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畫,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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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那些目光究竟為何,她現在隻是一個小小的宮女,最好做一個透明人,低眉順眼的跟著前方的那抹銀白,盡一切能力讓自己被眾人忽略。

    大臣們一一上來行禮寒暄,但是卻無人敢靠近鳳玄冥周身一米之內,而鳳玄冥直接傲視的點了一下頭算是回應了他們,就直接向前方自己的位置走去,連半個字都吝嗇留下。

    坐在正上方故作正經的鳳天瑞在看到鳳玄冥的第一瞬間眸中閃過一絲激動與欣喜,更是不自覺的向他身後看了看,但是無論他怎麽看除了一個清秀的湖水色小宮女之外,沒有看到半點小紫的身影,頓時眸中閃過一抹失落。

    低眸掩去眸中的情緒,鳳天瑞抬眸對著那迎麵而來的鳳玄冥有些嬉笑的開口叫道“皇叔。”

    “恩。”鳳玄冥輕輕的應了一聲,不再吝嗇半個字的走到一邊屬於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

    看著轉身的鳳玄冥,鳳天瑞張了張嘴想問些什麽卻最終抑製在了嘴邊。

    鳳玄冥冷傲的坐在那裏就像一座冰雕一般,周身三米之內幾乎無人,隻除了那個夙柳柳假扮的宮女,她的存在有些突兀,但卻又是那麽的自然,畢竟就算冥王再冷漠,身邊也不能少了一個端茶送酒的。

    不過隻是片刻,鳳玄冥就不再是這個宴會的焦點,隻因在他到來不久之後,其他三國來使相繼到來。

    “北羽太子攜北羽四王爺到;;;”

    “南武太子攜南武七王爺到;;;”

    “東灣太子攜東灣五王爺到;;;”

    “北羽晴雨公主,南武長風公主到;;;”

    隨著這一聲聲叫喚,一群美男美女相繼而來,直接亮瞎了在場的那些官員和家眷的眼,看著那些美男,那些個宮女和那些個官家千金個個瞪直了眼睛,恨不得粘上去才甘心,而那兩個如花的公主更是讓在場的那些個官員直流口水,男人嗎,有幾個見到漂亮女人沒反應的;;;和其他宮女不同的是,夙柳柳抬起的眸光中不是豔羨和愛慕,而是震驚,警惕和冷漠,但僅是一眼她就垂下了眸子,她不能讓人察覺出她的情緒,那些個都是人中龍鳳,哪一個不是人精,一不小心就會惹上大麻煩,更何況,那裏麵還有幾個熟人,她更不能掉以輕心。

    在看到那出現的幾個人之時,鳳玄冥的眸子也不自覺的暗了暗,把玩著手中的酒杯,對那些來人仿似視若無睹一般。

    而那些個俊男倩女哪個不是尊貴的人,那傲慢的態度絕對不亞於鳳玄冥半分,相互意思一下的寒暄幾句就各自坐到了各自的位置上等待著宴會的開始。

    調子最高的要屬太後了,她是最後一個來的,領著後宮的一幫女眷,頗有氣勢。

    高調也好,氣勢也罷,招待四國使臣的宴會帷幕在各自寒暄的言語中掀了開來。

    開場白無非就是一些道賀之內感謝之內的話,對於這些,夙柳柳是半分興趣都沒有,包括接下來的那些個節目,也就是些塵俗濫調,絲竹歌舞而已。

    夙柳柳半眯著眼睛,低垂著頭,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然而那雙半眯著的眼眸卻絲毫沒有錯過周身的情況,她可沒有忘記之前聽到的話,什麽往酒裏下藥,這會子她看著個個喝的那麽歡,她真懷疑,他們會不會當場死翹翹,不過,有她的凰在,她想,應該不會出現那麽狗血的事情,想到凰,夙柳柳的心中一陣酸澀,半眯著的眸子瞥了一眼坐在正前方冷傲著把玩著酒杯的那個男人,這個人,真的是她的凰嗎?之前小皇帝的那些話,她怎麽會不在意,隻是她膽怯的不想知道答案而已,即使想知道,也希望可以久一點,久一點;;;“小女子長風,初到西域,沒有什麽新奇禮物可送,願獻上一支舞來聊表長風的心意。”瓜子臉,杏眸,清純中帶著些許的嫵媚,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

    “長風公主客氣了,早聽聞長風公主能文善舞,能得見公主一舞,是哀家和皇上的榮幸,也是我西域的榮幸,皇上你說是不是?”看著站在那大殿中央一身水藍色衣衫的女子,慕容熙晚言笑晏晏的開口道,一副慈愛長輩的模樣。

    “是,是,母後說的是,就有勞長風公主了。”有些走神的鳳天瑞聽聞慕容熙晚的話立刻連聲應和道。

    “長風獻醜了。”長風對著那高位福了福身,隨即對著身後的樂隊揮了一下手,頓時空曠的大廳之上響起了空靈美妙的音樂,而那水藍色的身影也隨著那音樂開始翩翩起舞,即使隻是一個一抬一轉的動作,也足以將剛剛的那些個胭脂俗粉給比了下去。

    本纏繞在那纖纖玉臂上的水藍色絲帶瞬間變成了長風手中的綢帶,那綢帶隨著長風一個旋繞一個跳躍的動作跟著起舞,此刻,長風就像是被包裹在一層有一層的海水中一般,就如那自由自在的魚兒,歡快的遊玩著,嬉戲著,給那觀賞的人帶來了快樂,更帶來了美感和身心的享受。

    頓時,周圍的目光又開始了千變萬化,男人的垂涎,女人的嫉妒,這些都是稀疏平常,不平常的,就是那些個看不清情緒的眸光了。

    公主兩個字讓夙柳柳稍微抬了一下眸子,看著那被一團水藍包圍著的身影,夙柳柳隻能讚一聲,腰真是柔軟,隨即又低下了眸子,她沒有忘記,此刻,她隻是一個宮女,要做的就是眼觀鼻鼻觀心,其餘的都不再她的管轄範圍之內,又或者,即使讓她看,她也不會看,她見過更唯美的,所以這在他人眼中唯美的舞蹈,在她的眼中也就稀疏平常了。

    然而,她想忽視不見,別人卻不願意,那道圍繞著那水藍色身影的同係色綢帶居然在夙柳柳垂眸的幾秒之後瞬間映入了她的眼簾,又或者是披撒到了離她一米之遠的那抹銀白之人的身上。

    她的男人也有人敢染指,是不是當她是擺設?

    一股無言的殺氣頓時從夙柳柳的身上散發了出來,她這裏一直就窩著火,她不介意有人給她做炮灰,不爽的時候,誰惹著她誰倒黴,但是,那殺氣卻隻是一閃而過,隻因為,她不想給那個男人惹麻煩,又或者,不想給自己惹麻煩,整人的方法有很多不是嗎,而她一向喜歡用暗的。

    然而,夙柳柳這僅是一閃而過的殺氣卻是被那幾個人精給捕捉了去,頓時,一個不起眼的小宮女,一個站在冥王身後不動聲色的小宮女在瞬間就成了那幾個人精在這無聊宴會上打發時間的關注對象。

    最敏感的就要屬那位一直裝冷酷的鳳玄冥,夙柳柳那殺氣一露,他就知道他的素素生氣了,頓時,他也在瞬間抬眸對著那個拋來綢帶的女人冷冷的看了一眼,她是別國公主,在這大殿之上,他不好做什麽,但是如果她再惹到他讓他的素素生氣,他不見得會隻是看一眼。

    長風感受著那懾人的一眼,頓時手一抖,那綢緞瞬間落地,為了不失態,她再一次的旋轉,將綢緞又拋向了其他的幾位太子王爺以此來掩蓋剛剛的失態,如果,她沒有看錯,剛剛她在那個帶著麵具據說是戰神的冥王眼裏看到了殺意,她有得罪他嗎?她隻是有點愛慕他;;;長風公主獻上了一舞,晴雨公主也不甘示弱,獻上了一首琴曲,而西域的幾位公主也紛紛上陣,不甘落於人後,甚至有些大臣的女兒也紛紛上台獻藝,說好聽點是表演助興歡迎來賓,說難聽點就是個個拿出看家本領來勾引男人,或許下一個就是她飛上枝頭變鳳凰了,誰不知道在場的這些個人都是天之驕子,不管是被誰看上,那都將會麻雀變鳳凰;;;表演延續著,寒暄延續著,而夙柳柳則是瞌睡延續著;;;直到那周身泛起聲聲的抽氣聲,直到那耳邊響起那鈧鈧的酒杯落地聲,直到感受到那眼前之人的異樣情緒,夙柳柳再一次懶懶的抬起了眸子。

    僅一眼,她看到了那個男人的失態,他依舊坐著,如來時那般,隻是那手中一直把玩著的酒杯此刻已經成了地上的淩亂碎片,而那本該是堅毅冷傲的身影,此刻卻有著微微的顫抖,一隻手握在袖中,一隻手向前伸著卻又半縮著,很是矛盾,仿似在看一件心愛的物件,相碰,卻又不敢碰,身怕被碰碎一般。

    越過那有些僵硬的身影,入眼的是一張絕美的容顏,很美,美到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即使不想承認,她也想說,那個站在大廳之中舞著劍舞的粉紅色衣衫的女子比她這個一向對自己的美貌很自負的人還要美上三分;;;這重要嗎?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女子那雙有些似曾相識的眸子。

    “畫;;;活了;;;”鳳天瑞很低很低的呢喃,含著不可置信,但是卻足以讓夙柳柳從那似曾相識的疑惑中走出來,此刻,她突然想仰天長笑,卻又想放聲大哭,但最終她卻什麽都沒有做,隻是抬眸冷冷的看著那個震愣的仿佛失了魂魄的男人,是不是不管她是誰,她都隻是一個替身,那麽,她是夙柳柳和是殷璃素又有什麽差別,還不是一樣都是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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