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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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點頭,下一刻就老淚縱橫了,”大人啊,老婆子無兒無女,老頭子又去世的早,要不是王二不時忙前忙後的幫我,我這把老骨頭早就已經沒命了。”
“他命也苦,年幼時雙親去世,由於家窮,一直沒有討到媳婦,好不容易現在日子好過了一點,沒想到卻是發生了這樣的事。”
宋慈回憶案卷,上麵記載王二曾經去過一趙布店,買了一匹粗布,因為銀子的問題與布商產生矛盾,於是一怒之下將人死。
但以他這種樂於助人的性格來看,不像是為非作歹的壞人,此案,十有有冤。
可是,此案中還有兩名人證,他們的證詞莫非是假的?這一點,宋慈也不敢保證。
“老人家,不知道王二生前在幹些什麽?他以什麽來養家?”老婦道:“除了種地還能幹什麽?老婆子有一畝地,他也有一畝地,每到播種澆水收獲的時候,他都會把老婆子的一起收了,大人,你覺得以他這種人會殺人嗎?”
宋慈搖頭道:“實不相瞞,這一點宋某也不相信,對了,你們一年下來,可以賺多少銀子?”
“除了留點自己吃了,大部分都是賣掉,一年下來啊,我們兩家一人才一兩,你說,這一兩銀子可以幹些什麽?''
秦小月插話道:“按照大宋現在的水平,一兩銀子的確買不到多少東西,就是去藥店抓點藥,也得十幾個銅板。”
宋慈心想,以王二這點錢,恐怕他是舍不得買不料的,一看衣杆上麵的衣服,早已經破破爛爛,上麵布丁眾多,已經快穿不了了。
“老人家,你可知道這家布商的現在還在?位置又在何處?宋某想抽空前去看看,順便找一些蛛絲馬跡。”
老人家道:“還在還在呢,這個掌櫃的死了,但是他的孩子又在繼續營業,據說啊,他們與縣令候天華有些不和。”
這句話,宋慈身子一震,問了這麽多,就這句話最有用。“老人家,你是說布商掌櫃生前與候天華關係不和?你確定還有此事?”
“這難道還有假?其實吧,是候天華看上了布商那一塊地,想要強行占有之後修府邸,隻可惜沒有談攏,這個布商掌櫃也不是省油的燈,有一熟人在朝廷做官,雖說也是小官,但好歹也是一朝廷的人,所以這件事也就這麽耽誤下來了。”
宋慈心想,或許這就是他被殺死的原因之一,候天華為了要這塊地,不惜做掉布商掌櫃,但是人死總得有一個凶手吧,於是他就找到了王二,誰讓他無權無勢,又無家人呢?就算死了,也沒有人敢給他喊冤。
如果是這樣,那麽這個布商的兒子或許不久之後也會遭殃,因為候天華的目的還沒有達到,他不甘心這麽算了。
同時,不能短時間隻能發生兩起命案,而且死的還是同一父子,到時候,或許會引起注意。
“老人家,你今天這話可有說出去過?宋某提醒你,在萬事沒有解決之前,你可不得散布這個消息,我擔心候天華會對你不利。”
老婦道:”放心吧大人,老婆子我可沒有這麽傻,一旦說了出去,搞不好這個貪官還要滅口,老婆子我雖說不怕死,但是我不希望連人證也沒有了。”
從老婦這裏得到這個布商地址,宋慈等人很快就已經趕了過去。
“大人,剛才聽那老媽媽一說,我也覺得此事有很大問題,布商掌櫃的死,或許有候天華有很大關係。”
宋慈道:“宋某也是這麽認為,他之所以找王二頂罪,無非就是因為單身漢這個身份罷了,如果沒有王二,一樣還有張三李四。”
”隻不過,在布商兒子這裏,我們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線索,但是宋某作為提刑官,又怎麽就這麽算了?”
文成道:“大人乃是大宋第一件作,我不相信還不能破了這個案子,天底下隻要有人犯案,那就沒有人可以逃脫。”
“不錯,要不是因為送大人我盧生早就已經被砍了頭,大人對仵作的理解,可謂是十分高明。”
宋慈道;“你們還是想的太簡單了,件作的確可以破案,但是,如果凶手一方學過仵作,那事情就不好辦了這簡直就是仵作的巔峰對決。”
沿著目的地,眾人很快就來到一家金衣商行門口,屋外眾人行走十分迅速,屋內有幾人在挑選布料,已經過去一兩個月,此地發生命案一事,那恐懼感依舊還沒有從眾,人腦海中消失。
宋慈幾人大步跨入,隨手拿起一塊布料看了看,都是中高等,料子不錯,莫說窮人,就是平常老百姓一年到頭也買不起幾塊。
打發屋中幾人,一個約莫著三十左右的年輕人跑了過來,他臉上還殘留著那還沒消失的痛意,似乎是在強掩悲傷。
雖說已過一月之久,但是他還沒從這個打擊當中走出。
“幾位客官,不知道要挑選一些什麽布料?我這店裏童叟無欺,價格公道,客官要是多買,我可以給你一個優惠。”
宋慈拿起一塊最差的布料道:“掌櫃的,不知道這個怎麽賣?他看了一會兒,立即脫口而出,”這個東西,隻要一兩銀子,客官是看上了嗎?”
宋慈輕輕放下,又看了看旁邊的,“如布料如此粗糙竟然要一兩銀子,掌櫃的,你這心可是不小啊!”
“這個客宮所不知,我這布料所說粗糙,但是料子多啊,客官若是拿到裁縫店裏去,至少可以製作二十條衣褲,不管客官是自己用還是賣掉,我保證你不會虧本。”
宋慈笑了笑,卻也沒有當回事,“對了掌櫃的,你這最便宜的布料是哪一個?宋某最近手頭緊,不敢買太貴的料子。”
“客官,剛才你拿的那個便是最便宜的布料,再便宜的也沒有了。
“那你們可曾漲價?這個價格一直都是這麽高麽?”
“沒有沒有,我們店自從開業到現在,從來沒有漲過價,隻要一兩銀子,一文不多,一文不少。”
宋慈點頭,心中也有了一杆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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