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四章:津門風雲(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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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況任自強有陳三這位尋寶鼠在手,壓根不需要給小鬼子上刑,逼問他“你錢放哪兒了?”的廢話。

    所以,還是幹脆利索的讓他去死吧!還是那句話,隻有死了的鬼子才是好鬼子。

    “草!就你這副逼樣,還擋個屁呀?好像誰稀罕多看你一眼似的!”任自強嫌棄的看了一眼女鬼子被歲月摧殘而導致黑了的木耳,鬆弛的皮肉,扭頭出了裏屋,繼續搜尋有木有其他活口。

    在主房轉了一圈,又到後院看了一番,確實再無喘氣的。

    才回到前院打開大門,給陳三發出信號。

    “強哥,你這出手也太利索了!好歹給我也留一個能喘氣的,讓我也過過殺鬼子的癮呀?等咱們回去,我也可以在柱子麵前吹噓一下。”

    陳三看到小鬼子都被殺完了,頓時無比幽怨道。

    “哈,對不起呀,仨兒,我一時給忘了!不過你放心,以後殺鬼子我一定讓你練練手,津門作惡多端的小鬼子這麽多,足夠咱們兄弟禍禍一陣的啦!”

    “嘿嘿,那我就放心啦!”陳三聞聽屁顛屁顛跑去主房發揮長處。

    任自強則先把死透的屍體收在儲物戒裏,然後去大門口把風。

    半個多小時功夫,院外巡查過去兩撥,愣是沒人對院子裏起疑心多看一眼。

    陳三也夠牛掰,可謂深諳有錢人藏錢心理,哪怕這是小鬼子住所,也被他翻了個底朝天,找到不少錢財和好東西。

    “強哥,不知這鐵箱子裏裝的啥玩意?既不像金條也不像大洋的,小鬼子藏得還挺隱秘。還用密碼鎖鎖著,我沒敢打開看。”

    陳三抱著個二十多公斤的鐵箱子興衝衝跑過來。

    “我看看!”任自強接過箱子,貼近耳朵聽了聽,裏麵啥動靜都沒有。

    敲了敲,感覺鐵皮箱不是很厚。他隨即兩手掰著箱子開合處,像撕紙片似的撕開鐵皮箱。

    初看裏麵還以為是收音機之類的玩意,細細一看才想起這是電報機。

    同時,陳三也認出來“強哥,這玩意我在保定府電報房見過,叫什麽電報機,可以隔很遠就能收發信息。”

    “臥槽,我光想著買武器裝備,怎麽把電台給忘了?”任自強懊悔的一拍腦門。

    他雖然不會使用,但可以學嘛,不就是背一些摩爾斯電碼,這些知識對他完全沒難度。

    如此一來,他也相當於有了這個時代移動通訊設備,想了解幾百裏之外基地的情況,你來我往敲幾下就了如指掌。

    辛虧被陳三找到這玩意,否則這回肯定與電台失之交臂,現在要貨還為時不晚。

    想到這兒,任自強心懷大慰“哈哈…,對!仨兒,電報機對咱們很有用,如果咱們有幾台這玩意,柱子在家忙什麽,還有老虎、大眼每天幹啥,咱們在這兒都能很快知道。”

    能從小鬼子家發現一部電報機也算意外之喜,以至於對其他錢財等物興趣缺缺。

    再說從小鬼子家裏也麽搜出多少現金,小鬼子可不像當下國內土財主,他們有錢一般都存銀行了。

    再就是十幾把長短不一的,還有五支小鬼子造的及上百發子彈。

    看著手裏的二十多萬日元還有名字大額存單,簡直形同廢紙一般。無他,就是能取錢也不敢去銀行取,那不成了禿頭上的虱子明擺著,告訴小鬼子一家的失蹤案和自己有關。

    兩人也沒再耽擱,把小鬼子家裏值錢有用物件搜羅一空,從裏麵鎖好大門跳牆而去。

    一路潛藏行跡和大頭匯合,由他帶路直奔下一處小鬼子走狗劉壽岩家而去。

    別看大頭年齡不大,為人卻識趣得緊,明知任自強和陳三做得見不得光的勾當,不該問的一句都不問,而且負責盯劉壽岩的就是他的兩個小兄弟。

    “大頭,想不到你年紀輕輕就是小團頭了?”任自強打趣道。

    一說大頭反倒不好意思起來,扭捏道“強哥,我還不是團頭,就帶著一幫小孩混飯吃。”

    陳三插嘴道“強哥,大頭很仗義,在小孩中很有威信,我就是發現這點才找的他。”

    “嗯,看得出來,大頭是很不錯!”任自強點點頭,接著問道“大頭,等一會兒忙完你願意跟我走嗎?”

    “跟你走?”大頭愣了。

    “怎麽?強哥,你想收留大頭?”陳三似有所悟,看任自強點頭確認,忙摟著大頭的肩膀迫不及待道“大頭,你的造化來了,還不快謝謝強哥!”

    “我…?”大頭明顯心動卻又為難。

    “大頭,你磨蹭啥?跟著強哥有你想也想不到得好處,你再也不用饑一頓飽一頓的要飯了?”陳三催促道。

    “仨兒,別急,我看大頭有難處。”任自強製止道,接著問道“大頭,有啥為難的給我說說,看我能不能幫上忙?”

    “我還……”大頭話沒說完卻指著前方一個隱隱有燈光的大院子道“強哥,我們到地方了!”

    “那行,等我們辦完事再說。”任自強隻好暫停這個話題,安排大頭先去打聽消息。同時叮囑他,別泄露自己和陳三在這兒。

    “我明白,強哥,人多嘴雜嘛!”大頭點點頭沿著牆根矮著身子走了。

    看到大頭走了,陳三道“強哥,你是怕大頭留在津門泄露咱們的消息?”

    “嗯,有這方麵原因,另外是這孩子性格夠硬,值得培養。”任自強道,接著長歎一聲“唉,再就是這孩子太可憐了,咱們能幫一個是一個吧!你看他瘦成那樣,估計過不了多長時間小命都難保。”

    陳三感動道“強哥,您真是菩薩心腸,我們能跟著您,是三生有幸!”

    “盡綿薄之力吧,天下受苦的人何其多,我們又能幫得了多少呢?”任自強話雖這樣說,心道

    “這才那到哪兒,真正的苦日子還沒來到呢。等小鬼子踐踏我們大好河山時,那才是真正得水深火熱、民不聊生!”

    “唉!這苦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啊?”陳三歎氣道。

    “嗬嗬,仨兒,不必泄氣,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好日子會有的,至少你能看得到。何況咱們不是一直在努力嗎?”

    兩人正說著,大頭跑過來

    “強哥,我倆個小兄弟看清楚了,劉壽岩今天帶‘小梁子’和他兒子,還有白帽衙門的張翻譯官回來的,家裏還有四個請願警看大門呢,他們進去後再沒出來。”

    “大頭,那你知道他家裏還有多少人嗎?家裏有木有狗?”

    “劉壽岩有個東洋婆子,家裏往日還有十來個下人,具體多少人我不清楚。我曾到他們家要過飯,沒發現有狗。”

    “大頭,小梁子和張翻譯官名聲咋樣?”任自強特意問道,他清楚有些國人並非心甘情願替小鬼子賣命,乃是身不由己,無非是混一口飯吃。

    此乃國人之現狀,做順民做慣了,你對他們講民族大義國之氣節純屬多餘。對待國人不能和小鬼子相提並論,他一般不願傷及無辜。

    “強哥,實話告訴您,白帽衙門裏這些替蘿卜頭賣命的狗腿子就沒一個好人,尤其是這個小梁子忒不是東西,在日租界敲詐勒索,無惡不作,連我們這些叫花子都要給他上供,我挨過他不少打。”大頭憤憤不平道。

    “好,大頭,我知道了,等會兒哥哥我替你出氣除了這些禍害。”任自強摸摸他的大腦袋“你先讓你的小兄弟回去,你找個僻靜處藏起來,等我倆辦完事再來找你。”

    “嗯,強哥,你小心點,看門的都有槍。”大頭提醒一句利索閃人。

    “嘻嘻,強哥,大頭這是不知道你的厲害呀,也不看看在您麵前,有幾條破槍算個屁!”陳三適時拍馬屁道。

    任自強雖聽著受用,卻嗔道“你小子盡撿好聽的說,我再厲害能擋得住子彈嗎?子彈打在身上照樣疼,打在要害一樣會丟小命。我和你一樣都隻有一條命,難不成還像貓有九條命啊?以後記住,咱們幹得是玩命的事,千萬不能大意!”

    “是是是!強哥,我記住了。”陳三忙不迭點頭。

    “嗯,我先去摸摸情況,你等我信號。”

    任自強看看周圍沒啥動靜,隨即一溜快速小跑,來到亮燈的西側院牆下。腳尖一點地,兩手攀住三米多高的牆頭,探出頭看向院裏。

    這一看,才發現狗漢奸住的院子還挺大,院子裏的建築中西結合。大門口守著倆背著槍的巡警,正對大門有四十多米的二層洋樓門口也有倆巡警,而且兩處都有燈。

    洋樓裏隻有大廳和一間似乎是娛樂室裏亮著燈光,隔著玻璃窗依稀能看到有幾個人在打麻將,旁邊還有陪玩的。

    看完後任自強犯了難,從前門突進難度有點大啊!他速度再快,不管先收拾大門口的倆巡警還是洋樓前的倆巡警,都免不了驚動對方。

    畢竟,隔著那麽遠的距離,他又不會隱身。動槍也不可能,槍上也沒帶那玩意兒。槍聲一響,那動靜就大了去了。

    這時才後悔怎麽就沒想到加工個手槍呢?那玩意又沒啥技術難度。

    都到了這一步,半途而廢更不可能,那不是他的作風。

    前思後想,看來還得走掐斷電路,摸黑趁亂下手一途。於是喊來陳三,讓他配合。

    兩人來到後院院牆,找到電線正準備掐斷電路,隔著院牆突然聽到裏麵隱約傳來女人的打罵和嚶嚶哭泣聲。

    “先別忙動手,我上去看看。”任自強叮囑陳三一聲,跳上院牆。

    後院是廚房和花園所在,後門還有一排房子。廚房裏亮著燈,透過窗戶看到一個身穿和服的島國女人正手拿雞毛撣子劈頭蓋臉抽打跪在地上的兩位丫鬟,言語中好像責怪丫鬟睡覺偷懶。

    “草泥馬,小鬼子得勢便猖狂,連女人都是如此。”任自強不由火冒三丈。

    同時他心裏有了主意,也不剪斷電路了,決定由內而外各個擊破。他隨即跳下牆和陳三密議一番,然後兩人戴上麵罩又跳入院內。

    兩人潛行至廚房門口,發現廚房門開著。東洋婆子背對著門,兩個丫鬟頭低著頭,瑟瑟發抖哭泣。

    兩人也不遲疑,立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向各自目標。

    其實三個女人任自強完全能對付,不過陳三嚷嚷著想拿小鬼子練練手,索性把武力值最低的東洋婆子交給他應付。

    任自強則撲向跪在地上的倆丫鬟,兩手同時捂住倆丫鬟的嘴,並在她倆耳邊低聲喝道“想活命,別出聲!”

    不曾想其中一個小丫鬟特膽小,原本就膽戰心驚的挨打,再突然發現兩個像鬼一樣的黑影撲進來,當即嚇得眼一翻直接昏過去。

    好在還能喘氣,沒被嚇死。否則,真成了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任自強該難受了。

    另一個丫鬟則抖得如篩糠,還算聽話,睜著滿是驚恐的大眼睛點點頭。

    陳三這段時間學得不錯,心也磨練得夠狠,勒著東洋婆子的脖子,幹脆利落扭斷其脖頸。

    由於有任自強擋著,另一個保持清醒的小丫頭沒看到陳三殺人的場景,她很可能認為小鬼子女人昏倒了。

    任自強向他使了個讚賞的眼色道“你先去通往主房的門口看看動靜”。

    然後朝還清醒的小丫鬟柔聲說道“你別怕,冤有頭債有主,我們是來找劉壽岩麻煩的,不管你的事。我問你點事,你千萬別喊知道嗎?”

    看小丫鬟點頭,他鬆開了捂住她嘴的手。

    “你叫什麽名?”

    “小…小翠!”小丫鬟怯生生道,偷眼看向他身後倒在地上的島國女人。

    “小翠,名字很好聽啊。”任自強裝作沒看見,眼含笑意的點點頭,接著柔聲關切問道“她為什麽打你們?”

    此時他才看清,小鬼子女人下手夠狠的,打得小姑娘臉上、手上青一道紫一道。倆丫鬟看麵相最多十五六歲,小臉稚嫩清秀,分明還沒長開,瘦弱的一批。

    “我和小娥給老爺和客人做夜宵,剛才丟了個盹,被太太發現了,她就打我們。”小翠十分委屈道。

    “哦!”任自強了然,接著問道“除了你們,劉壽岩家還有多少人?”

    從小翠嘴裏得知,劉家大院裏除了劉壽岩父子和客人以及四個巡警外,後院還有六個護院,他們此時都休息了。

    至於廚子、園丁等人,他們一般晚上不住在劉家,都回家了。

    任自強聽完後,暗暗叫好,真是天助我也,正好免得多造殺戮。否則,這些無關人等,是殺是留夠他難為一陣的。

    殺吧?良心過不去。不殺吧?很可能及早被人發現,泄露消息。不過,六位護院不在其內,殺得理所當然。常在江湖漂,就要做好挨刀的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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