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暗芝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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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天,我在電視上見到了關於蟒蛇的故事,於是興致大發的我就將它畫在了自己的畫板上。那是一條剛剛食用過午餐的大蛇,我高興地將它塗滿了棕黃色的顏料,並將它拿到了我的父母麵前。

    “爸爸媽媽~”對自己的傑作自然是滿意的,我開口便向他們提議道:“猜猜這是什麽吧。”

    “唔……”父母麵麵相覷,過了幾秒後兩人才達成共識道:“是帽子吧,蠻像的。”

    “……”

    不發一語,我回到房間裏,再次塗鴉起來。這次我將蟒蛇肚子裏的模樣也畫得一清二楚,那可是一隻小兔子咧。

    “別玩了!快去讀書,上次布置給你的家庭作業完成了沒有,明年就要升小學了!”

    我的紙張隨著父母的聲音落在了地上,手足無措的我呆愣在原地,從此開始了沒有畫畫的人生……

    後來,我成為了一個園藝師。在某一天裏,我忽然在無意之中找到了一粒種子。好奇的我將它種在了我的花盤裏。一天一天、一年一年,時間轉眼即逝,終於在某時的那一刻,它開花了。

    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美麗的花朵。因為不知道它是從那裏來到人間的,也不知道在整個星球上獨一無二的它是否孤獨。所以我並沒有幫她命名,而是日複一日地照顧她,嗬護她。

    那時,人類通過航天技術去往其他星球已經是很普遍的事情了。所以在某一天中,我忽然突發奇想地想要帶上她一起去尋找,尋找她的夥伴。

    但是很不幸,即便是最安全的航天飛船也是有著故障的。一陣顛簸,我們迫降到了一個荒蕪的星球上。因為墜機,同行的乘客和機組人員都分散了開來。萬幸的是我和花兒沒事,我們落在了一小片綠洲上。

    那是一個很奇怪的星球。明明上麵十分荒涼,但卻還是有著生命的跡象。沿著那些殘缺的印跡,我們到達了一片廢墟。廢墟被土黃色的沙礫所覆蓋,隻有少數有著遮蔽的建築才顯示著它原本的樣子。

    “呲呲~呲呲~”

    風吹在沙漠上,發出了一股股令人牙疼的聲音。在這無人的廢墟中,隻有那風,花兒,我三者存在著……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或許是一個上午,又或許是半個月。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天上已經被夜色所覆蓋,醉人的星空就像是掛著一串串鈴鐺一般閃閃發光著。望著它們,我似乎能看見它們是在笑嗎?

    “大叔,你在看什麽呢?”

    忽然,周身傳出一個不熟悉的聲音。那清脆的聲音聽上去像是一個女孩的,於是我順勢轉過頭去。

    坐在我身邊的是個女孩,年齡看上去是在十來歲的模樣。女孩的身上披著一件紅色的衣服,衣服上繡有著一朵白色的小花,小花的樣子不像是我的家鄉所擁有的,大概是這裏的特產吧。

    “你是住在這裏的嗎?”

    “不是。”小女孩搖了搖頭,看著我的臉思索了片刻,“大叔要去我家嗎?”

    “咦?可以嗎?”我有些吃驚地看著她,沒想到這個女孩竟然如此不諳世事,難道父母沒教過她要小心陌生人嗎?

    “沒問題,我家就在附近。”小女孩拍了拍裙子,從地上站了起來。她走到我麵前,伸出手臂似乎是想把我從地上拉起來。

    “多謝。”

    借著女孩的助力,我終於憑借著自己那雙支已麻痹了的小腿站起身來,“可以了,接下來我跟著你就行了。”

    “……”

    貌似是聽見了我的話,女孩快步走了幾下來到了離我兩三米距離的身前,帶起路來。

    一切如女孩所言,她家離廢墟很近,大概沒有走多久就到達了那間小屋子。

    “你父母不在家嗎?”

    打開屋門,我隨女孩一起走了進去。裏麵的房間看上去有些簡陋,要好些地方都有著和外麵廢墟相似的零件。大概這間屋子就是由外麵的材料構成的。

    “沒有。”

    “……是沒有回來嗎?”

    “我沒有父母。”

    “……不好意思。”我看著正麵無表情整理房間的女孩,有些擔心這會不會使她受傷。

    “好了,這裏就是你睡覺的地方了。”

    “哦,謝謝。”愣了一會兒,我才明白原來剛才女孩是在為我整頓出空間。在對方的注視下,我乖乖躺在了那裏,合上眼睛,不一會兒就昏睡了過去……

    十年後,在一次外出的時候我遇到了同鄉人。我向他們道出經曆,之後他們就將我接了回去……

    又是十年,我再次來到這片荒寂的大地上。那時的我已經老眼昏花,渾然已是一個即將入土的老家夥了。

    “……”

    站在那裏,那個曾經是廢墟現在已經是一片城市的地方。身前是一個簡陋的,和這座城市格格不入的屋子。我輕輕地推開沒有上鎖的房門走了進去。

    擺放在裏麵的有一張小桌,桌上有放著一張看上去有些陳舊的報紙。在報紙的第一版上就有寫道:2039年,著名園藝師,林克斯先生因花粉中毒而死,享年39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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