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5章 浮出水麵,春虎遭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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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參與這個字眼兒非常的具有藝術性。

    因為被打,好像也是參與鬥毆。

    到這裏,局麵基本上已經相對清晰了。

    雖然張道士手中的證據依舊不足以證明什麽,但已經足夠讓德豐地產心驚膽寒了。

    一旦證據流入市麵,不可能不引發大眾關注。

    而如果舊事重查,德豐絕對經不起考驗。

    當初看似完美無缺的案子,現在看來,已經是漏洞百出了。

    所以五千萬,真的不多。

    但就在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張道士身上的時候。

    陸陽卻注意到了張道士話中的一些其他信息。

    比如……為什麽她女兒去的是香江?

    再比如,明明是去香江旅遊的張道士的女兒一家人,憑什麽有把握留在香江?

    看他們的意思,即便不是香江,也多半是在深地。

    想要待在那樣的地方,難怪開口就是五千萬。

    可……有錢就行嗎?

    顯然不是。

    至少一個從未去過香江的人,又怎麽會想得到送女兒一家去香江?

    這很反常。

    除非……

    陸陽看向了遠方,那邊是威森大酒店。

    那高聳的大樓,在油城市區任何範圍內都能看見。

    那裏,住著兩位來自香江的朋友。

    “走,我們去和我們的外地朋友聊一聊。”陸陽嘴角揚起,幾乎已經掌握了全部脈絡。

    當然了,有些細節他依舊不清楚,但這並不影響他在大方向上的判斷。

    ……

    第二天一大早。

    威森大酒店,豪華套房中。

    一男一女正在床上相互早安吻,看得出來,他們昨晚上很愉快。

    “謝謝你艾利克斯。”王楊燕把臉靠在花臂哥的胸膛。

    花臂哥鐵漢柔情,溫柔的道:“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

    王楊燕眼眶紅潤:“等這次事情處理完,我就找一個沒人知道的地方安安穩穩的度過餘生。”

    花臂哥拍了王楊燕的屁股一把:“怎麽?你的計劃中不帶上我嗎?”

    王楊燕道:“也可以,如果到時候你還願意的話,我……我想嫁給你!”

    花臂哥喜笑顏開:“那我可要好好操辦一番了。”

    王楊燕道:“我不想請太多人,尤其是那些名流。”

    花臂哥道:“我說的可不是這個操辦哦……”

    王楊燕一愣,然後感受到了花臂哥的另一隻手伸進了被窩,當即嬌羞道:“啊……你壞!”

    嘀嘀嘀!

    眼看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結果一通電話打斷了一切。

    花臂哥沒好氣的接通電話,但很快就不得不為難的看著王楊燕。

    “怎麽了?”王楊燕知道多半要起床了。

    花臂哥道:“是陸生,他約我吃早飯。他第一次邀請我,我不太好拒絕,畢竟他的身份非常神秘,據說連霍家都和他關係匪淺。”

    王楊燕眼中精光流轉:“我知道啦,傳聞是霍家私生女的霍雪兒和他關係密切嘛,去吧,這種人有機會結交是好事。”

    “反正你以後遲早也要進入其他的圈子,打打殺殺終歸不是正道。”

    花臂哥點點頭,他也是這麽想的。

    二十分鍾後,酒店早餐廳,陸陽和花臂哥碰頭。

    這裏是自助式的早餐,要什麽自己取用,相對自由。

    二人找了一個靠窗的桌位,一邊吃一邊聊。

    陸陽大致詢問了一些那邊局勢的發展,還問了問花臂哥的生意最近如何。

    “花臂哥這次來內地,單純隻是為了陪王畫家辦畫展嗎?還是說……”客套的差不多了,陸陽開始直奔主題。

    “當然了,內地又沒有我的生意可以做。”花臂哥沒有聽出味兒來。

    “我昨天打電話讓龍生幫我查了查,他說花臂哥你聯係了一條小漁船,這段時間走內地的運輸來了油城……船上……該不會全是王畫家的作品吧?”陸陽言簡意賅。

    花臂哥當即有些不自然,他笑道:“差不多,還有一些工藝品之類的。”

    聽起來倒也正常。

    陸陽所謂的小漁船,指的是未經官方渠道,這算是走私性質。

    “硝酸銨什麽時候成了工藝品了?”陸陽繼續開口。

    而花臂哥手中的筷子已經落在桌麵上了。

    陸陽知道了!

    那條船上,有一些數目不小的硝酸銨。

    那是炸藥的主要成分。

    一般人想要搞到這些東西很不容易,就更不要說王楊燕一個外地女人了。

    所以,她隻能……自備。

    而花臂哥,是她認識的唯一具備這個能力的人。

    花臂哥有的是這樣的野路子。

    “陸生,這……”花臂哥不知道該如何措辭了。

    如果可以,他會直接收拾掉跟他討論這個話題的人。

    但……這可是陸陽。

    不說酒店外麵的老九,單單一個陸陽,就是能夠放倒羅神父麾下好幾位天王級人物的狠茬!

    真人一打一,花臂哥未必打得過陸陽。

    “這裏是不允許搞什麽大事情的,你想要做的事情非常危險,你知道會造成多少傷亡嗎?”陸陽看著花臂哥。

    “我沒得選啊可是。”花臂哥無奈的道,“不做成這件事情,她是不會放棄的,她為這個事情準備了一輩子。隻有了結了過去的恩怨,她才能夠和我重新開始她的人生。”

    “可你這不是走向開始,你們正在走向毀滅。”陸陽道,“你真的以為,做成了這件事情她就會跟你雙宿霜飛嗎?”

    “我們暫且不說,這樣的事情能否逃過官方的法眼。”

    “就算能夠躲過,可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做這件事情,她是抱著什麽樣的心態?她這種心態,事後真的會放下一切嗎?”

    “仇恨的種子生根發芽之後會占據一個人的所有,當仇恨消失,那個人存在的意義也會突然消失。大部分瘋狂的人並不享受複仇之後的快感,他們隻享受過程,她們不需要結果。”

    “他們的歸宿永遠都隻有一個,那就是……在極致的輝煌中把自己的名字永遠烙印在曆史上。”

    花臂哥被陸陽說懵了。

    按照陸陽的說法,當王楊燕複仇成功的那一刹那,也就是她和花臂哥永遠說再見的那一刹那。

    她會選擇用極端的方式終結一切。

    而不是之前兩人說好的那種稍顯溫和的方式。

    甚至……王楊燕會不惜暴露她自己,因為那樣才更能享受複仇的快感。

    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從來都不是複仇者想要的。

    “不可能的,她說過會去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安安穩穩的……”花臂哥愣住了。

    沒有人的地方?

    那不就是死亡嗎?

    她,她真的打算……

    “我可以幫你。”陸陽開口,“其實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距離揭開真相已經不遠了。她沒有必要把自己搭進去,迄今為止她的所作所為都不構成違法,但再下去的話……”

    “而你,相信我,以現在的科技,你如果真的做了這件事,哪怕逃到天涯海角也沒用。別忘了,兩岸三地都是種花的疆域!”

    一番威逼利誘,花臂哥最終選擇了點頭。

    他願意配合陸陽,並且把王楊燕的計劃和盤托出。

    而饒是陸陽,在知道了這個計劃之後,也不禁嘖舌。

    這個女人真的瘋了。

    她竟然打算製造一場超大災難,打算用更多人的性命去喚醒大眾對雲島四十四人的記憶,從而推動雲島水患的重新調查。

    這樣的方式,未免太過悲壯。

    陸陽可以理解,但很難讚同。

    王楊燕或許在自己的領域小有成就,但從小的陰影以及親身經曆,讓她已經對某些權威喪失了信心。這不止是她一個人如此,這反應了一大群人的心理狀態。

    陰謀論滋生的土壤,就是社會公信力的缺失,大部分普通人真正遇到困難的時候,很難去相信自己能夠得到公平。

    因為有太多不公平的例子在大家的認知中。

    所以任何一個人都知道,想要扳倒德豐這樣的巨無霸,恐怕很難通過正常手段。

    又或者,王楊燕已經嚐試過正常手段了,但是沒有效果。

    加上一些新聞、社交平台逐漸失去了讓普通人發聲的作用,極端事件也因此越來越多。

    極端有時候不是一種程度,而是一種態度,一種渴望得到重視的態度。

    ……

    這天晚上,人在老家的楊春虎聽到院子外麵的狗叫了。

    他相當疑惑。

    因為他們老家地處深山之中,交通不便,荒廢了三四十年了,怎麽會有人來這裏?

    很快,他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子……子……子斌!”楊春虎渾身顫抖。

    楊子斌來了。

    他為什麽要來找自己?

    他想要做什麽?

    噗嗤!

    楊春虎的狗兒倒地,脖子上插著一根麻醉針。

    “春虎哥,記得嘛,我小時候經常來你們這個院子玩兒……還要小雄,那時候他比我還小,我們雖然差著輩分,但和兄弟沒什麽差別,他老叫我子斌哥,我說你該叫我叔,他還哭……”楊子斌看著眼前熟悉的場景,眼角不知不覺間流出了淚水。

    “子斌,別哭啊,你……你別嚇我。”楊春虎從懷中掏出手機,想要撥打電話,卻因為手抖把電話落在了泥地上。

    他彎腰去取。

    “春虎哥,我是真的不介意你問我要錢那事,這都不是事兒,真正的問題在於……你知道的太多了。”楊子斌道,“我信得過你,但吳傑信不過你。”

    “我真的不會說出去的,你相信我啊,子斌!”楊春虎跪在地上。

    “春虎哥!就當是為了小林他們好行不行!”楊子斌提到了楊春虎兒子的名字。

    “你……”楊春虎渾身冒寒氣。

    “我會再給小林他們兄妹兩五百萬的,以後他們有什麽事情我都會幫忙。他們的父親雖然不在了,但我會讓他們、還有他們的孩子活的比誰都好!”楊子斌信誓旦旦。

    楊春虎渾身一癱,雖然撿起了手機,卻已經沒有撥打報警電話的勇氣了。

    “讓我跟兒女們通個電話。”楊春虎麵如死灰。

    “一邊走一邊說吧,不要說不該說的,別殃及了孩子。”楊子斌歎了口氣,然後率先走向了老房子背後的山上,“記得嗎?當初隔壁村的李二過來偷牛,被我們兄弟幾個追的滿山跑,最後失足從山上摔了下來,當時就沒氣了!”

    “唉……那時候的我們又怎麽會想到,春虎哥你最後竟然也是從這山上……唉……”

    楊春虎麻木的撿起了手機,一邊撥通了兒女的電話一邊走向山上。

    “爸,我這加班呢,先不聊了哈,有什麽事兒你直接發到我v信上。”

    “哎呀,爸,我開了一天的會,好不容易回家剛睡著,你就把人吵醒,煩不煩呐……”

    電話那頭,兒女們並沒有察覺到任何不對勁的地方,或者說沒有用心去察覺過。

    砰!

    隨著一連串的響聲,楊春虎從山頂跌落。

    當他被發現的時候,已經是兩天之後的事情了,屍體都發臭了。

    楊春虎意外墜亡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密切注意他動態的陸陽耳中。

    陸陽當時就知道不好。

    德豐這群人簡直瘋了!

    還以為現在和二十年前一樣?

    陸陽當即和老九一起出門,帶著人去了楊春芳所在的小區,接走了楊春芳。借口是說快要查到他兒子的蹤跡了,但現在需要她配合。

    老太太一開始是不願意走的,因為她家裏還有個屋子裏麵全都放的是兒子楊雄的物品,她舍不得。

    最後陸陽讓人把東西也全部帶走,帶去了酒店裏,這才把老太太安頓好。

    而他們前腳走,後腳就有人來問老太太的下落。

    可以說再慢半步,老太太人怕是就沒了。

    估計會是失足從樓梯間滾倒之類的死亡原因,查無可查。

    陸陽想過要放長線釣大魚,但從來沒有說不顧對方的生死。

    楊春虎但凡老實一點,怎麽可能出事?

    隻要他配合,陸陽可以全程給他最好的保護,直到事情結束。

    可惜他自作聰明,反而把自己送上了路。

    “陸陽,那些書需要做特別保養嗎?那些工程類的書賊重一本本的!”林濤搬完了東西還專門跟陸陽打了個招呼。

    “不需要。”陸陽說完之後眉頭一皺。

    書?

    楊雄高中時期輟學,他的書中為什麽會有工程類的?

    自學嗎?

    有這種精神,又怎麽會輟學?

    他可不是因為家庭條件而輟學的,而是因為被社會人士帶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