誰讓你不回來洗你的床單呢？”

    一夜過去，小晴睡地很舒服，起來時，發現薛教授已經出去了，聽吳嬸說，薛教授回學校去了，要上課。

    小晴就用了早餐，午餐，把房間清洗了一遍。

    剩下很多時間，但她在這永遠不覺得煩悶，在門口修剪花草，之後唱歌，隨便唱什麽歌，等著薛教授回來。

    以前她是憂憂地等待，淒涼地靠著樹，現在也是靠著樹，不過是期待著等著，笑容沒有離開過臉頰，酒窩沒有離開過臉蛋。

    “薛教授，你回來了！”小晴老遠看到，就跑過去，抱在她身上。

    薛奕勳也開心著急著回來看她，穩穩地抱起她，說道：“聽你喘地這麽厲害，身體都沒有恢複，還跑那麽快。以後要淑女些，為了你自己的健康，知道嗎？”

    這責備，真甜到小晴心裏去了：“知道了啦，好囉嗦。”

    又要拉著他跑，但是小晴跑不動了，隻好按他所說，慢慢地走，歎著氣。

    “這麽灰心幹什麽？以後去健身房，讓專業的健身教練陪你練習。”薛奕勳一拍她的背。

    小晴打了個趔趄，這差點把小晴給拍倒在地，她不高興了：“薛教授，你都說了，要我靜養，怎麽還那麽重地拍打我？”

    “是嗎？我都一下子忘了，不要生氣啊。”薛奕勳哄孩子了。

    吃飯了，小晴還是那樣不斷地給薛教授夾菜，薛奕勳心裏蜜著，卻還是要說她兩句：“小晴，這些菜都是我根據醫生所說的菜單，讓吳嬸給你做的，你多吃些才是。”

    “哦，我吃了，那你會不會覺得我的吃相夠淑女嗎？”小晴吃了一口就問。

    讓薛奕勳哭笑不得。

    吃完飯，小晴等著薛奕勳的禮物，左等右等都不見，就去敲他的房門，皺著臉說：“薛教授，你昨晚說，要帶一個驚喜給我，可是現在，我都快睡了，也不見你的驚喜。”

    薛奕勳招她過來：“醫生說你的記憶力會隨病情和藥物而下降，我看你的記憶力可好著呢。”

    小晴得意了：“我那是選擇性記憶，你答應我的，不可賴賬。”指著他，撅起嘴。

    “行了，看你那較真勁，我都準備好了。”薛奕勳從他的提包裏小心翼翼地拿出兩隻瓷器來，輕放在桌上，揮手：“看吧，小晴，這是我捏的泥豬，一大一小，烘成了瓷豬。”

    小晴這累淚又不由自主了：“薛教授，你那天怎麽那麽狠心地把我和你一起捏的豬給打碎了呢？那時我就想去撞牆了，你那時就那麽狠心嗎？”

    薛奕勳這又要忙著給她擦淚了：“那時還不是想著讓你離開這裏，讓你去外麵自立起來嗎？”

    他整理一下後悔的心，說道：“小晴，其實我打碎那兩隻瓷豬後，就後悔了，在你說要永遠離開這裏後，我更後悔了，最後悔的是沒有攔住你。這兩隻豬，是在你離開別墅後就捏好了的，原本隻是打算留著回憶，不過現在你回來了，就陪著你看書休息了。”

    小晴摸摸看看這兩隻豬，還在嘟喃著：“是你一個人捏的，不是我們一起捏的，而且你捏的沒有我上次捏的好看。”

    “這是上次的升級版，小晴，你看看豬的屁股。”薛奕勳帶著點神秘，但說到“屁股”二字就有些滑稽了。

    小晴看了看豬的屁股，大豬畫著“勳”字，小豬畫著“晴”字，這又讓她有撒嬌鬧氣的理由了，輕聲說著：“薛教授真笨，把自己的名字刻在了豬屁股上，還把我的名字也。那你怎麽不在自己屁股上紋身，紋上你自己的名字呢？哎呀，真是丟死人了。”

    小晴雙手蒙著臉：“不要你的豬了，你自己留著吧，你才是豬呢，我不想做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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