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最後的爭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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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約會見麵的日期了,在連城大學的愛情湖愛情橋上麵,這個愛情橋是新建不久的。這裏的名字是學生一致取的,與學校無關,今日這裏的景色依舊美麗,但卻沒有“愛情”兩個字。

    昔日的湖水在微風下也會波光粼粼,蕩漾飄渺,而今日在夏天炎熱的風下吹著,也是沉靜如一潭死水。熱風把人吹得心裏難以平靜,橋上的人各懷一肚子心事。

    周穎組織的,她背後是潘小晴,對麵是周迪和馬悅。四個人占領了橋麵,也沒有情侶願在橋麵上談戀愛了。

    四個人都沒有好臉色。潘小晴是被周穎威嚇著帶到這裏來的,而周穎自己有她的目的,現在嫉恨著前男友馬悅和自己的妹妹周迪,心裏在打著算盤。

    周迪想要勸說姐姐周穎,而馬悅根本不想來,他完全是在周迪的勸說下,還有潘小晴的麵子上才來的。

    “小晴,最近還好嗎?”周迪開口了,沒想到先說話的人是她,她盤著高發髻,穿著簡便的粉色襯衫和黑色牛仔,看似是剛下班,換了便裝的女孩。

    潘小晴也忘了自己之前對周穎所說的“不說話,做路人甲”,而是很客氣地對周迪打招呼:“就這樣過吧,平平淡淡。看你的樣子,在哪裏上班呢?”

    “就在一家公司當文員,給人打字,”周迪也笑地平常:“聽我姐姐說你嫁給了你們學校年輕有為的薛教授,恭喜你了。”

    “我是鬧著玩的。”潘小晴低下了頭。

    周迪反而不相信:“這沒什麽害羞,你已過了適婚年齡啊。”

    一直緘口的周穎聽著她們這樣你一句我一句,很是厭煩,但也沒怎麽寫在臉上:“你們兩個,交流地挺爽快啊。該停下了吧?”

    潘小晴立刻閉嘴了:對,不說話了,讓周穎自己去解決她的事吧。

    “周迪,你覺得我這個姐姐對你還不錯吧?”周穎如死水的眼神一動不動。

    周迪也知道她大概什麽意思,就回答著:“姐姐,我們姐妹兩還談什麽好與不好呢?”

    “記得我曾說過,要把你搶奪姐夫的事告訴我們村裏所有的人,”周穎稍微張開雙手,然後臥在一起:“但是我沒有那麽做,免得你將來回去被人唾沫淹死,不敢回家。”

    周迪無言,馬悅走上前,與周穎對峙:“我也說過,你敢說就去說啊。我和周迪不怕。但是我們不像你這麽卑鄙。”他指著周穎的鼻尖罵:“腳踏兩隻船,貪婪之極,什麽都想要。告訴你吧,就算你去村裏把我和周迪的事拿來造謠,我也不會把你攀附富二代,然後被甩的事情給說出來。因為我沒你這麽無恥!”

    聽到這幾句話,潘小晴覺得周穎該去撞牆,或者往地縫裏鑽,但周穎和潘小晴的思考方式完全不同,她不會被這幾句話打敗,反而更加被刺激出勁了:“是誰卑鄙無恥在先的?”

    她步步逼近馬悅,眼神也抓住了他:“馬悅,你早就對周迪有心思了吧?你很慶幸我犯糊塗,與程浩有關係,才讓你有借口拋棄我,與周迪在一起對嗎?嗯?”

    周穎抬起了眼皮,追問著。馬悅都被他這樣給嚇著了,這樣的冷靜讓人害怕啊。他打了個冷戰後,回道:“我確實是早在發現你與富二代的戀愛之前就對周迪有心了,可是我還是怕對不住你,所以就隻能對不住周迪了。但你說你自己做得怎麽樣?貪得無厭,說的不過分吧?”

    “那還不是因為在大一的時候,你讓我去和宿舍裏的有背景室友交往,向上攀爬,才弄得後來認識了程浩!”周穎的完全冷靜中多了一些衝動,冷刺了潘小晴一眼:“你還說早知如此,就讓我和潘小晴做好朋友。潘小晴是個不錯的女生呢。我今天這樣,你就沒有錯嗎?”

    馬悅沒有剛來時候的氣場了,他也沉默中坦言:“對不起周穎,其實我沒有資格教你如何在大學裏生活和交友。我也隻是一個和你同齡的學生,卻害得你走錯了路。”

    話鋒一轉,帶著歉意的馬悅眼裏閃露一點亮光:“可是周穎,什麽都來得及,你還年輕,是前途似錦的年紀,重新開始,一切都會像以前一樣輝煌的。”

    周穎突然狂笑,笑中刮來一陣苦風,讓身旁的幾個人都為她擔心:這是不是心緒不太好,可別出什麽事啊。

    笑和痛並存的周穎,笑過之後就隻有痛了:“你看我重新開始一次有多難?我從進入大學到成功成為江南三省運動會的迎賓,用了兩年多的時間,接過一夜之間,被潘小晴的一個電話,把你從北京招來,毀了我的一切,到現在都沒有恢複原來的名譽。”

    馬悅無言,周穎繼續質問:“夠了嗎?我確實做錯了事,但我受到的報應夠了吧?所有的恥笑和嘲諷,你們經受過嗎?”

    馬悅沒有說出“自作自受”這句話,因為現在的她,真的很可憐,隻有安慰她:“周穎,做錯了,改正了就是好事啊。”

    “還怎麽改正?”周穎擺不了淑女的譜了,直接進攻馬悅:“剛考入連城大學的時候,我就說過,‘製藥工程’不是我想要的專業。我隻是因為家庭條件差,沒有錢去培訓,才進不了藝術類專業。我隻是想念完這個專業,拿到連城大學的畢業證而已。”

    馬悅歎氣道:“我當初是勸你,不喜歡這個專業,也要通過它來拿到連城大學畢業證這張牌子給自己貼金。可現在想來,或許我錯了。而現在,你已在這個專業讀了快三年了,周穎。”

    他頓了頓,誠心說道:“我知道這個專業對你來說是雞肋,但既然已讀到這個份上了,那就專心讀完吧。”

    “讀完之後呢?”周穎嘶喊道:“然後去藥店買藥?或者去藥廠做一線工人?”

    馬悅實難回答了,周穎兜兜轉轉的,把問題回到她根本的意思:我要回到當初。

    周穎直說了:“我讀四年大學不是為了拿一份一千元的月工資,馬悅,你對我的誓言呢?可不要變成食言了。”

    “周穎,我真的食言了。”馬悅還就堅持了他的想法:要和周迪在一起。

    周穎不退縮,深知妹妹軟弱性格的她,將矛頭對準了她,淩厲的眼神讓周迪退了一步,怯意地喊了一聲:“姐姐,你別生氣。”

    周穎今日的緊身衣裳與高盤的頭發,與周迪麵對麵,就是一對親姐妹,但已完全不和的周穎,還是話中有話地溫柔地問了她一句:“迪迪,你說呢?姐姐應該怎麽做?你不想看到姐姐四年的大學就是拿一千元的月工資吧?”

    “姐姐,我也不知道。”周迪沮喪著,為自己,更為周穎:“如果你以後生活艱難,我還是會接濟你。如果你和馬悅還有意,我不會為難你們。”

    “周迪,你怎麽這麽說?”馬悅擋在了周迪麵前:“周穎,你不要欺負周迪的懦弱。我告訴你,我喜歡她,想要和她結為夫妻。我也知道我們相互之間對不起,所以我和周迪會盡全力幫助將來的你。”

    周穎出乎眾人的意料,淡然沉默了一下,一點微笑問道:“馬悅,你確定這樣了嗎?從此,將來,你就是我妹夫了?”

    問地那麽自然,那麽柔順,讓所有人泄了一口氣:周穎她相通了。

    馬悅也放心地點頭:“是的,周穎。”

    瞬間,一個180度大反轉出現了,周穎的溫柔變成了狂躁,她溫順的臉恐怖,轉身抓住潘小晴:“就是你,你打給馬悅的電話,害得我至今無法東山再起,害得我男友和妹妹通奸,還得我什麽都沒有了,你就淹死在這愛情湖裏吧!”

    事情來得突然,被周穎剛才的溫柔迷惑的馬悅沒有反應過來,而周迪卻比馬悅更冷靜,她趕緊去抓住周穎,喊道:“姐姐,這不關潘小晴的事,都是我的錯,你別拿她出氣。”

    “你以為你就不該淹死在這愛情湖裏嗎?”周穎放手潘小晴,抓住自己的妹妹周迪,要將她推入湖中:“在我們家,你這樣勾引姐夫夫人人就該被淹死。”周穎此刻猙獰地像魔鬼。

    馬悅已趕緊反應過來,去拉住周穎:“你瘋了?這樣是會出人命的!走,跟我走,送你回宿舍,我和周迪陪你冷靜一下。”

    “她們都該死,她們死了,你就會回到我身邊了!”周穎已失去理智地大喊,湖邊的情侶的目光已大多轉向了他們:這是愛情三角嗎?

    潘小晴和周迪在旁邊心驚肉跳的,“周迪,我從沒見過你姐姐這麽耍孩子氣”潘小晴的心一蹦一蹦的,嘴張得大大的。

    “她不是耍孩子氣,是真的。”周迪無奈地說道:“平時看她對誰都客氣,可真到生氣起來,誰都怕了她。這次,我不能讓她住在學校了,我要帶她住到外麵去,照顧她,求馬悅回到她身邊去,否則,不知會出什麽事。”

    周穎和馬悅還在愛情橋上拉扯著,周穎已喊出了“我要讓她們兩個都淹死在這湖裏”。馬悅拉著她,想要打醒她:“你別胡說了!”

    兩人漸漸拉扯到橋邊。周穎因憤恨力氣很大,使勁推開馬悅,幾乎在同時,馬悅被她推下水,而周穎自己也因反力被彈下水,雙雙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