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山間別墅裏的活人“娃娃”(5000字更新) 本章全程高能!提前預警!這不是演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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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木一路走走停停,這片別墅區的房子建得幾乎千篇一律,每家每戶看上去都差不了多少,沒什麽特色。
63幢,63幢。
李斯木在心中默念著“半山娃娃間”的地址,63幢別墅。
說來也奇怪,李斯木一路觀察下來,這些別墅的編號居然不是連著的,而是清一色的以“3”結尾,13幢、23幢、33幢……
而且就連別墅所建的位置也十分奇異,讓人感覺毫無規律可循。
編號中間相差10,但是經過了13幢,下一個看到的卻是53幢;繞過了33幢,旁邊屹立著的又是73幢。
李斯木下意識握緊了手中的手機,指尖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
這裏,不尋常。
這裏的一切,都讓人感覺不同尋常。
淩亂的別墅編號,過分靜謐的環境,還有幹淨的像是隨時都有人在清理一樣的人行道……
而且李斯木感覺到,自己順著人行道走,其實就是在逐漸蜿蜒向上,越來越接近這座山的深處,也就意味著離山腳、離城市的中心越來越遠。
李斯木走著,刻意地沒有四處張望,因為她總感覺有人在注視著自己。
所以,她盡量保持目視前方,偶爾低頭看看手機上的地址,在這個間隙飛速掃一眼左右兩邊的環境。
她不希望暗中注視著她的人察覺她已有所警惕。
周圍靜得有些瘮人,仿佛連山林間的鳥鳴聲都有些壓抑嘶啞。
終於,李斯木幾乎是在靠近山頂的位置,找到了“半山娃娃間”提供的地址上標注的“63幢”。
一路上李斯木其實就在心裏暗暗計數,但是因為視線限製和路線選擇的原因,李斯木不確定除了自己看到的,這裏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別墅。就目前她看到的來說,李斯木約略估計了一下,這個別墅區差不多有10幢房子。因為建得很分散,所以其實算下來,對於一片別墅區來講,這數字少得有些反常。
李斯木立於63幢的大門前,她注意到這一幢建得好像比其他的要更大些,門前小花園的土壤有剛剛鬆過的痕跡,好像埋進去了什麽東西,而且隱隱散發出一種有些奇怪的味道。
李斯木雖然患有過敏性鼻炎,但是偶爾的鼻塞導致的呼吸不暢並沒有影響她的嗅覺,相反,可能是因為對人對物都比較敏感的原因,她的嗅覺一直很靈敏。
李斯木想了想,沒有立即按動門鈴,而是低下頭,打開手機,看起來是在編輯信息,信息發出去後,她的保持同一個姿勢不變,約略10秒過去後,她突然猛地抬起頭向高處望去,剛好看到這63幢頂層小閣樓的灰色窗簾突然被拉上,隱約可見一個人影。
李斯木麵上表情沒什麽變化,裝作沒看到的樣子,按下了門鈴。
……
李斯木踏進63幢別墅,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二層露台上立著的一個黑色人形擺件。
那個擺件通體漆黑,像是那種表麵是一層複合材料製成的人工智能機器人,還隱隱有著光澤。從身材上能看出來應該是照著人類女性的模樣做的。
房子裏很安靜,這讓那一聲茶盞碰撞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晰。
李斯木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隻見客廳沙發上一個背對著她的男人放下了手中的茶盞,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擺,然後轉身朝自己的方向走來。
這個人,李斯木認識。
是陳家的大兒子,陳楠山。
其實確切地說,也不是認識,隻是知道這個人,並且見過他的照片。此外,李斯木還聽沈尹墨提起過,陳楠山的妹妹陳暮薇和唐清岩的三弟唐清秋還有一層不那麽正式的娃娃親的關係。
“來了。”對方首先開口。
“嗯,你就是‘半山娃娃間’?”李斯木懶得寒暄客套,開門見山地問道。
“是,不過準確地來說,不完全是。叫那個id的賬號並不是隻由我一個人在運營,我的朋友們偶爾也會登錄那個賬號。可以說是我們共享的吧。”
李斯木注意到麵前這個“半山娃娃間”本尊——陳楠山在說話的時候總會有些不太自然的停頓,說不上哪裏奇怪,但就是和正常人說話的方式、語速有些微妙的不同。在說到轉折詞“不過”、“並不是”,還有副詞“偶爾”這些地方的時候,李斯木感覺到陳楠山會不受控製地停頓一下,聽起來就好像喝水的人被嗆到或者吃飯的人在不小心噎到後不得不作的停頓一樣,讓人聽著很不舒服。
李斯木不動聲色,接著陳楠山的話說“原來是這樣。看來,你們這‘半山娃娃間’還是個團隊啊。”
陳楠山聞言,笑了,他其實長得很清秀,是屬於看上去毫無攻擊性的那種類型。和唐清岩不一樣,唐清岩是故作溫和有禮以掩飾鋒芒,而陳楠山卻是讓人一看就很容易生出好感,甚至可能會讓女生產生一種接近於母性的保護欲。
陳楠山很瘦很高,皮膚有種病態的蒼白,這種白幾乎可以用不正常來形容,大概隻有真正做到“足不出戶”的人才會有這種好像沒曬過陽光的白。他的五官秀氣,沒什麽棱角,笑起來仿佛很靦腆的樣子,讓人聯想到中學時代後桌寡言少語卻容易害羞臉紅的男孩。
“確實,也許我們還真的是個‘龐大‘的團隊呢。”
李斯木隻當他是順著自己的話開個玩笑,沒往深想。雖然過不了多久她就會切身明白“龐大團隊”的含義。
陳楠山接著說道“幸會,我叫陳楠山。雖然我們算不上認識,但我知道你這個人。”
“你好,我是李斯木。聽家裏的長輩提過你,一直沒機會認識,也真是巧,沒想到我們會以這樣陰差陽錯的方式見麵。”
兩人心裏大概都明白自我介紹有些多餘,但是還是自報家門,好像還挺正式的樣子。
陳楠山邀請李斯木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李斯木這才注意到大門口那個位置被自己忽視的一個“東西”。
那是一個跟二樓露台上的漆黑機器人很相似的、墨綠色的機器人。
隻不過看起來型號小了一些,也做成了人類女性的模樣,是那種全身披著一層綠色表皮、沒有五官和頭發的形態。就立在門口的位置。
陳楠山察覺到李斯木的視線,抿了一口手中的茶,耐心解釋道“你在看小綠啊,它是專門負責給客人開門的機器人,剛剛你按門鈴,就是它開的門。”
或許真的是進門之後注意力都放在二樓的機器人和陳楠山身上了,李斯木竟然完全沒注意到剛剛一直立在自己身邊的小綠。
陳楠山為李斯木倒上了一盞茶,動作很熟練,看得出他對茶道有一定的研究,茶幾上擺的茶具也十分齊全。
李斯木接過,道謝,卻是捧在手裏吹了吹,沒喝下去,似乎是因為燙。
“你的這些機器人都是從哪裏買的?看起來很特別,我以前從沒見過類似的。不過有可能也是因為我身邊朋友沒有特別了解ai的。”李斯木看著陳楠山的眼睛,一副認真求教的樣子。
“這些是我和我的朋友們一起製作設計的。並沒有投入到市場,市麵上肯定沒有類似的。我們隻是出於喜愛和興趣,愛研究這些東西。”
“原來如此。厲害厲害,這動手能力,可不是一般人有的。”
陳楠山笑了笑,沒說什麽。卻是暗暗掃了一眼李斯木手中沒喝過一口的茶。
“怎麽,是茶不合口味嗎?這是前兩天我新得的安吉白茶,啊,是我考慮不周,也沒問你的喜好,就擅自做主給你沏了茶。你想喝什麽?除了酒,飲料、咖啡這些我家裏都有。”
李斯木拿酒杯拿慣了,竟下意識地晃了晃手中的茶盞,安吉白茶的茶色很淡,杯中茶水幾乎看不出有什麽顏色,一望到底,隻不過不知道此時這沙發上坐著的兩個人的心思是不是也像這茶一樣呢?
李斯木抬頭,給了陳楠山一個看上去很陽光可愛的笑容,搖了搖頭,“那真是不巧了,我這人有個人生信條,也是我的獨家八字真言。”李斯木故意頓了頓,一副故作神秘的樣子,陳楠山很配合地問“是什麽?說來聽聽唄。”
“咳咳,”李斯木刻意地清了清嗓子,擺出了一副“老子要演講了,爾等鼠輩都讓開”的氣勢,字正腔圓地說道“那就是——吃喝玩樂、貪財好色!”
這次陳楠山直接毫不遮掩地笑出了聲,也可能是李斯木突如其來換上的播音腔太具有喜劇效果。
“哈哈,你可真有趣。那以“吃喝玩樂、貪財好色”為人生信條的李小姐,您想要喝點什麽呢?”
“當然是酒啊!!不過你這裏剛好沒有這東西,我就隻能想想咯。畢竟,讀書、喝酒、當海王,可是人生三大樂事啊!”
聞言,陳楠山突然伸出手摸了摸李斯木的發頂,語氣裏竟然有幾分寵溺,好像他和李斯木不是今天才剛剛見麵的陌生人,而是相識已久的親密朋友。陳楠山一邊笑一邊說著“你啊,你啊。就是知道我說不過你。”
李斯木感覺到自己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樣毫無預兆的親昵行為讓她感覺到很不適,甚至有點生理性厭惡。
但她麵上並沒表現出什麽。也忍住了躲避和揮開陳楠山手的衝動。
下一秒,陳楠山突然高聲對著二樓露台的方向喊道“小黑,進入開機模式!”
隻見二樓那個通體漆黑沒有五官的東西的手臂突然開始左右擺動,那顆沒有一絲毛發、反光著的頭也開始有節奏地擺動。約略十秒的時間,重新站定,然後機械地轉身,像是踩點一樣,一步一步走下樓梯,手臂還完全伸直,隨著步伐前後擺動,弧度甚至都是一樣的。
左腳出、右手出;右腳出、左手出。
李斯木看著那個東西從二樓露台一步步朝自己走來。然後停在了陳楠山的對麵,也就是李斯木的後方,
李斯木莫名感覺脊背發涼。放在身側的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指甲已經深深嵌進了手上的皮膚,卻還是故作冷靜地說“你這機器人還是可以語音操控的啊,真的太高端了。“
陳楠山卻沒再搭腔,而是用一種很冰冷的聲音命令道“動手!”
李斯木剛準備站起來的動作就被從脖頸後方伸出的一雙手鉗製住了,那個站到她後方的“小黑”力氣大得驚人,而且又是站在李斯木身後,一個是站著的、一個是毫無防備坐在沙發上的,李斯木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甚至被摁在原地根本站不起來,更別說回過頭去反抗。
“小黑”用兩隻手牢牢地掐住了李斯木的脖子,李斯木開始拚命掙紮,眼睜睜地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陳楠山從沙發上施施然站起身,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了兩條一指粗的麻繩,在李斯木印象中那種形製的繩子隻有某個特殊的小眾性癖群體才會使用。
此時,李斯木的臉已經憋紅,她感覺自己就要因為窒息而暈過去。
陳楠山在她麵前站定,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那眼神仿佛是在看一個死物,讓人懷疑幾分鍾之前與李斯木談笑的那個人究竟是不是他。
陳楠山麵無表情地把李斯木漸漸已經沒有力氣掙紮的兩隻手扯到身前並攏,然後一點也不留情地用一條麻繩把李斯木的手腕捆在了一起。那兩雙纖瘦的手腕上已經被摩擦出了刺目的紅痕。
人在窒息邊緣,大腦處於缺氧狀態,很難意識清醒地控製自己的肢體進行反抗,李斯木卻拚盡最後一絲殘存的意誌力,在陳楠山俯身捆綁自己雙手的時候,抬起腿向麵前的男人踹過去。
這當然是一場毫無懸念的較量。
陳楠山輕鬆躲開,倒也不怒,似乎早就料想到李斯木會來上這麽一出。
隻是冷冷地抬頭向李斯木身後的方向命令“鬆手”,於是那個被稱作“小黑”的東西依言迅速鬆開了李斯木的脖頸,似乎是在刻意模仿機器人的速度。
李斯木感到鉗製自己的巨大力道終於散去,脖子上已經赫然印著清晰的指印,她皮膚本就白,又是那種很薄很敏感的膚質,仔細看去脖子上甚至都已經擦破了皮,纖細的脖頸上密密麻麻的十個指印,還有指尖因為過於用力而留下的凹陷,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李斯木一陣克製不了的本能地咳嗽,整個臉都憋得通紅,陳楠山卻像個變態一樣幽幽開口“現在的你,看起來美多了。”
“淩亂、脆弱、淒慘。”
李斯木腦袋裏嗡嗡地響,根本聽不清陳楠山說了什麽,隻感覺得到因為缺氧導致的一陣天旋地轉。
李斯木低頭咳嗽,大口大口地喘氣,她本身就患有輕微的哮喘,現在感覺整個呼吸道很非常不適,發出的呼吸聲就好像瀕死的老人。
陳楠山隻是冷眼旁觀,等待著李斯木接下來的反應。
果不其然,李斯木稍稍恢複了一點精力,表麵上低著頭在咳嗽,下一秒突然從沙發上躍起,因為雙手被牢牢綁住,很容易失去平衡,她作勢要用唯一能活動的腿給陳楠山一擊,誰知卻隻是虛晃一下,抬腿的瞬間整個人像子彈一樣衝出去,用腦門狠狠撞上了陳楠山的頭。
陳楠山沒想到她會做假動作,本想著她如果出腿自己可以隨便鉗製住她,卻不曾想被李斯木狠狠撞了頭。
他的臉一瞬間黑下去了,卻一言不發,他本就是個從不會說髒話的人。
因為他都是靠行動的。
下一秒,剛剛撞完人、腦袋還在嗡嗡響的李斯木感覺到腹部一陣劇痛——是陳楠山飛起一腳,衝著李斯木的肚子狠狠踢去,李斯木雙手被綁在身前,本就重心不穩,再加上剛剛從窒息邊緣回來,整個人毫無預兆地向後栽去。
陳楠山卻是還沒罷休,又是一巴掌扇在了李斯木臉上,這一巴掌用上了十足的力道,李斯木像個輕飄飄的紙片似的,當場暈了過去。
倒下的時候,頭還撞到了沙發角。
陳楠山看著倒在地上像塊被使用過的抹布一樣無力淒慘的李斯木,竟然裂開嘴角無聲地笑了。那笑容看起來很詭異,卻能看出他是發自內心地高興,發自內心地在欣賞眼前女孩淒慘的模樣,並且從中得到了精神享受。
然後,陳楠山似是突然累了,往後退了幾步,看都沒看就踉蹌著把自己整個身體的重量拋在了剛剛坐過的沙發上。
一直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小黑”突然發出了機械音“主——人——,請——指——示——”那聲音雖然乍一聽已經跟機器人發出的非常相似,但是從尾音還是能辨別出來,這並不是真正的機器發出的聲音,而是少女在模仿機械音發出的人聲。
陳楠山隨手把另一條折疊起來的麻繩往前一拋,堪堪砸在了“小黑”的臉上,隻見“小黑”搖晃了一下,差點因為沒站穩又看不到外麵而跌倒,好在它很快穩住了重心,可見有平時訓練過的痕跡。
“脫了吧,今天也穿滿12個小時了。先把她的兩條腿給我綁起來。然後去衣櫃裏把小紅換出來。”
聞言,“小黑”的雙手開始在自己腰側的位置摸索,找到了隱形拉鏈,十分熟練地脫下了穿在身上的黑色膠衣,露出了膠衣之下全身沒有一絲毛發的少女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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